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印心里一直惦记再被宝鼎劈一下,但这时候还是十分乐意地白了玉澜公主一眼。
楚天云自然要问,玉澜公主把她所知道的,带着戏谑语气讲了一遍。
“这真是奇闻……”楚天云可不是带着玩笑心情听这话的,只听他叹道:“想当年,老师曾对我说,九州宝鼎乃天下至宝,藏无限玄机、含至真奥妙,我也曾有幸得见其中四座,却始终不知奥妙藏在何处,若真如此,确是小友机缘!”
楚天云说罢,双手施礼,谢道:“闻听小友今日教诲,教楚某知天下万物归而为一,相互转化、相互作用之理,着实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许印忙回礼客气:“至上大师说哪里话,小子不过也是略知一二,无法解释详细,探讨至理。”
楚天云尚不甘心,有试问道:“小友方才一拳,隔空震落树叶之技,可再演示讲解一番么?”
许印犹豫一瞬,点点头。他站在院中,摆出架子,说道:“我这一拳,其实非是拳法,而是掌法。发力借用的是体内蕴藏之力,有个名堂,叫虎印玄秘。”
许印抬起手掌,隔空虚按,而后双足用力,霎时间向前冲出三丈远,手掌带起的烈烈掌风竟吹得地面砖头飞散,余力冲向两丈外砖墙,竟又撞出一声闷响!
“好……好!”楚天云凝眉叹道:“小友这本事,只怕上真修士以下,难以匹敌!”
许印收了本事,问道:“至上大师可否赐教详细?”
“小友的法术疾快又重,无有吟诵时间,弊端却在须要近身相搏。”楚天云说道:“大凡修炼法术者,从修士、大修士至上真修士,不止是法术能量不断累加、法术运用更加巧妙,法术咒诀的吟诵时间也在不断加快。尤其突破至上师后,随着不断修炼,除非极强法术外,大多可以无限接近瞬发,小友所练本事,怕是遇到大上师时才会吃亏。”
“原来如此……”许印谢了谢楚天云,心中却想:“好在他还不知有飞刀、剑气,隔空掌力、护身罡气,身法、步法……”
楚天云什么年纪,早看得出许印丝毫不担心,于是笑笑说道:“今日小友所授,楚某当要好生思考领悟。便就不在打扰。”
楚天云虽然想走,却仍有些舍不得,犹豫又道:“楚某虽十分想知小友法术细处奥妙,但也知小友既有老师在,不好擅自相授,愿有一日,小友得尊师允许,可以不吝传授。”
楚天云施礼离去。
许印听得出人家话中有话,正思忖着,忽然被人揪住耳朵。
“哎呦!”
许印斜眼一瞧,又是玉澜公主,许印咧嘴喊道:“哎呦呦!干啥?!”
“好啊!”玉澜公主说道:“陈寂哥哥,你竟然藏了这么多事!”
“我藏什么了?”
“犟嘴?”玉澜公主狰狞笑道:“陈寂哥哥,别说我没警告你,你刚才用的法术,我相中了,你看着办!”
“人家至上大师都没像你这样强取豪夺!哎呦呦!”许印痛得惨呼。
“人家是要面子。”陈烈贱兮兮凑上前来,笑道:“咱们之间,面子值几个钱?”
“能不能要点脸?”许印骂道。
“我脸上有一层脸就够了。”陈烈笑道。
“是,一层就够厚了!”玉澜公主说道。
“嗯?!”陈烈一愣,合计合计,照着许印屁股就是一脚:“你笑什么!?”
“我特么哪笑了!?”许印咧着嘴说道:“快放了我!”
“那你说罢,刚才你用的那本事,教不教?!”玉澜公主更用力扯住许印耳朵。
“哎呦呦!”
还没等许印说话,陈烈又扯住许印另一只耳朵,说道:“你用鞋砸姓陆的那本事,我要学!”
“我教!我教!”许印服软。
二人终于松开许印耳朵,许印蹲在地上好个揉搓。
玉澜公主石桌边一座,调皮翘起腿,晃悠悠说道:“来吧,啥时候开始?”
许印还在合计怎么答对,陈烈背后就是一脚,蹬得许印一个大前趴,斥道:“别想着算计人!你特么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吃的什么屎!”
许印实在逃不过,干脆坐在地上,边揉那通红的耳朵,边说道:“教你们可以,但是不能说教就教。”
“什么意思?!”玉澜公主、陈烈齐齐问道。
许印抬眼看二人,一个撸起袖子,一个捡了块砖头,眼看又要上刑,许印忙道:“我要是教你们,你们就是我徒弟,我就是你们师父……这样乱了辈分……”
“哦,这样……”二人笑呵呵逼上前来。
“别动手!咱好说好商量!”许印忙往后蹭了蹭,说道:“你们俩学本事的事,我可以代师收徒,代师传授!”
“哎?你说这个墙是不是可以拆了?”玉澜公主说道:“这样,我和陈烈哥哥走动就方便了不少。”
“嗯。”陈烈掂量着手里的砖头,很认真地应道:“还能拆出来不少砖头,如果这厮教不好,就在这院里给他盖座坟……”
“你说坟前种棵什么树合适?”
“不能种树。”陈烈说道:“这地儿采光好,挖一圈坑,灌上水、养王八,让王八就在他坟头上挖坑下蛋……”
“得!得!”许印听不下去了,起身说道:“这就办,这就办!”
许印跑回屋里,取出纸笔,画来画去。第一幅好歹画完,左右瞧看,又认真勾勒描绘,终于作罢,将第一幅画放在一边,又提笔画起第二幅。
玉澜公主和陈烈站在门口,往里面看,玉澜公主奇怪说道:“怎么画第一幅画的时候他那么认真,画这第二幅画,好像一肚子怨气?”
“也不是……”陈烈仔细又看:“这货怎么边画边狰狞地笑?”
二人一肚子疑惑,好歹等许印画完,拿着两幅画出来。
“我那拳脚功夫,名堂唤作:虎印玄秘,是我大师娘教的。”许印打开第一幅画,上面勾勒的是一名女子,虽然许印画工不堪,仍能瞧得出这女子端庄美丽、仪态脱俗。
许印将这幅画交予陈烈举着,站在画像下首,说道:“拜师须当谨遵礼仪,玉澜公主,你可愿拜我大师娘为师?”
“当然。”玉澜公主说道。
许印忙纠正说道:“当什么然?!我跟你闲唠嗑呢?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
玉澜公主点点头:“愿意。”
“好。”许印说道:“今日,弟子代大师娘收玉澜公主为徒,传授武功、教导品德,因今日事出仓促,六礼难备,他日定当补全。玉澜公主,行拜师礼。”
“就你还教人品德?”玉澜公主撇撇嘴,双手交叉胸前,正要行礼,许印却道:“别整那些没用的,跪下磕头!”
“什么?!”玉澜公主登时气怒。在这九州大陆,礼节中没有下跪磕头一说,跪下以头伏地,是在军阵之中囚禁俘虏所用,为方便让人砍头。玉澜公主只道许印耍他,抬脚就要踹人,许印却不知这说法,站到玉澜公主身侧,急道:“你咋这么笨呢!来,像我这样!”
许印“噗通”跪下,“咣、咣、咣”几个头磕下去,玉澜公主瞧他不像作假,终于依样画葫芦,跪下去磕头。
许印站起来,瞅了一眼玉澜公主,叨咕道:“这特么拜师,怎么弄得跟拜天地似的……”
回身站在画像下首,许印又道:“敬茶。”
玉澜公主忍着怒气,端了一杯茶,呈在画像前,许印接过来,喝了一口,喝完还骂道:“果然彪!画像能喝茶啊?不得敬给我么?!”
玉澜公主实在忍不住,飞起一脚……
终于到了陈烈拜师。一瘸一拐的许印,将第二幅画交给玉澜公主举着,许印痛得吸了一口凉气,说道:“陈烈……”
“特么的!叫小叔!”
“我特么叫小叔,他也管你叫小叔?”许印指着画像说道:“赶紧站前面!”
许印边打开画像,边说道:“陈烈愿学的武功,名堂唤作“洛家飞刀”,是我小师叔传授。今日,我便代小师叔收陈烈为弟子……”
“陈烈收陈烈做弟子?”许印心里竟觉得好个荒唐……于是改口说道:“收面前这个胖子陈烈做弟子……”
“你特么啥意思?!”陈烈急眼。
“咋?”
“这特么是啥?!”陈烈一指画像,那上面画的是人面犬身,露着獠牙,咧嘴贱兮兮在笑的怪物……
玉澜公主探头一看,竟忍不住笑了:“山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