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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 蝶珊蝶珊,蝶珊

宫院雪消融,碧瓦荧光,深锁春。美人案前愁容,几卷书,散乱。
自入上舟皇宫,没服侍好顺梵皇,蝶珊便被冷落,如今更像是被打入冷宫,一个人孤零零。
不过,这正好给了她盗取上舟机密,后在仔细梳理记忆的空间,夜晚盗密,白日记忆,上舟各种秘事已被她记忆熟悉。
这一天,也不知怎么地,似乎是有人想起了后宫中还有这么一位美人,几个太监宫女拎着食盒送来一桌美食佳肴。
宫装束鬓,头顶粉红大花,珠钗流苏,宽大衣袍披肩,诧异这些太监宫女为什么会送吃的来。
“主子请用膳……”报了菜名,太监,宫女退避一旁。
“这是谁送来的,皇上么?”蝶珊不解,好好在这后宫待着,不招谁不惹谁,也不出宫院的门,就跟没自己这个人似的,谁还会在意我呢?
“回主子的话,是陛下寿辰,有旨意,赏赐后宫酒席,瓜果等类。”宫女回话。
“哦。”蝶珊放心了,还好没有引起别人注意,眼看满桌子好吃的,这些时日确实馋坏了。
在这后宫,没人搭理,食物只能自己去找,勉强充饥,蝶珊身有重任,这段时间吃不下也睡不好。
用完膳,还有水果送上来,之后是糕点,茶品。
“皇帝寿宴,不想后宫还有这待遇,想我在宫中住了一辈子,却不知道还有这种好事。”蝶珊心中鄙夷,过去的自己眼界实在太小,就连身边事都看不明白。
“呼。”吃的很饱,轻轻吐气,蝶珊心想:“也差不多该走了,总该找个理由离开,不然一定会被追查,跟着一群尾巴终究是麻烦。”
等到宫女太监退走,蝶珊又回到书案后,看着满桌上舟机密档案,离去的办法似乎只能一把火把宫院连同自己一起给烧了,死无对证。
只是,去哪里弄个顶替自己的尸体呢?
咚咚咚!
可这时敲门声响起,一人走进屋内。
来人干瘦,脚步很轻,没有一点声音,幼龙紫袍,手里把玩着鼻烟壶。
来人,竟是上舟六皇子观雷!
“见过贵人。”六皇子观雷正面蝶珊,屈身行礼。
入宫时受封称号正是贵人,在这后宫地位并不是太高。
看到是这位,蝶珊顿时一慌,赶忙将桌上书卷胡乱掩盖。宫女太监不识字,蝶珊自然不怕之前的太监宫女看。
可这位却是上舟六皇子啊!
“这个老六来这里干什么?”心中虽惊慌,表面蝶珊勉强微笑道:“不想六皇子到来,屋中杂乱,失礼了。”
“不过,宫中可有规矩,皇室之人,尤其男子,无旨不得入后宫,六皇子这是为何而来呀?”
六皇子观雷态度嚣张,笑意道:“自然是来看我母妃,正巧经过此院,听闻是贵人居所,特来问暖。”
六皇子上前几步,就到了桌案前,目光始终不离开蝶珊曼妙身材。
很明显,老六是来送温暖的。
“大胆,我可是贵人,你竟敢如此直视。”蝶珊愤怒,她心知,定是这老六回过味儿来,想起了驿馆那天被自己迷昏的事,起疑心了。
今日他来,不是为了自己身子,就是为了试探。
“呵呵……”六皇子只是淡淡笑道:“贵人被父皇冷落已久,若非今日寿宴,怕是下半辈子都见不到一个真正的男人,贵人莫不是忘了驿馆那一夜……”
观雷忽悠冷笑道:“那天的事,本皇子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贵人不妨给本皇子好好回忆回忆,那天你到底做了什么。”
犀利目光紧盯,笑意收敛。
可这个老六越是如此,蝶珊越是笑意满满,道:“那天六皇子对我做了什么,我还未和陛下讲,若是说了,恐怕……”
六皇子似乎恐惧,退后两步,转过身,突兀冷哼一声,回过身挥手,便见烟雾四散。
蝶珊自有防备,闪身后退,随即向窗户跃去。
六皇子反应也快,在她刚要推窗时,手中鼻烟壶当做暗器抛向蝶珊。
并指成剑,回身劈落,只听“啪”的一声,鼻烟壶炸碎,浓烟铺散,蝶珊当即闭气,已伸手去拿药丸服下。
可这时,六皇子观雷快如闪电,冲至狠打蝶珊拿药的手。
蝶珊这时再想闪避逃脱便来不及了,只觉得烟雾扑面,手上一软,到嘴边的药丸便被观雷打落。
“卑鄙无耻!”
趁着烟雾中的毒性还没完全发挥,蝶珊一脚踹开观雷,再取藏在身上的解毒丸和迷药。
但是观雷身法确实在太快,被踹退瞬间便反身回来,也一脚踹出。
头脑已开始眩晕的蝶珊,当即破窗飞出,解毒丸和迷药掉落。
六皇子观雷紧跟着出来,人狠话不多,一掌怕向蝶珊后脊。
头脑虽然迷迷糊糊,像喝醉了酒,反应迟钝半拍,可蝶珊修为不是假的,硬抗下观雷一掌,回身剑指迸射寒芒。
噗!
这个老六绝对没有想到,一个已被下了药,还挨了自己一掌的女人,她竟还有还击的力量。
并且这力量之可怕,死亡便是这刹那间唯一的感觉。
蝶珊的手从观雷胸膛一穿而过,血色飞溅蝶珊红面,可这时的蝶珊,所中毒药毒性也已发挥到极致,两人双双倒地。
六皇子观雷死了,可蝶珊看着这具尸体,手上血染滚烫鲜血,遍体传来颤栗,竟恨不得这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个活人。
“春药!”蝶珊当即明白,这个老六竟不是想杀自己,刚刚那一掌怕的并不重。
手上热乎的血,给全身带来酥麻,颤栗的冰凉感,药效发作太剧烈,蝶珊竟忍不住将手上热血涂抹在身上,意志将崩溃。
转头看向窗口,方才解毒丸便落在那里,可满地窗户碎屑,小小药丸并不好找。
享受着温热鲜血带来的快感,暂且缓解下欲望,蝶珊强忍趴在地上寻找解毒丸,内心里憋屈,痛恨,又被药性催发,心痒难耐。
“为什么每一个敌人都要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对付我,药呢,解毒丸……”
好在,解毒丸就落在了这小小的窗户根前,不可能自己长腿跑了。
化解着猛烈药性,羞耻泪水滴滴掉落,只有蝶珊明白,仅仅这片刻,自己变得有多么不堪。
恨,她痛恨这种事,为什么要让她三番两次遇到这种肮脏的事。
目光忽地盯住六皇子的尸体,彩瞳满是怒火,一抹诡异黑芒闪烁,蝶珊拿起窗棂上最尖锐的碎木,一下一下在这具尸体上发泄。
“呵呵,哈哈哈……啊!”
伴着恶魔摧残生灵般的狰狞笑声,仍是温热的血飙溅,即便喷到脸上,嘴里,眼睛里,可她依然不停分解着六皇子观雷的尸体,何等残忍。
难道,她已成魔了么?
事实证明,成魔并不简单,她只是被自己身体产生的羞耻反应逼得崩溃了。
当她将心中的委屈,恨意,愤怒发泄完,理智告诉她,不可再留在这里,必须马上走。
一把火烧掉整座宫院,还有六皇子观雷那七零八碎的尸体,一身血衣藏匿于黑暗中。
……
“吓,好大的火!”
俊俏小太监拎着食盒,游走后宫之中,穿过一座座嫔妃宫院,忽然看见一片大火。
“诶,会不会是她?”江瑚忽然想到蝶珊,这火会不会是她放的。
来到上舟都城,正好赶上筹备皇帝寿宴,宫里缺柴火烧,江瑚易容成老迈砍柴翁,顺利混入皇宫,后又假扮成太监,寻找蝶珊。
江瑚只知道蝶珊一定会在上舟皇宫中,只是她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便不得而知了,找起来相当麻烦。
此刻见大火,江瑚心想:“若是蝶珊放火,她必定会逃出皇宫,今天皇帝寿宴,守卫森严,出路没几条,我在各大出口都留下了暗号,她应该能看见。”
当初商定了一种暗号,今天总算排上用场,江瑚便也向着皇宫外去。
说实话,江瑚的易容术虽没达到能在脸上贴好几层皮,但改扮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找个没人的角落,扮成拉泔水的车夫,替换掉原来的车夫,便这么出宫了。
皇城外很远的一条街上,江瑚看着每一个出入的人,寻找蝶珊身影。
可是看了一个晌午,不见她人,怀疑她到底出来没出来。
一直等到黑天,皇宫里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今日皇帝寿宴本就很多的禁军又增加了一倍,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走水而已,上舟人不会这么谨慎吧?”
后宫一处偏僻院落失火而已,火很快就被扑灭,可看皇城禁军这阵仗,好像皇帝被刺似的。
正担心蝶珊情况,忽见城墙根一道黑影飞落,竟未引起任何人注意,静悄悄远离皇城。
“出来了!”虽没看清人是谁,可江瑚还是跟了去。
远离皇城数条街,一条暗巷中,江瑚现身拦住了那人。
“喂!”江瑚一声叫喊,似乎把她吓了一跳,走进了,果然是蝶珊。
可是,她满身,满脸的血,在这暗巷她正要褪下血衣。
江瑚上前,要为她看伤,惊道:“你受伤了?”
“别碰我!”蝶珊后退,即便是江瑚,她也不想让人看到自己一身血,还有那一片脏污的样子。
顿时被喝住,她不让碰,江瑚当然不敢碰,可看她这一身,必是杀了不少人。
“幸好我多穿了一身衣服,你把血衣脱了,换上这个。”为了随时随地易容改扮,江瑚便穿了两套衣服,脱下一身给她。
换上衣服,江瑚带她去了城里临时居住的客栈,然后就发现,蝶珊好像遇上了什么事,古古怪怪的。
洗漱完,两人坐在一桌吃饭,江瑚忍不住问:“你怎么了,去了一趟上舟皇宫,受了不少欺负?”
蝶珊只是吃饭,面无表情道:“别问,说说你看到的。”
她怎么能告诉他那么肮脏羞耻的事情,即便心里委屈,难受,很想找人哭诉。
可被人害成那样子,她只能自己忍受。
江瑚就觉得她不对劲:“唉,戏本里没少看宫斗戏,看来这丫头在上舟皇宫真受了不少委屈,不问就不问吧。”
江瑚立刻把自己从丘平郡一路到这里,紧要的事给蝶珊说完,拿出那龙雕宝贝给她。
江瑚道:“肜法这个人,只要你有义正言辞的说头劝服他,未来是可以合作的可用之人。”
“至于这龙雕,我怀疑是上舟龙脉中的产物,你看有什么用。”
拿起龙雕,蝶珊居然露出诡异冷笑面孔,道:“蕴含一丝龙气,必然是了,它的用处自然不小。”
“为我护法,就用它,我要让上舟王朝倾覆。”
见她变成这种阴森森可怕的样子,江瑚惊道:“你要干什么?”
蝶珊没有回答江瑚的话,拿着龙雕坐上床,放下纱帐,竟开始吸收龙雕宝光。
此刻,江瑚也不敢问,她到底受了多大欺负,非要上舟王朝倾覆?
“满身是血从皇宫出来,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别碰你,不会是有人觊觎美色,对你……”
江瑚不是傻子,想来想去,除了这原因,似乎也没什么能让蝶珊变得这般阴沉。
“她在吸收龙气!”下一刻,江瑚感觉到屋中镇压之力消减,必是龙雕上的龙气在消失。
“抢夺上舟龙脉气运,这似乎是不错的办法,可是仅凭小小龙雕上附带的龙气,怕是不够。”明白了蝶珊的意思,可江瑚又觉不妥,这会不会出问题。
一夜间,龙雕化作一堆齑粉,蝶珊从炼化中醒来,笑容变得灿烂。
她就知道他要问,直接解释:“这一丝龙气虽然很少,不足以撼动上舟气运,可也让我与上舟龙脉产生了一点联系,待我慢慢蚕食,上舟必亡。”
蝶珊笑容又忽冷,道:“苍坤上四大国,根基沉稳,想必皆有龙脉气运加护,若我能夺得上四大国龙脉气运。”
“你说,未来如何?”
江瑚一挑眉,凝视蝶珊,此刻的她真的好可怕:“主意不错,可是龙脉难寻,这次不过是机缘巧合,另外三大国怕是不成吧。”
蝶珊阴沉道:“你不是说天运王朝也可能拿出信物,更可能是同等之物,现在距离你盗走龙雕不过几天功夫,天运王朝那边应该还来不及把宝物运走。”
“立刻带我去天运王朝!”
两人上路,江瑚实在拗不过现在的蝶珊,反正也要去天运王朝一探,只好充当坐骑,不停歇赶到天运王朝。
果然,上舟运送信物被盗之事才刚刚事发不久,天运王朝带来的信物还来不及运走。
因为联合事败,天运王朝对上舟王朝生出一种鄙视之意,两国边境似乎要起一场兵乱。
但这并不影响江瑚和蝶珊的行动,她们从荒山野地穿过边境,抵达天运王朝境内。
古城,街上,两人换上天运王朝特色服饰,还未打探到天运信物所在。
黑色皮衫,暗蓝长摆下垂,满头蓬松头发散开,这是天运王朝男子最普通的打扮方式。
而蝶珊则是碎花头巾半罩,暗红色皮坎肩,内搭连衣荷白长裙,皮衣算是天运王朝特色。
“那个,我感觉你这一路怎么好像不是太开心的样子,心里到底有这么烦心事,不妨跟我说说?”如今蝶珊冷酷,阴沉的样子,实在让江瑚感觉害怕。
蝶珊言语虽淡,可话音却充斥着股阴冷感,道:“以前是我太幼稚,以后不会了。”
“等抢到天运信物之后,我要闭关一段时间,盗取机密之事交给你来做,行吗?”
虽是问话,却有种不容置疑,忤逆,拒绝的感觉在内。
“额……”江瑚有点不太敢搭话,硬着头皮道:“行啊,可如果你要闭关冲击主道境,我劝你还是再等等,因为……”
不让他说完,蝶珊道:“不是!”
暂时找家小旅店落脚,两人一出一歇,没白天黑夜的打探天运信物所在。不管是什么人看守,凭江瑚本事,轻而易举便将信物偷到手。
简直是欺苍坤无人!
“是不是不该给她?”
只是偷到信物之后,确实是天运王朝龙脉产物,和上舟的龙雕有异曲同工之妙。一颗苍蓝龙眼玉,便仿佛有条巨龙在看着你,蕴含的一丝龙威,震慑四野。
江瑚就觉得,这东西不该给蝶珊,她的情况很不对劲儿。
可东西都到手了,蝶珊要,他不给,这样做只会惹怒她。
所以江瑚还是给了,因为她非要!
返回落脚地,把龙眼玉双手奉上,江瑚劝道:“两国龙脉气运汇聚一人之身,会不会出问题?”
蝶珊很肯定笑道:“没听说过九五至尊么,苍坤大小龙脉,早晚会属于一人。”
“而这个人,便是我!”
江瑚背脊汗毛倒立:“变了,她真变了,会不会是上舟龙脉气运影响了她?”
皇权霸业,这是任何人都抵挡不了的诱惑,若说把英丰帝国帝位送给江瑚,江瑚也是会动心的。
而蝶珊出身皇室,如今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却因不是帝国皇室血脉,还是女人,被太多人反对,可在这苍坤小陆机缘巧合得到龙脉气运。
若问,蝶珊的野心是否会日益壮大?
保不准啊!
权力令人疯狂,感受过权力的人更是会着魔,江瑚怕,他真的怕失去她。
虽然,她不属于他!
蝶珊吸收天运王朝龙脉气运,仅仅一晚,身上气息突变,隐隐间,王霸之气测漏!
“哈哈哈……哈哈哈哈……”
蝶珊笑,狂放,开心,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笑声。
面对这种状况,江瑚内心颤抖:“失心疯了,不能再让你这样子下去。”
“我忽然有些感悟,既然你要闭关修炼,不如我们一起,我修炼的经验比你多,你武道境界比我高,正好可以互补,行不行。”江瑚直看向她,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丝不愿,惊讶。
蝶珊似乎想了想,道:“随你,待我出关,再取天运不迟。”
这话听在江瑚耳里可就不对劲儿了,他们要去盗取机密,什么叫“再取天运不迟”?
寻了一处山清水秀,深冬竟也有花朵盛开之地,搭建两座木屋,两人便在此地闭关。
实则,江瑚在监控蝶珊,以免她走火入魔。
而蝶珊闭关的方式很奇怪,每天除了打坐冥想,剩下的时间大多数都在跳舞,各种舞蹈,只要是她会的,每天都会跳。
“这算什么修炼?”江瑚很纳闷,她是不是当舞女上瘾了?
不过,时长日久,江瑚发现让她跳舞也好,这似乎可以消除她身上古怪的气势,人逐渐变得平和。
开春,最后一场倒春寒过去,万物真正开始复苏,又是小动物出来觅食与交配的季节!
山丘上,绿草荫荫,衣袍半搭臂弯,长袖当做水袖纱绫,风吹起,收缩她衣襟,勾勒出迷人曼妙身材。
舞,如飘絮,杨柳条风荡,脚步回旋,似水波倒映天空,丝发松散起起落落,彩瞳笑意阑珊。
江瑚就在一边看着,痴了,傻了,着迷了!
“好看吗?”
“嘿嘿,好看!”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停的舞,已到了眼前。
“哼,能单独欣赏我的舞姿,这全天下怕是也就你一个人了。”高傲话语,却已没有了几月前王霸之气测漏之意,更多还是她从前的高高在上。
一个人在美丽的地方生活一段时间,一切都会改变,变得更好。
除非是个疯子!
江瑚笑道:“能欣赏殿下舞姿,是小的的十生荣幸,日后若能日日欣赏,小的甘愿充当牛马,任劳任怨。”
“呸,你想得美。”臂弯外袍将自己裹得严实,蝶珊转过身,不让人的说道:“不过还是谢谢你,陪着我闭关指点我,不然我必入歧途,不知己错,甚至走火入魔的风险。”
江瑚还是拍马屁,道:“哪儿有的事儿,凭您的资质,细心梳理,没我也能走出魔障的。”
从上舟皇宫弄死六皇子观雷分尸开始,蝶珊便已陷入魔障,之后吸收龙脉气运更是加重了她的魔心。
道心不稳,差点崩毁。
还好闭关这段时间,身处环境优美,蝶珊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江瑚在旁提点,每日舞蹈中挥发魔气,平静下来之后,蝶珊便想起舞与武之别,细心钻研下发现自己想法错了,正因知错,知错改过,刹那破开魔障。
魔障一开,蝶珊似有新悟,舞道一途,便让她给悟出来了。
舞与武虽不同,不可同论,舞却可契合武道之力中的活力,活力焕发生机,生机会带来什么,只凭心论。
以武证道,以舞证心!
蝶珊道心稳健,至此心境提升。
“废话!”蝶珊仍是高傲,面对江瑚她就是不想弱了自己的气势,不管怎么样,非要压他一头。
明她走出阴霾,江瑚也开怀的很,不过还是不太放心,又觉得她这是外变内不变。
毕竟浑天无地说,蝶珊是什么天魔魔魂,极容易入魔,甚至两次要她入魔,差点被其得逞,凭此不可不防范于未然。
“只是这天生的魔魂,怎么防范?”
“两国宝物被盗,皆关系到龙脉气运,上舟,天运,必定生出嫌隙,联合之事已无可能,且两国内必定有乱,现在去天运皇宫盗取机密,虽说有些危险。”
“可我们到来苍坤也有半年时间了,进展虽说很快,但时移世易,因此还是尽快完成任务较好。”蝶珊一顿分析,忽看向一直看着她的江瑚。
江瑚见她眼神看来,顿时收敛内心担忧,问道:“你又有计划了,不会还想扮成舞女进入天运皇宫吧?”
“我告诉你啊,我不同意。”蝶珊还没说话,江瑚就表达自己意见,道:“知不知道前段时间,你有多吓人,我每日每夜为你担惊受怕,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苦?”
蝶珊却强势道:“没人让你喜欢我,你自找的,怪我喽!”
“这一次,就是我想扮成舞女混进天运皇宫也找不到机会,再说有你这么一个好用的冤大头在,我还费什么劲儿。”
蝶珊的计划很简单,让江瑚去盗机密,至于她自己,喝茶,逛大街,再也不做那种吃苦头的事,等江瑚回来,两个人一起去挑战天运王朝境内武者。
江瑚只能给她竖起大拇指,两只手,她这次是真学聪明了。
一路到达天运都城,刚进城,蝶珊突然停步,目光定在一人身上。
“看他,你可知此人是谁?”蝶珊笑意满满,像是看见了什么宝贝。
江瑚定睛看去,心里虽惊,却并不认识那个人:“他是谁,此人修为境界实在恐怖,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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