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已误了进贡之期,乐团队伍和贡品队伍是分开走的,一路不停狂奔,直到入了上舟王朝境内,追上贡品队伍速度方才放缓。
上舟近海,却多林地,过关之后,密林重重,道路行走艰难,即便有老路在前,却不得不多防范山野歹人。
一个多月后进入走出林地,进入山地平原,地势之古怪,自然伟力。
冬,第一场雪降下,鹅毛大雪,明年收成必定不错。
大雪阻路,进贡队伍只好原地扎营,只因乐团临时拼凑,乐师、歌姬、舞者,只好在大雪中起舞,加紧练习潮国舞乐。
这舞可是跳给上舟皇帝看的,跳的好有无赏不说,跳不好受罚发配都算是好的,乐团中每一人都不敢懈怠。
“呜噜噜噜噜……”
鼓乐起,鼓槌互敲脆响,众歌姬男女数量众多,声如海潮拍岸,后起潮国诗歌。
“霜下黄沙滩,暗涌蓝潮来,夜,呼…风起……”
“风起”二字落,十名乐师击鼓,十一名舞者,十人配腰鼓者摆滞舞姿,三四人先动,腰鼓“咚咚”与乐师大鼓“隆隆”节奏契合。
紧接着,腰鼓舞者一个带一个,分散开,腰鼓声骤停。宛如花朵绽放,令中心里的蝶珊显露。
肩披丝绫,红金舞衣裹胸,蛮腰外露,海碧蓝色的丝纱舞裙如柳,白花花一双大长腿。
众舞者散开,蝶珊翻花手而起,被冻得通红的双脚,抬步重踏。
只是,因暂时条件有限,舞者脚下并非巨鼓舞台,一层木板铺就,重踏有声。
重踏声响,是给众舞者和乐师信号。鼓声顿,歌姬妙语诗歌又起:“灯火飘摇海涛间,见下蓝光银游游,水舞流袖……”
纱绫飞旋,人影雪中曼舞,随着鼓声节奏越快。她像是海中水母,围绕十名舞者飘游。
要知道,水母在海水中飘游之姿,曼妙,柔美,常人难见。可潮国却把水母飘游之姿编排成舞蹈,配合如潮鼓乐,唯美壮阔诗歌,展现世人眼前。
这般舞之奇妙,见者成迷!
何况,跳舞的都是美人儿。
雪中歌舞,天气虽冷,却挡不住热情的人,不少不知死活的人跑来围观,江瑚自然也在其中。
第一次看见她不打人,舞姿优美,引人入胜,江瑚不自禁又痴了,却没发现周围进贡队伍护卫兵卒各个都拿起了刀枪,领队主将更是凶恶恶,仿佛舞停之后便要将众人砍杀。
这是给皇帝跳的舞,普通人怎么能看,死罪啊!
不过更惊奇一幕,令兵卒都已呆滞。
只见,舞动丝绫的蝶珊舞步越跳越神,丝绫卷雪,隐隐间其周身自成威势,欲要搅动天地空间,飘飘乱雪随她而动。
“不好!”
见此,江瑚心知蝶珊似乎是从舞蹈中领取了某种意,不自觉释放出了修为。
此刻,他们的身份可不一般,一旦暴露修为,必被当成刺客杀手之类处置。
“呼……”
猛吹一口气,狂风忽起,吹顺乱雪,江瑚不得已打断蝶珊感悟。
这时,蝶珊忽也意识到自身状态,脚步一颤,摔到在地。
“算了,天气太冷,都去休息吧。”喊话的是乐团领队,上了年纪的优雅老妇,人还不错,驱散了周围兵卒,好说歹说,没有为难周围围观众人。
蝶珊似乎还没从之前感悟中回神,痴呆回到单独为她准备的帐篷中。
先前起舞,她忽然就想,舞与武,是否有契合之处,而后越跳越深入,发现武技与舞技都是人体的特殊动作,契合武道之力并不困难。
而舞的活力与武道之力充斥的活力也有相合之处,尝试之下,便差点暴露自己身怀修为之事。
小火炉,厚棉被,帐篷内温暖很快便让蝶珊清醒:“以后可真要小心一点,我这太大意,有所感悟便忘了现今情况。”
“日后,这条路倒是可以试试看,舞,是否能成为武道之路的一种旁支。”虽有此想,可蝶珊还不能确定想法是否可行,日后免不了还要起舞尝试。
帐篷帘子掀开,布衣小厮拎着食盒走进,居然连门都不敲。
能这么进来的,自然是江瑚,除了他以外,谁能这么大胆到这里来。
进来后,江瑚就开始忙前忙后,火炉加炭,把饭菜给她摆在桌上。
“烤羊腿,清蒸鲈鱼,牛肉丸子汤,肉沫打卤面,暂时先将就将就,等到了上舟皇宫就能吃好的了。”嬉皮笑脸,拿起筷子和小刀,就开始给蝶珊切羊腿肉。
这还将就?
“全是肉食?”蝶珊眉头微蹙:“你想胖死我么。”
一筷子羊腿肉递到她嘴边,江瑚这奴才当的很是合格。
江瑚调笑道:“呦,您还嫌自己不够瘦,看看您这两扇肋排,还没外面那只烤全羊有肉呢。”
蝶珊舞衣还没有换下,小蛮腰是小蛮腰,很好看,可是胸下两侧凸显的肋骨,非常骨感。
立即拉过被子围住自己,白眼送给江瑚,蝶珊撇头,自己拿起筷子吃饭。
用不着他喂。
见她不领情,江瑚自己吃了羊腿肉,道:“跳舞不是光瘦就好看,看看你这骨感的小身板儿,上舟皇帝愿意看你才怪。”
“滚蛋!”对这个嘴贱的混蛋,气的蝶珊饭都吃不下。
“现如今已在上舟境内,你还不去各地挑战上舟武者,天天待在这里干什么。”严厉呵斥,如今经历这么多,即便把身份端起来,但蝶珊已不会再用以前那种虚假厚重音调。
这般的她,更显威压。
“当然是照顾你,看看你这双脚,我若不来,你是不是想把它冻掉。”抓住蝶珊的脚就往自己怀里揣,他当自己是她什么人。
双脚低着温暖肚皮虽舒服,可下一秒蝶珊还是猛地一脚踹去,喝道:“再不滚,我可喊人了,看外面护卫不把你拉出去剁了。”
蝶珊只想着,即便是对我好,也绝对不能让这个混蛋占我便宜,否则有了开端,日后他只会越发过份。
苍坤之行路漫漫,天长日久啊!
不管面对谁,女孩子在外面混,这份自珍自爱是不能少的。
挨踹,江瑚还傻笑,眼见蝶珊这种谨慎心,他也就放心了。经过这些时日的事情,至少蝶珊还是以前的蝶珊,并没有改变太多。
江瑚傻笑,却又语重心长,道:“行吧,你自己小心点,我可走了。要记住,这里的人都是你的敌人,要处处提防,若是遇到不可抗力之事,不要再管盗取机密之事,跑,是最好的选择。”
蝶珊拿起割肉用的小刀,道:“你再多说一句废话试试。”
她就是受不了这个混蛋用长辈的口气跟她说话,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所以她非常讨厌他。
江瑚捂嘴,立刻就走。
离开进贡队伍的理由很多,江瑚只是个车夫,生病,受伤是最好的理由。
而这段时间江瑚也了解,上舟王朝共有十九郡,一郡一主城,镇级、乡级,村级数量不等,武者数量之多,多如星斗。
不过,真正成名的武道强者,上舟王朝中扬名者两掌之数都不到,这般怪异的事,实在让江瑚费解。
要知道,上舟王朝十九郡,一郡之大,没一千里宽阔,也有八百里方圆,十九郡相连啊。
国之大,宰相肚里装不下!
可是,上舟王朝扬名武者,为什么会这么少呢?
现在,进贡队伍所在位置,名叫丘平郡,还有三天路程能到郡城,只因大雪挡路,停在路边。
江瑚脱离队伍,立刻前往丘平郡城,城内是否有武道强者,情况还不太明确。
但是,江瑚的任务可不简单,除了挑战上舟武者,暗中还要查明每一郡每一地的兵力部署,这是重中之重。
一日赶到丘平郡城,凭江瑚修为,盗取郡城布防图轻而易举,进贡队伍未到郡城,江瑚便已了解丘平郡兵力部署。
“城内,军中皆无武道强者,这倒是省了事儿。”江瑚心中疑惑不断,上舟王朝也不算小了,武道强者却少的可怜。
“难道说,这一国尚文不尚武,好歹也是苍坤上四大国之一,不能这么偏激吧?”
在丘平郡城暗查还几日,等进贡队伍到达丘平郡城,江瑚暗中潜入队伍,又与蝶珊相见,汇报情况。
“这不过是上舟王朝一郡之地,却驻守八万六千兵,兵将虽无高境界武者,却各个勇武,可见另外十八郡,兵力不会少于四五万,只是不知上限多少。”
江瑚又分析道:“苍坤十六国战争不断,但上四大国却能平起平坐,这么算来兵力应相近无几,接下来要看的便是各国高境界武者数量。可是这几天我探查下来,丘平郡城武道强者真的不多,不过是一些入道初期,大多数都只是悟境修为。”
江瑚把暂时了解的情况告知蝶珊,好让她心里有数。
而后了解更多,蝶珊也把这几日发生的事转告江瑚,道:“你离开这些天,队伍中出了不少事,甚至有杀手半路拦截,总共来了四五人,皆是入道中期,还有一位后期境界,与你说的情况大不相同。”
“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依我了解,上舟王朝真正强大的武者并不在明面上,而是在暗中。”
什么叫做暗中?
暗中的意思也就是说,杀手组织,刺客组织,黑道上的个别组织之类。
可是身为向道之武者,怎么会加入杀手组织呢?
其实这一点并不难猜,江瑚慢慢道:“照你这么说,依苍坤小陆局势而言,十六国局势混乱,真正敢在明面上抛头露角的武道强者并不多,因为都害怕被逼去当兵,死在战场上,因此武道强者宁愿成为杀手成名,很少有人愿意在明面上成名立业。”
武者只是武者,不能与军中兵将相提并论,兵将要研读兵书战策,方才能在军中成为大将。可武者一心向道,追求自身修为强大,哪里有时间学习排兵布阵。
毕竟,杀手这个行业,只要活儿干的好,不仅来钱快,成名更快,可以满足许多人的欲望,生死之间更可激发自身潜力。
情况也正如两人所想,十六国混乱的局势逼迫之下,日积月累,苍坤之人不少人宁愿选择做杀手成名,也不会选择从军参加战争,如此趋势发展,苍坤武者主调逐渐成了今日这般。
雇佣杀手刺杀敌方某些大人物,杀手一样可以获得荣耀与地位,在苍坤小陆已不是秘密。
苍坤武者所学所修,也逐渐演变成,杀人技!
“上舟王朝主基调如此,想必其他国家大多也如此。可我们刺探黑道上各大势力武者实力,这件事可不好办,虽说杀手为钱杀人,但真与这种刀刃上吃饭的人结仇,不死不休啊!”
江瑚摇头叹气,直到现在才了解到这些事,密探苍坤便难办多了。
分析着苍坤情况,把江瑚和蝶珊搞得很不好受,与武者比斗,光明正大,有凭有证,事后即便遭记恨,多数情况也不会遭人报复。
毕竟人是要面子的,输了自然要光明正大赢回来才有面儿。
可若是招惹黑道上的杀手,一次两次还好说,次数多了,岂非要遭到黑道之人的集体报复。
想想那个时候,江瑚背脊汗毛倒竖!
蝶珊也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无奈道:“丘平郡内应该有不少杀手组织,你最好多留意一下,其中是否有高境界武道强者,又会不会在未来阻挡我的脚步,这些事你一定要查明。”
命令的语气,蝶珊又叹气道:“不过,我相信上舟王朝中,必定有对国内黑道各大势力详细记载,若能盗出这些秘密,局势清明了,我们也不必得罪黑道上的势力。”
江瑚道:“苍坤各国任凭杀手组织泛滥,各国手中必定掌控不少杀手势力,原来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有些东西,必定无可查!”
江瑚点头应声,同意蝶珊的想法,道:“要我们冒险的地方很多,必须掌握的信息却要去得罪杀手组织来换。”
“现在看,我要去做的事好像比你更危险,要不咱俩换换。”
蝶珊去各国皇宫盗取机密,只要隐藏的够深,行动够严谨,便可平安无事。
可江瑚却要查明苍坤各大势力武道强者数量,势在必行要得罪各大势力,有可能被杀手追杀,随时随地处在死亡边缘。
两者对比,江瑚又成了主力军。
本来,一直都不愿意接受江瑚过多帮助的蝶珊,这一次却面无表情:“赶紧滚吧,别被发现了。”
“唉,好吧。”江瑚长长叹气,往外走,嘴里嘟囔道:“咱俩这见面方式怎么这么奇怪,好像有点偷情的意思,下次再见,要不还是你出来吧。”
听到江瑚这话,蝶珊怒道:“快滚!”
翻身消失不见,独留下气愤的蝶珊。
这姑娘早晚是被气死的!
“丘平郡内到底有多少杀手组织,要如何查明成为杀手的武道强者,这……”
再次离开进贡队伍,江瑚便想着这些事,好像最好的方式就是花钱办事。
赌坊,招牌上烫着“雪花”银底金星二字。
雪花赌坊,雪花白银的雪花!
作为一个生意人,对赌这种事情并不陌生,却极度痛恨。因为有的时候,做生意就和赌钱一样,老本全部投入进去,便要尽人事,听天命了。
换上一身锦缎衣袍,青白间显得飘逸潇洒,脚步却是大摇大摆,一副老子有钱的架势走入了雪花赌坊。
厅内分成两大隔断,外厅嘈杂混乱,各种花样赌具齐备。
而在内厅,只有一张大桌子,摇骰子,押大小,这是最简单一种赌法。
可在这张桌子上的人,无不是安静等待结局,个顶个绫罗绸缎,金银玉饰,身前堆积的钱财,仅仅随便一个人手里把玩的小物件都是价值连城。
青年直走到这张桌子前,一杆降魔杵往桌上一摆,引来众人好奇目光。
青年淡淡的笑,俊秀眉宇洋溢青春不变之色:“看看我这降魔杵能值多少钱,不管多少钱,全部押大。”
旁边不禁有人冷笑道:“哪里来的愣头青,晚饭怕是吃多了。”
听着这种阴阳怪气暗讽的话,青年并不生气,莫名其妙的笑,虽然好看,却看得在场之人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做庄的也不管来人是谁,瞧了一眼降魔杵,便放在了桌子上锅口大的大字上:“降魔杵做工精良,抵押一百金,客人请坐。”
青年坐下,心中不禁好笑:“这要是让老魔头知道了,他这宝贝就值一百金,非气死,哈哈哈……”
青年就是改头换面的江瑚,他来这里不仅仅为赌赢钱,赌坊却是打听黑道上杀手组织所在的最好去处之一。
不过,要想问出什么,非先和这家赌坊混熟了不可。
“请诸位买定离手,十六颗骰子,盘口一赔十。”后面话明显是提醒刚来的江瑚。
骰子摇的叮咣乱响,砰一声放在桌上:“请问还有无人下注?”
江瑚只看着,这一桌玩得确实大,十几人不管押大押小,就没一个人出手少于一万金银的。
这么看,江瑚这一百金,还不如蚊子腿儿呢。
骰钟顿开,十六颗骰子尽一半不是三点就是一点,另外一半一个六也没有,这一局大败小胜了。
输的倾家荡产,旁边人看笑话的眼神投来,可江瑚仍在笑,伸手向怀里摸,一锭金子直放在大字上。
“这局还押大。”
钱虽少,但庄家不嫌弃,其他人也不能说什么。这局一半人都不下注,只等着看笑话。
“呼……”似乎压力也很大,江瑚长长吐气,吹起的风直扑在骰钟儿上。
这一局时来运转,十六颗骰子多半四点以上,六点就占了四颗,不用数,大胜小败。
就这般,江瑚在雪花赌坊整整赌了十天,从一个外表华丽的穷小子,起起伏伏,十天之后就成了暴发户。
江瑚的举动实在引人瞩目,多少人都想像他一样,一夜翻身啊!
成了暴发户,自认也成了赌坊贵客,江瑚向赌坊管事申请去二层看看。
最后估算身价,江瑚身上起码也有三四百万金,顿时就被请到了二层。
至于这赌坊二层,玩的就不是一般赌具了,风险与赌注更大不说,事事皆关系到丘平郡城内某些隐秘大事。
在二层,赌马,这是江瑚唯一能参加的起的赌局,别的,他钱不够。
丘平郡,一多半地势都是山地平原,跑马自然成了最有名的活动,私下开盘口之人众多,雪花赌坊不仅是其中之一,还负责替客人在别家盘口下注。
“赌马这种事,真的只能靠运气么?”如何看马,江瑚并不是太懂,该怎么赌是个问题。
“反正是赢来的钱,不花白不花,每匹马都买点呗。”江瑚立刻下注。
人傻钱多!
赌的多了自然也就精了,但向他这么赌,太引人瞩目。
这天,本已输的差不多了,江瑚要把最后一点钱花完,还没下注,突然来了三个人。
后面两个像是保镖,当中先行的搓着手里包浆核桃,另一手托着降魔杵,中年面容,不留胡须,显得异常平和,迎面向江瑚走来。
江瑚不认识来人,却认识降魔杵,离开座位,抱拳一礼。
“呵呵,江大爷。”来人也抱拳还礼,谈吐优雅,穿着不凡,不像会来赌坊的人。
江瑚淡笑道:“不知这位大哥贵姓,来找我么?”
“我姓金,金子的金,别人都叫我金满山,正是来找江大爷。”
平淡自我介绍,金满山将降魔杵递出,道:“此物是江大爷初到雪花赌坊抵押之物,我已找人看过,此物不凡,抵押一百金着实少了,因此特来奉还,亦与江大爷交个朋友。”
江瑚是不含糊,接过降魔杵,道:“好说好说,不如我们去喝一杯,这一天输的我实在有些口干舌燥。”
金满山平淡笑道:“赌坊后楼便有茶室一间,江大爷不嫌弃,便随我前往吧。”
“好。”
“请!”
到了茶室,安静的更似茶楼雅间,若是不说,谁也不可能想到这是赌坊后面起的一栋楼,同属赌坊产业。
江瑚随金满山落座,一旁有位美丽的女茶师煮茶。
“金大哥是何许人也,可在后楼来去,想必……”短句直问,江瑚把玩着降魔杵,明知故问。
“不才,雪花赌坊正是我的产业。”金满山优雅回答,丘平郡城最大的赌坊大老板,居然是一位优雅贵气的中年人。
“哦!”江瑚略作惊讶,道:“那不知,您找我何事,不只是归还降魔杵吧。”
“江大爷快人快语,我便直言不讳了。”金满山顿了顿,道:“江大爷在赌坊豪赌二十一天,出入已有近千万两黄金,想必江大爷来此不仅仅为了赌钱,故此有所问,江大爷来此为何事?”
总算是引起了赌坊大老板的好奇,不用再在赌坊鬼混下去,江瑚直言道:“至此时,您自也该看出,我的身份不同寻常,但实际上也不过一介武夫,只因要去远方,手头紧了些,便想找个赚钱快的法子,奈何异国他乡赚钱不易,便来赌坊,赌来赌去输赢不大赚,没能凑够盘缠。”
“既然,大老板已发现我,还望您能赏我一口饭吃,只要来钱快,黑道上的买卖都做得。”
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这已是江瑚想到最快的法子接触上舟王朝黑道势力了。
只要这一关,熟知了苍坤黑道联络方式,日后的事便好办了。
明白了事情前因后果,金满山不禁沉思,他还摸不准江瑚身份,黑道上有些买卖是见不得光的。
“您大可放心,我从金鹫国逃难而来,非上舟王朝之人,此去碑渡王朝,只在此赚个路费,规矩我都懂。”江瑚这瞎编乱造的本事也是可以。
不过也不算骗人,日后他确实还要去碑渡王朝,碑渡与上舟一南一北,路确实遥远,需要大量盘缠。
金满山思考半响,才道:“若想来钱快,恐怕,江大爷稍待。”
虽还不确定江瑚身份,但金满山似乎要送走瘟神一般,写了一张纸条给江瑚:“依照上面所言,接受试炼,江大爷自可接得来钱快的买卖。”
“不过,这介绍费就……”
不愧是生意人,处处都离不开讨价还价。
江瑚笑道:“第一笔五五分成,离去前自有重谢。”
江瑚这一句重谢,日后可是谢出了人命。他要去做的事,是人命买卖,却不是为了钱。
既然不是为了钱,那便坏了规矩。
而坏了规矩的人,下场通常好不了!
毕竟不知日后险境,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