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印、陈烈、玉澜公主还在斗嘴,陆寒山终于插嘴打破了“和谐”。
“玉澜姑娘是在晋级大修士?!”
许印、陈烈、玉澜公主皆是一愣,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心里还合计着:陆寒山这货脑子缺弦儿?不晋级大修士晋级啥?
陆寒山惊异错愕,与王伦、庞虎、梅清极交换了一下眼神儿,终于说道:“那么三位,究竟谁是至上大师?!”
这也是王伦、庞虎迫切想知道的问题,许印、陈烈、玉澜公主却一点不尴尬,笑着抬手一指:许印指着陈烈,陈烈指着玉澜公主,玉澜公主指着许印……
陆寒山登时觉得当初自己挨打挨得咋就那么冤呢?这时羞愤、气恼又冲上头顶,正要发火,相对冷静的王伦却拦住陆寒山,抢先说道:“三位!勿怪寒山兄愤怒!我们和寒山兄一样,都是想跟随至上大师一起狩猎,不止是为了获得稀奇宝物,更是想开拓眼界,跟至上大师学习法术奥妙,可今日……我们苦苦追随的至上大师竟然是刚刚突破到大修士之人,这事儿换了谁也无法平静接受……要知道,我们这一路冒了多大的险……”
“我们可以接受危险,我们更可以生死以共,但我们不能接受如此信任的队友居然是在骗我们!”陆寒山说道。
庞虎最笨合计半天想说点啥,但最后也就点了点头,愣呵呵地“嗯”了一声。
“呃……”
眼前的陆寒山论起情义,让许印、陈烈和玉澜公主隐约尴尬起来,三人相互瞅了瞅,玉澜公主和陈烈达成了一致,一指许印,说道:“你解释……”
这倒不是因为主意是许印出的就把许印推出来,相反的,陈烈、玉澜公主一致认为许印最能胡诌、最能诓人,这种时候让许印出来胡扯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呃……”许印尴尬地看着陆寒山等四人,伸出一根手指……
四人正待解释,不料许印半天没憋出一个字儿来,苦着脸,在试探的眼神儿中,挤着笑,把一个手指改成了两个手指……
四人眉头一皱:这啥意思?
看众人愣了,许印心里有了点儿底,于是大大方方地将两个手指改成了四个手指……
陆寒山性子耿直,终于耐不住了,说道:“陈兄弟,咱陆寒山是个笨人,请陈兄弟直说!”
“突破了大修士,啥感觉……”陈烈忙去问玉澜公主。
玉澜公主煞有介事地应道:“得到这个成绩,可以说是不断努力的结果……”
二人边聊边从梅清极、庞虎身边穿过,根本不管许印这时多尴尬,只顾着假装自然地去旁边儿唠嗑。
“那你此刻心中有什么感想……”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父亲、母亲,正是他们教导我要不断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绩。其次,我要感谢一同奋战的队友,没有他们与我相互扶持、共同克服艰难险阻,就没有这么顺利的森林之行;我还要感谢这只一千两百年的赤鷩,是它大公无私,奉献了自己,成就了别人……”
许印愣了,这特么抛弃队友,也没有干得这么自然的……但看看身边四人,许印终于坦诚地承认:“好吧,说实话,我们三人,的确……”
“我相信陈大哥!”梅清极当即打断道。
陆寒山、王伦、庞虎皆看向梅清极。梅清极不顾三人异样眼神,坚持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一直纠结一个至上大师的名头,别说至上大师,就是有亚圣,有圣人在,又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况且,陈兄,胖陈兄和玉澜姐的本事,大家都亲眼见过!他们又是如何真诚对待我们的,相信你们心里也清楚的很!”梅清极咬咬牙,说道:“得知一个与我们无关的答案,甚至是于眼前事无所谓的答案,却失去了三个朋友,我不觉得对我们有什么意义。”
“呃……”三人有些犹豫。
这时,王伦说道:“嗨!谁不想回家的时候吹个牛?显摆显摆自己和至上大师一起追过鸡、撵过狗?”
“我以为就我自己这么想……”庞虎憨笑道:“我本想着等我回村了,欺负人时再有喊人打我的,我就吓唬他们说,我庞虎认识至上大师,和至上大师是哥们儿……”
陆寒山脑筋转弯儿有点慢,不过他也不是十分迂腐的人,当即跟着王伦、庞虎往一边儿走,边走边搭着二人肩膀,说道:“正好这会儿有工夫,回去吹牛的技巧,咱们交流交流?”
“必须交流!”王伦说道:“我们镇里,有一闲人没事就吹牛,张嘴就是我的好朋友至上大师柯林盾曾经说过啥啥的,后来因为吹牛吹得没边儿了,被关牢里了……”
“真正厉害的都低调,哪像他这么吹?”陆寒山说道:“要说吹牛,还得是我们镇里的首富,人家的钱都没边儿了,但人家说啥?人家说:我不喜欢钱,我对钱没概念……”
“不喜欢钱还搞钱当首富?”庞虎挠挠头,说道:“不喜欢钱,给我好不好?”
……
许印冷不丁被晒在这了,反倒是有点愣了。梅清极看着他,点头微微一笑,便回身去找大鹅。许印这时心里忽觉有愧,看着嘻嘻哈哈不知道聊着什么的陆寒山、王伦、庞虎,又看了看优雅踱步的梅清极——这些曾与他一同战斗、一同逃命,一同欢笑、一同讹人,甚至同生共死的人,此刻用这样自然又不自然的方式放过了他,许印反问自己:我能做到么?
许印想了一瞬,终于咬咬牙,唤道:“各位!”
陆寒山、王伦、庞虎、梅清极不由得回头去瞧……连一边儿假装胡扯的玉澜公主和陈烈也都看了过来……
“有些事儿的确不好说……我只能说……”许印咬咬牙,低头思忖片刻,终于抬头说道:“古有成神术,千载不谬传。风生别院里,流落九州间……”
许印眼神诚恳、语气沉沉,他用这样的方式委婉地说明了修炼的不同。这时再看众人:
玉澜公主、陈烈相视一眼,径去看其他人反应……
梅清极微笑不语……
陆寒山、王伦、庞虎却扯起了皮:
“他说啥玩意?”
“谁知道!神经病儿!”
“病得好像还不轻……”
“他这毛病,谁能治?艾薇儿还是古小夫?”
“那俩也病得不轻!还给人家治病呢!”
“是啊!那俩人讹王永宁的时候,忒没下限了!”
“臊得慌!”
三人转头又哈哈大笑,扯皮去了。
许印当即懂了这三人情谊,明明听懂了,却毫不说破。许印当即一笑,朗声道:“得嘞!干正事儿了!那四个瓜皮的储物石口令还没问出来呢!”
“那叫开启法诀!”陈烈见又要讹人,蹦蹦哒哒又跑过来。
“就特么你懂!”许印抬脚要踹陈烈,玉澜公主却悠哉悠哉走过来说道:“现在这小修士是越来越没礼貌了,瞧见大修士驾临,竟然不行礼迎接!”
“咦?!要这么说,我和陆兄是不是也得接受陈大哥的行礼?”王伦搭茬儿说道。
“礼节是不能丢的。”陆寒山点点头应道。
“差不多得了啊,我觉得你们故意在损害修士级别的自尊心……”还没等许印骂人,庞虎嘟囔道:“我特么也想快点升级啊!它不是雷系的修士最悲催么!到哪都没人愿意带,说什么雷系是团灭小助手……”
众人哈哈哈大笑,方才的事一笑而过。
这时,众人蹲在上师柳均义等四人面前,梅清极怀中的大鹅已经不哼唧了,正一口一口吃着许印顺来的药草。过了足足一炷香工夫,柳均义等人终于醒了。
“呦呵?!终于都醒了!”许印笑道:“得!醒了就好,说罢,储物石的开启口令是啥?”
“法诀!”陈烈再次纠正。
“对!法诀!”许印说道:“别合计跟我耍什么心眼儿,也别想着什么坚贞不屈、顽抗到底,我有的是办法撬开你们的嘴!”
柳均义看了看众人,终于张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许印看了看大家,一指自己脑袋上的白纱,说道:“你瞎啊?!烈戈国白巾小队没听说过?!”
“白巾小队?!”柳均义思忖一刻,话说烈戈国他也去过,但从没听过有什么白巾小队……但这眼前众人的确都缠着白纱,这些人作案的手法、配合的熟练度,也绝不是草台班子、临时拼凑,柳均义眯眯眼睛,说道:“既然是烈戈国的人,我劝你们快点放开我,我与烈戈国皇室有不浅的交情!”
“哦?!这样啊?那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许印喜道:“那你还不快说开启法诀是啥?!”
“诸位今日这么对待本上师,便不怕将来烈戈国皇室拿你们下狱?!”
“咚!!”
许印一个凿栗敲在柳均义脑门儿上,直敲得柳均义痛号一阵儿。许印又笑道:“皇室?!老子特么的就是替皇室出来打劫的!我再问你一次,说不说?!不说我现在就把你大卸八块,特么的宰了个别国上师,拎着脑袋回去,皇室不知道要赏老子多少金币和美女!”
柳均义痛楚稍解,隐含恨意地说道:“好!这些东西就都给你!他日我们烈戈国皇宫中再见!”
“咚!!”
许印又一个凿栗砸过去,骂道:“打死你个老蔫巴!拿皇室来压我!老子今儿个跟你杠上了!他日烈戈国皇宫中见了面,谁认怂谁特么孙子!”
“好!”痛得头昏脑胀的柳均义依旧嘴硬:“到时,我不止要让皇帝治你的罪!你们那诡兽蛊雕,本上师也要拿来炖了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