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傍晚时,感觉到山洞外有人,江瑚结束了修炼,就看见花蓝咫手里捧着树叶合成的小碗,静悄悄走进来。
她本来没有鞋子,也不愿意穿鞋子走路,可是现在她为他破例。
她穿着他的鞋子,多么亲近的行为呀!
“给,这是蜈蚣的五毒之精,你快把他炼化了,功力又能提升一大截。”
花蓝咫将双手递到江瑚面前,巧笑嫣然的将最毒的毒药给他。
但,江瑚看着她,发现她的眼圈有些红肿,似乎是哭过?
“你……你怎么了?”江瑚有点不敢问,但还是问了。
作为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的关心询问。
可花蓝咫摇了摇头,道:“没事啊,就是被一只‘大母蜈蚣’咬了一口,挺疼的。”
“别问了,你快点把毒精炼化,我绝不允许你死。”
接过用树叶盛放的果冻般的液体,江瑚却还看着她,知道她没说真话,必定是哭过,很心疼的哭。
女人要骗自己男人,最好的办法不是当着他的面哭哭啼啼,而是背地里流泪,不告诉他,却又要让他自己看出来她哭过。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会惹得男人心疼。
很明显,知道这个法子懂得用的,不只是花蓝咫。
天全黑了之后,洞内升起一堆篝火,花蓝咫坐在篝火旁,江瑚在是床上炼化五毒之精。
这个时候,有一个倩影走了进来,江瑚察觉便睁开眼睛去看。
可,当他们看到她,本是洁白的衣裙被泥泞染满,多处破损,可以看到一些荆棘碎片。
而她的头发乱蓬蓬的,几片枯草叶挂在头发上,脸更脏,抬手擦汗,一双本该娇嫩嫩的小手儿破了,樱红血痕淋漓。
是的,这是南媛!
此刻的她只能是说狼狈不堪,疲惫的面色带着艰辛痛苦,好像刚从哪个山坡上摔滚下来,一瘸一拐,背后却背着个沉重,藤蔓草草编织成的大篮子。
篮子里是药,灵药!
眼见这俩人都怪异看着自己,南媛便道:“看我做什么,采药么,受伤难免喽。”
说话间,她走到了篝火旁,火光映照,江瑚和花蓝咫也发现,她的眼圈更红肿,眼波里还有点水雾。
她的手段更高明!
见到南媛这个样子的人,怕是都不忍心说她。
本来,江瑚是想喝她几句,她要留下来吃这苦,那就让她苦着。
可现在,想想还是算了。
“唉!”江瑚暗自叹气,却也没有理会,又开始修炼。
见江瑚开始修炼的,花蓝咫惊讶目光顿变,恶毒盯着南媛。
她似在说:“你这个贱女人,居然用这种模样勾引我男人,你不要脸……”
可是,这种话花蓝咫能说吗,她当然不能,南媛为他们找药治伤,就跟老妈子似的伺候他们,他们还能说什么。
所以,花蓝咫只能怒目瞪着南媛,真的好气!
南媛也确实是个成熟女人,知道进退之道,此刻只是躲避着花蓝咫目光,垂着头整理自己采的灵药。
那样子,简直是个受欺负的可怜小猫咪,绝美容颜让人疼惜。
只可惜,此刻的江瑚自身难保,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在修炼,没看,没听,没动。
夜沉静,山林中各种声音杂乱,却传不到山洞里,篝火熊熊燃烧,正如花蓝咫心中的愤怒之火。
可是没有柴火了,篝火渐熄,花蓝咫瞪了南媛一整个晚上,她也累了,便走去了江瑚身边。
此刻,江瑚平躺着修炼,外表看样子是睡着了,可他知道花蓝咫躺在了自己身边,没有阻止。
黑夜里,他看起来更像鬼,可旁边的女人并不在乎,慢慢试探依偎着她,睡了。
如此事,对于还在篝火旁,被将熄火焰余温暖着的女人,她全身都被气得在颤抖,似乎很冷。
她咬着牙,咬出了血,攥着拳头,伤口崩裂出血,指骨都快断了。
她好恨,为什么要这样,他们为什么可以依偎在一起,她还必需看着,因为她无处可去。
而她能依靠一个男人温暖的怀抱,自己就要依靠着火的温暖驱散夜得冷,凭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先认识你?”
“为什么我都这样可怜了,你都不看我?”
“为什么我得不到一个这样对我的男人?”
“为什么……”
她的心在这寂静的夜里呐喊、咆哮,可她的嘴巴只能闭的紧紧,不敢出声,丝丝血自嘴角落下。
这正如她不敢走过去依偎在那男人身边,因为他们都不会允许。
可她为什么不能自强呢?
有些事是一个人想不明白的,或许以后会明白,但她现在却不懂,不明白。
一夜是那么的静,那么的漫长,无论对谁而言,都是读着秒过去的。
生命在流逝,夜亮了!
本该是朝气满满的一天,洞内却死气沉沉,因为江瑚毒发还有两天,也有可能是他的死期!
“是药三分毒,五毒神教向来秉承着治药不治人的理念,所以人人以为五毒神教只会用毒,外人不知道我们自幼便也学着用药。”
“我们便将这药中的毒,也不能说是毒,那只是药效,经过激发提炼,可以做到百分百激发药效……”
“由于药效完全被激发了出来,刚刚服药时药效过于猛烈,和中毒也差不多样子,你忍着?”
花蓝咫,南媛二女把灵药捣碎蒸煮,这就要给江瑚用药,先把身上伤治好。
药有外敷的,也有内服的。
江瑚只点头,一口气把药汤喝下,他相信花蓝咫不会害自己。
可是,谁都没有在乎过,她给他的毒已经够多,昨天傍晚不就又是一捧毒!
药汤入腹,火热,药气流散到全身,体内突然针扎一样疼。
“这些是外敷的,你脱衣服……会更疼的。”花蓝咫凝视江瑚,强势的目光非这样做不可。
看到她的眼神,江瑚才发现,原来这是个要强的女人,以前她竟是用慵懒伪装。
“嗯!”江瑚点头,立刻脱衣服敷药。
南媛在一边协助,看着江瑚身子,那目光变得湿润。
直到现在,江瑚身上还有牙印呢,当时可真的是被南媛咬掉了好几斤肉。
见南媛泪汪汪的目光,江瑚终于肯和她说话,道:“看什么看,你的杰作。”
“对不起,我……我……”
道着歉,南媛扭过头,一句话说出不出,满脸的悔恨,泪已经掉下。
可她没哭出声音,似乎她也觉得自己有错,该哭的不是自己,要是哭出声罪过就更重了。
这副样子惹人心疼,她的眼泪作用要比花蓝咫的泪更有用。
女人年长一些,也不是全无好处。
至少,眼泪和演技可以很好的骗男人。
“唉……”江瑚长叹一声,道:“快给我敷药吧,我不想再让你看我了。”
一旁,花蓝咫暗暗攥起了拳头,看也不看南媛,平静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