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国皇宫湖岛,主殿朝堂之上,所有朝臣脸色难看的汇集在此,一个一个唉声叹气。
高台龙椅上,国王匡镜秋印堂微黑,面目表情呆板,肢体动作也显得迟缓异常,一本一本的看着奏折,一言不发。
而在匡镜秋身侧,谷山川笔直竖立,黑目精芒闪耀,似乎演算着日后将会发生之事。
大殿下方,立刻有大臣启奏,道:“禀告陛下,东南七瑞城,以及周边多地忽发旱情,大小河流、湖泊等地水位疾速下降,已经无法供应城中百姓日常引用,较晚播种的水稻等物更是干旱而死,各地官员虽已极力抢救,但无太多作用,请陛下定夺。”
……
“陛下,呈龙城周边多地亦是如此,若是旱灾不止,恐怕灾祸再起……”
随后,不少朝臣汇报水国各地情况,皆是旱灾频起,缺水、缺粮。
而正在重新建立的城市,因为缺钱已经停工,许多人露宿街头、荒野,严重之地,甚至已经有人饿死。
虽说,一个月前八方侦水盆已经给出了预警,国王匡镜秋和国师墨菲痕已经早早的准备了抗旱物资,又招来了水国各地修道宗门中的修道人,施展水法大道降下雨水。
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许多修道人施展水法时,都会莫名被某种力量阻断,境界高深者倒还好一些,修为浅的甚至都没办法盘踞水法了。
众多修道人仔细感受,便发现因为水法大道崩坏的原因,导致水法施展异常艰难,若忽然盘踞水法,一个不慎还会遭到反噬。
因此,即便有修道人参与抗旱,也是不济事。
如今,旱灾可以说是日渐加重,就连国都城内的河流水位也在下跌,水法大道更是一片紊乱。
这一个月来,国王匡镜秋忙得焦头烂额,每刻都在看奏折,想办法后,下达一道又一道旨意。
眼看着龙椅上国王并无回应,表情一片僵木,在场朝臣也知事情难办,国王一时间也想不到办法了。
而众人皆有发现,今日的匡镜秋与往日大有不同,不是因为旱情之事而愁,而是整个人都变得麻木、痴呆了。
只是,即便国王表现的在不正常,众多朝臣也不会怀疑什么。
毕竟,数月前水患刚退,消耗了水国大半国库,现在又发生旱灾,想必国库空虚,拿不出东西了。
而这时,谷山川站出,说道:“水国境内全境大旱,作为国王之师,纵享水国供奉十几年,现今我也该为水国出一份力。”
“我这里有丹药数种,共万枚之数,可治伤救命,另有银钱百万,可与富商换取粮食,随后便可交于诸位分发各地。”
谷山川话落,又看向神色呆滞的匡镜秋,道:“陛下,不知您可有话说。”
正在看奏折的匡镜秋,眸中黑芒忽闪,立刻起身,声音僵冷言道:“传朕旨意,召集各地亲王,皇室宗亲,立刻携带全族亲眷,速来国都,朕另有要事商谈,或可至理旱情。”
“众位爱卿若无事,便退朝吧。”
匡镜秋脸色始终一脸疲倦,目光无神,先行离开,行走的动作都带着几分滞缓。
看着这样的国王,众臣只以为国王这是累着了,对于国王刚刚下的旨意,所有人也并未太在意。
因此,众臣齐呼:“恭送陛下!”
国王匡镜秋移驾,前往了后殿休息,谷山川一步一随。
但不久,国师墨菲痕到来,进入殿中,却是隔着屏风,幔帐,国王匡镜秋侧卧床榻。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眼看着匡镜秋不太对劲,墨菲痕心中起疑,目光落在了站在床旁的谷山川身上。
见国王并未言语,墨菲痕怒视谷山川,问道:“谷山川,本国师离开这一月去至理旱情,陛下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又给陛下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而谷山川却是从屏风后走出,说道:“这半年来水国连生天灾,陛下心系天下安危,连日劳累,积郁成病,你们这些当臣子的,却没有一个人为了陛下着想,现在变成这样,你难道还想怪我。”
“墨菲痕,你身为水国国师,你……”
谷山川义正言辞,还想教训教训墨菲痕。
可这时,龙榻上传来匡镜秋僵冷话语:“好了,师傅您也不要怪国师大人,天灾降下,是朕这国王做的不够好。”
“国师大人,修道界这边劳您多多管束,一定要让各门各派修道人合力至理旱情。”
“就在前几日,师傅与朕通过八方侦水盆查探,水法大道又有崩坏之势,且这一次要比上次更是严重,水国先出水患,又有大旱,恐与水法大道崩坏脱不了关系。”
“因此,师傅已经想到一法,或可延缓水法大道继续崩坏,朕已下旨,召皇室所有宗亲前来国都,在师傅的带领下,以八方侦水盆为根基,进行一场仪式。”
一听此言,墨菲痕心中诧异,这一个月来他在外奔波,指挥修道人抗旱,怎么这一回来,国王就要和谷山川去做这么重要的事。
事先,他可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啊!
“陛下,此事恐怕不妥,召集所有皇室宗亲来朝,恐怕会让各地官员猜疑,因此生乱,至于这仪式之事,还是……”
墨菲痕心中十分疑惑,谷山川到底准备了什么样的仪式,居然要皇室宗亲尽皆来朝。
现在各地旱灾频发,皇室如此大动,实在容易生乱。
但,匡镜秋却是决意如此,声音僵硬说道:“国师大人,这场仪式非常重要,朕不允许任何人干扰。”
“届时,仪式开始,朕亦要置身其中,这些时日恐怕无法管理朝中之事。但朕已经拟好旨,日后便由国师大人监国,一定要安抚好朝臣大小官员,不可欺压难民,全国上下绝不能生乱。”
“好了,朕累了,国师大人若无事,便退下吧,这几日朕要好生休养。”
圣旨都已经下了,国师墨菲痕也毫无办法,看着谷山川,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表面上又显得很正常,哪儿都找不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