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庭做仙官
禹共死了,身中九箭,其中三箭伤到了心脉,整个长安城的名医们都束手无策。
禹疆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独自一人痛苦地坐在禹共的床边,他并非只有禹共这一个儿子,他还有三个女儿。
但长子就这样死了,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着实非常痛苦。
方鉴隐身站在房间内,看到悲伤痛苦的禹疆不禁叹了口气,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怎么好意思请人家帮忙?
想来想去,方鉴最终还是决定离开,梅羡章罪官之后的身份再另想办法吧。
可就在方鉴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直坐在那里的禹疆却突然朝方鉴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并开口问道:“谁在那里?”
方鉴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禹疆这是神魂感应到了自己。
身为天庭遥授的仙官,其神魂自然非同凡人,是可以感应到一些神异的。
禹疆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目光直直地看着方鉴站立的位置,他肯定这里有什么东西,而且他对这种感觉很熟悉,只要是有妖物、鬼怪出现在家中,他都能凭借这种感觉发现。
与郑礼不同,禹疆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已经得了天庭遥勋,死后就能直接上天为官,所以他对自己的神魂感应非常相信。
方鉴见禹疆已经发现了自己,便也不再隐藏,只见他挥手间便关上了房门,然后这才在禹疆的面前显圣。
禹疆只看到一片正气浩然的仙光闪过,随后一个身着青霞玉斗麒麟袍,身形伟岸,作道人打扮,面容清隽的年轻男子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方鉴出现之后,朝禹疆拱手道:“见过宰相。”
禹疆站起身来,目光古井无波,极为平淡地看着方鉴道:“这位仙师从何处来?”
方鉴笑道:“贫道并非仙师,而是天庭仙官。”
“哦?”禹疆仔细看了看方鉴的身形,然后问道:“天庭仙官皆有仙官玉碟,阁下可有?”
方鉴笑道:“自是有的。”
说罢,方鉴便将自己的仙官玉碟送到了禹疆面前,玉简接住仙官玉碟,下一刻仙官玉碟上关于方鉴的官品信息便展现在了禹疆的神魂之中。
禹疆看完之后,顿时面色一惊,鸿清真人方鉴?元一品仙官!?他以往见过最大的仙官,就是长安府的府城隍了。
禹疆立刻将仙官玉碟归还给方鉴,待方鉴收起仙官玉碟后,禹疆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抓住了方鉴的手道:“鸿清真人,快救救我儿。”
“...”方鉴看着禹疆满眼的期待之色,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说道:“禹疆宰相,你儿子禹共已经死了,等下鬼差就会来拘魂,我救不了。”
禹疆闻言道:“不可能,鸿清真人你身为一品仙官,一定能救我儿子的!或者你直接去地府帮我跟十殿阎君说说,让他们通融通融!鸿清真人,只要你愿意救活我儿,我会让整个大唐国都遍布你的庙宇!”
方鉴吓了一大跳,虽然他有玉皇道历在身,行事不受天条约束,但他不可能去刻意践踏天条玉律啊!
禹疆说的这些话已经严重触及到了他的底线,所以方鉴直接果断拒绝道:“不可能!生死有命,岂能更改!再说我方鉴何德何能受大唐国百姓祭拜?此事决不可为!”
“鸿清真人!”禹疆后退一步大叫一声,然后朝着方鉴躬身揖拜下去。
“我禹疆上对天子,下对百姓无一亏欠,唯独亏欠我这个儿子。他本来才智无双,能力超群,但因为我是大唐国宰相,怕朝廷内有徇私通融之情,明明我儿能考状元,我
却始终不让他参加科举,明明知道他能力超群,我却不让他做官,就连经商也不许!以至于他空怀一身本事,却只能窝在家中,整日里调理琴棋无所事事。求求鸿清真人,看在将来我们是同僚的份上,救救我儿吧,不要让他英年早逝。”说完,禹疆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方鉴面色一变,赶紧上前一边扶起禹疆一边说道:“宰相莫要如此...也罢,就让我来算一算令郎是否还有一线生机。”
禹疆闻言顿时大喜,起身后连连拜道:“多谢鸿清真人,多谢鸿清真人。”
方鉴点了点头,然后便坐到一张檀椅上,从袖中取出一枚劫玉捏在左手中央,然后运转法力开始转化劫玉之力。
随着澎湃的劫玉之力被转化出来,方鉴立刻运转《紫虚易数》开始演算起来。
不得不说这劫玉之力到底是很强大,仅仅十息之后方鉴便睁开了眼睛,然后对禹疆说道:“恭喜宰相,令郎尚有一线生机。”
“啊?”禹疆闻言狂喜,然后赶紧说道:“那就请鸿清真人快快救救我儿。”
方鉴却摇头道:“宰相,救令郎者并非贫道,请宰相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
说完,方鉴直接化作一阵清风离开了宰相府,禹疆看着突然消失的方鉴连忙叫了两声,在未得到任何回应后,便焦急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等待着方鉴回来。
...
却说方鉴离开相府之后,径直来到了长安城朱雀大街一座小医馆内。
这座医馆非常小,哪怕开在如此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也依旧是门可罗雀。
不过朱雀街上的人虽然不来这医馆里看病,但对这医馆可不陌生,因为这家医馆的主人有一位极其美丽的妻子,这是大家最津津乐道的事情。
只是大家虽然对此津津乐道,但却也不敢上门调戏,曾经大唐国一位尚书家的纨绔公子想要上门‘强抢民女’,其下场是极惨的。
不仅那位纨绔公子本人被发现吊死在城楼上,就连他那位尚书老子也在上朝途中被一块皇城上掉下来的砖头给砸死了。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两件事和这家医馆有关,但大家只要稍微一联想就能明白,这个小医馆虽然小,但背景极其地大,就连仅次于宰相的尚书也惹不起。
在方鉴进入小医馆的时候,医馆的主人正躺在藤椅上看书,而他那位美丽的妻子则在一旁碾药。
而两人因为太过认真,又或者是方鉴的道行比他们高,所以竟然没发现方鉴走了进来。
方鉴面色一肃,然后大声喝道:“大胆白蛇,竟敢在人间擅用法术,杀害凡人,还不随我上天庭伏法!”
‘哗啦’
方鉴这一声喊,藤椅上的许仙惊得直接跳了起来,而正在碾药的白素贞也是猛地抬起了头来。
但当夫妻二人看到是方鉴的时候,许仙脸上的紧张之色这才消散,“鸿清真人?你怎么来了?哎你可吓死我了。”
白素贞这时也站了起来,笑吟吟地走到了方鉴面前道:“鸿清真人,我杀的可都是坏人,那纨绔经常强抢民女不说,还逼死了好几个良家妇女,最后竟然惹到了我得头上!还有他那老爹,那可是个大贪官,死的活该!”
“那也不是你该杀的。”方鉴冷着脸说道。
许仙这时为方鉴端来了一杯灵茶,闻言当即也道:“对,这话我也说过,凡人再怎么大奸大恶,自有地府来收,也不是你该去杀的,可你偏不听我劝。”
而白素贞看着方鉴的神情,不禁玉眉微蹙道:“鸿清真人,你真的是来捉拿我的?”
方鉴板着脸道:“不然我是来郊游吗?白素贞,快快随我回天庭受审吧!”
而听到这话的许仙也意识到方鉴似乎要来真的,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放下茶盏挡在白素贞面前道:“鸿清真人,不可,万万不可啊,娘子他也是出于惩恶扬善之心,情有可原呀...”
方鉴看着白素贞肃然的神情以及许仙惊慌失措的表情,忽然间神情一变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刚才还一脸威严肃穆的方鉴突然一个如此大转变,许仙和白素贞一时间都愣住了。
随后只见方鉴上前揽着许仙肩膀道:“许兄,白道友,和你们开个玩笑别介意。”
“这玩笑开的...”许仙一脸幽怨地道:“有点吓人。”
白素贞也拍着胸脯说道:“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啊,鸿清真人你也会开玩笑了。不过以你的威名,就算是玩笑也足够吓人的了。”
“哈哈哈,许兄,其实我找你来是想请你去救个人。”方鉴说道。
许仙闻言当即点头道:“好,我们这就出发,人在哪里?”
这次轮到方鉴愣住了,“这么干脆?”
“救人治病是我许仙的天职,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吧。”许仙说道。
方鉴点了点头,然后便带着许仙前往了宰相府。
许仙有药王菩萨所赐的药王舍利,想救活一个凡人自然是没有什么难度,仅仅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许仙便用药王舍利将禹共救活了,并且直接将禹共的伤势也治愈了一大半。
考虑到这毕竟是凡间,不宜太过惊世骇俗,所以许仙还是留了一部分不要紧的伤势,让禹共慢慢去休养。
而看到儿子被救活的禹疆自然是感恩戴德,方鉴趁机提出了梅羡章之事,禹疆自然是满口答应。
接着仅仅在一天之后,禹疆便为梅羡章的爷爷沉冤昭雪,梅羡章罪官后人的身份自然也就被洗清了。
甚至禹疆还派人调查了当初陷害梅羡章爷爷的那个官员,查出罪状后直接将其免官罢职了。
当然,还有那些刺杀禹疆的幕后之人,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些反对女子考科举的朝廷政敌。
禹疆根本懒得查,凡是反对女子科举政策的官员,全部降官三级,发配边疆十万里!
三天后,方鉴返回了南州鹿耳村,而和他同行一起来的还有许仙和白素贞。因为救活了宰相的儿子,两人想在长安城再低调下去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两人在白鹭城里又开了一家医馆,还是取名‘保安堂’,就这样在白鹭城安顿了。
而方鉴对梅羡章的安排也有了眉目,那就是托付给许仙和白素贞。
这两夫妻当初本来就有一个儿子,所以带孩子的经验应该是有的,而且他们一个有道门背景,一个有佛门背景,把梅羡章托付给他们是再好不过了。
方鉴对许仙和白素贞提出这个请求时,两夫妻也没有半点迟疑,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所以方鉴直接把梅羡章送到了保安堂内跟着许仙学医术,顺便也培养一下梅羡章和许白二人的感情,免得以后自己不在闹矛盾。
就在这样的悠闲的时光中,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便又过去了半年。
在这半年中,梅羡章和许白二人已经彻底混熟,并把许仙叫‘许叔’,白素贞叫‘贞姨’。
而随着蟠桃大会在一片仙音渺渺之中结束,所有的仙官、神仙们陆续返回,方鉴自己,也该前往西牛贺洲赴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