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骨道界秘境之事,引发了将近二十年的热潮。
事情要从五毒教在泰斗群山抢夺宝骨开始,直到一个姓江的外界修道人出现,因身中无解无救的噬身反元毒,不得不与五毒教圣子联手,后在泰斗群山,又掀起了抢夺宝骨的行动,自此姓江的以假名江玉燕,名传傲骨道界。
再后来,姓江的竟与泰斗群山十三家宗门之人秘密联合,要在秘境开启时彻底铲除五毒教,期间虽有无数波折,但最后结果如预期,五毒教彻底覆灭,只余阴母老祖带领的几千五毒教精英身在秘境。
后不久,秘境开启,泰斗群山各大宗门与五毒教残余势力争斗,幸有姓江的乔装神秘人之助,只逃了阴母老祖不足百人。
进入秘境时,一方海外宗门,闲云宗宗主,副宗主与大长老迟来,众不知,那竟是五毒教圣子与姓江之人改头换面。此后海外闲云宗之名传扬。
入秘境后连遭巨变,阴母老祖夺舍,又暗害圣子花蓝咫,后姓江之人破开主阵寻得秘境之秘,洞天福地之内道成,又遇至强者,之后姓江之人苦苦追求,却失良机。
毕竟不知姓江的能否痛改恶习,却在振作之际又思及圣子花蓝咫,居然重返傲骨道界!
……
江瑚对花蓝咫一直都是歉疚的,虽然一开始他们就已经说好,她为他解毒,他为她做事,这不过是笔交易。
但,毕竟两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在一起那么久,还是有了感情纠葛,花蓝咫爱江瑚,江瑚也喜欢她,但他自知自己不能留下来陪伴这个可怜女人,所以他对她歉疚。
这种心情就算与外人道,你又能理解多少?
所以,江瑚一回到傲骨道界,他又去了秘境,寻找更多的宝贝,以期能够弥补她。
而她曾说过,她想要那座黄玉宫,白玉殿。那宫殿确实漂亮,江瑚也有点喜欢的。
他也答应过她,会给她搬回家。现在,他这不就要把宫殿给她搬回家去。
如今的秘境,因为太凶险,留在里面的修道人不多,全都是主道修为境界,只有这等境界的人才能在秘境内短时间逗留。
可他们一旦感觉到体内红雾堆积太多,他们就必须马上离开秘境,否则爆体而亡。
但是,江瑚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因为等释放出骨铠,骨铠上风水沃土符自行运转,便展开了一片丈许风雨地界,土法之力也会在骨铠表面形成一层防护,江瑚又唤风聚雨,吹打散开临身的红雾,凭他自身灵力修为足矣在秘境内停留很久。
进入秘境前,江瑚也听说了这些红雾作用的好处,红雾只要和天地间自然而生的肉身大道之力融汇,红雾会产生一种奇特转变,就能令修道人境界疯涨,吸的太多所以才会爆体而亡,但只要控制好量,每次只吸收发丝般的一丝,便能控制好境界的增长,红雾离群会慢慢的飘散。
秘境变成了一片凶险之地,却也是锤炼肉身大道的福地洞天,那块独立的福地内也还有许多没有被修道人们带走的宝贝。
但,江瑚在秘境中没有丝毫要修炼的意思,他很快赶到宫殿所在地。
宫殿已经被红雾掩埋,近到两三丈时才能看见黄玉宫墙,宫殿被一层能量保护,因此内里红雾不多,都被宫殿的保护阵法阻挡在外。
但是,宫殿的阵法却阻挡不了人或动物的入内,竟入住了不少麒麟兽和凤凰鸟,它们似乎也害怕红雾,不知什么时候起在这里躲避外界修道人的抓捕。
这些麒麟兽和凤凰鸟,身上的每一样东西可都是宝贝,凤毛麟角般的珍贵说的正是这些家伙。
看到这里,江瑚笑了笑,想着正好把它们一起带出去,放在闲云宗安家。它们到了那座岛上,总比在这里安全。
而后,江瑚以风法灌满一殿红雾,又动土法大道之力,连地带宫殿整个搬走,一只手支撑着大步走。
凭他肉身强度,搬着整座宫殿前行,每一步竟都不轻松,一步百丈,一步一停。
等江瑚真的搬着宫殿出了秘境,可是羡煞了不少人,能从秘境带东西出来的人可没有几个,大多数时候还要他们好多人联手,最后宝贝分配起来实在有点冲突。
可是,江瑚却一个人带着山一样大的宫殿出来了,这简直是气死人了。
虽然宫殿和别的宝贝比起来不是特别珍贵,但他一个人就能拥有一座宫殿啊!
江瑚可不想和这些一半都和自己有仇怨的修道人打招呼,在一群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中,他直接就走了。
秘境距离海外可还远着呢!
从此以后就有了一个传闻,据说一个手托宫殿的人,行走在泰斗群山,这人似个疯子,也不将宫殿放下安家,就这么手托着宫殿走,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因为他根本不和人说话,真的像个疯子。
但,江瑚当然知道自己目的地在那里,他到了海上,又向远海深海行走,直到看到那座闲云缭绕,群鸟飞落的岛屿,他的心定下来了,也有点乱了。
又要见到她了么?自己该怎么和她说,“我走了,你别想我”,这么说非让花蓝咫抽死。
烦恼,实在是太烦恼!
星夜,新月,平静的黑夜,没什么不同。
江瑚把宫殿安置在了岛上,放出了十几只麒麟兽,和二十几只凤凰鸟,又用自己的力量加固,保护宫殿内的红雾不外泄,再把从自己身上几乎所有的东西都留在宫院内,也留了一封手掌那般厚厚的信。
虽然他也想和花蓝咫说句话,但他也知道,只要和她见了面,说了话,自己就休想走不了。
他把一切静悄悄都做好了,然后他来到了自己建造的那座石殿外,却见殿内灯火昏黄,一个还是那么憔悴的人影在殿内地上,一个个空坛围着她,她将一杯杯酒灌进自己肚子里,已经醉了,已经不清醒了。
可是,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殿外,抬手在殿墙上写了些什么。
他也取了一些她的酒,随即落在了远处海岸,看着她,静静的还没走。
毕竟他还是喜欢这个女人的,喜欢现在的她,只是他不能不走,等到了该走的时候,他就走。
但是现在,他只是想静静的,悄悄的,默默的陪她喝酒,他已经无法为她再做别的事,就是见一面也已不行。
“寂寞空杯留与谁,
只是今宵立岸头。
望白首掷空撇袖,
月阴星遁灯冷花。”
他确实站在海岸边看着,她醉了,似乎是醉死了。看她这般,他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也一口把酒饮尽。
他本来发誓绝不喝酒,可到了断肠时,只有饮下一壶断肠酒,不能做别的了。
辛辣,刺痛,心里却更不是滋味……
“对不起花蓝咫,我还是要走了。”
他说走,他当然走了,他的时间不多,所以走的很快。
海上,他就在道碑道光一闪之下,去了!
……
“嗯?”
天光已到正午,她才醒过来,因为她想醉,所以现在才醒,却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她走出石殿,苍白的散发,惺忪的醉眼,愁色憔悴的脸,定定的看着石殿门墙上的字。
忽地,她挥动长发,将那些字抽的模糊一片。
“呵呵呵……
寂寞空杯留与谁,
只是今宵立岸头。
望白首掷空撇袖,
月阴星遁灯冷花。”
“哈哈哈……狗屁不通的东西,一个乌龟两个蛋的王八蛋……”
她骂着,正如那些骂街的泼妇。
可是她没那么厉害,她还是哭了,很伤心,很痛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了一个正午。
“姓江的,你给我回来……”
——
鬼知道,那又是一个怎么样的道界……
没有灵气,没有道韵,甚至根本就感知不到大道之力的存在……
修道,没有道,何谈修道!
“妈的,这算是一个什么鸟不拉屎,狗屁的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