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这一夜过去,皇宫西南墙根儿的卫兵,但凡见有人靠近,绝不先去呵斥驱赶,张口第一句话就是:“别特么吱声!老子吃了!”
不过这事儿,许印和陈烈不知道,昨夜刚折腾完,哪还敢接着就去?
许印倒也没闲着,好好的富家公子哥生活过着,吃穿不愁,剩下的时间基本都闲着。许印巴不得有大把的时间,除了起居打扫、饮食浆洗外,他把丫鬟们都撵走,关起院门,偷偷练功。
这事儿除了陈烈,暂时还没人知道。偶有练习韧性、体力时被瞧见,陈烈好奇地问时,许印张口胡诌:“老子正在练宝盒里的春宫图!”
陈烈佩服不已!兴奋相约:若修炼有成,定要不吝传授、共同切磋!
“特么的还有断袖之癖!”许印好歹撵走了陈烈,骂道。
这些日,许印内功眼见有了不少进步,引导内力经行诸脉时,虽迟滞难行,却也勉强能够行满周天。只是这水平,照他从前记忆,只怕尚不如他小时候刚习武一年的水平。从陈烈那处听来的九州大陆修行体系中应没有习武之人,只有修炼体术的功夫沾了些武功的皮毛,却还是靠法术强化力量、提升速度、增强护甲,这类人在西面的离丘国和烈戈国比较多,所以历年边境摩擦中,军阵对决这处,离丘国和烈戈国往往占了不小优势。
许印也在房中翻出了些法术书籍,都是火系的法术,瞅这意思,应该是他记忆变更之前修炼的。一本儿、一本儿的上面记载的法诀内容极其拗口,许印也有心练着玩玩,可连基础的火球术都练不成,索性便都扔在一边,不再搭理。
眼前仍是四个盒子,两块千年火蟒内丹,一块灵秀宝玉,一瓶仙芝凝露,半棵像被狗啃过的宝参。——“不对!什么狗啃过的,是老子啃的!”许印砸吧砸吧嘴道:“这特么半棵人参差点把老子弄死,不过好歹里面有些先天气息入了丹田。”
“这特么奇了怪了,怎么这样的天材地宝,先天气息只有这么一点?”许印拿起火玉参王,左瞧瞧、又看看,说道:“少归少,总好过自己苦哈哈去练,这么一点儿,绝不能浪费!”
只是之前遭那罪,许印还是心有余悸。他拿着火玉参王,走过来、走过去,蹲墙角、坐墙头,咬牙下了半天决心。
“咦?”玉澜公主带着随从正往许印居住小院儿走,远远看到骑在墙头儿的许印,笑道:“陈寂哥哥,你这迎接方式好特别!”
许印一惊:“又是这女魔头!”
只是许印嘴上却不落饶,立刻应道:“自然、自然!人生两大快事:坐坟头儿看美女和骑墙头儿摘红杏,缺一不可!”
玉澜公主不知红杏深意,但见许印脸上藏着的嬉笑猥琐,也知不是什么好话。
“大胆!”宦官斥道:“陈家小子,见公主驾到,竟如此无礼!”
“有罪、有罪!”许印忙去认错,只是假意要下墙头儿,忽地“噫呦!”一声,脸色微苦,半挎在高墙,像壁虎一样不动。
“还不速速迎接!”宦官斥道。
许印这时才扭捏着下来,苦兮兮挪步到了玉澜公主面前,低头施礼,说道:“请公主饶了小人怠慢,方才迎接公主心急,下墙时不小心,硌到了……硌到了那啥,痛楚难忍,恕罪、恕罪!”
“你!”宦官脸色一阵儿阴晴变幻,知许印故意气他,登时一指许印,斥道:“大胆!竟敢在公主面前污言秽语!”
“这位大人!可不敢胡说!”许印一脸无辜说道:“您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不对!您这是饿汉子不知饱汉子撑得慌!咱也想快点,可它不是疼么?”
“你!”宦官脸色铁青。
“罢了!”玉澜公主面上有些挂不住,毕竟身侧是宫女宦官,怎好纠缠这话儿?于是吩咐道:“你们去将院落卧房整理干净,放下用度物品,便就回宫去!”
许印见状,立刻道:“公主您忙着。”说罢,转头就往自己院中走。玉澜公主哪能放过他?忙跟了上来,说道:“陈寂哥哥如何急着走?”
许印应道:“人有三急!”
玉澜公主登时愣在原地,瞧着许印急匆匆进院,“嘭”地大门一关,玉澜公主不觉咬牙切齿。
这时候,宦官、宫女将玉澜公主用度搁置好,出来复命。玉澜公主走进院中,这小院与许印居所正好一墙之隔,是当年玉澜公主寄宿陈家时下榻之处,陈封一直叮嘱下人每日打扫,不许他人入住。玉澜公主环视了一番整洁干净的院子,又瞥了瞥许印那边的隔墙,咬着牙深吸一口气,吩咐道:“你们先别回宫,去给我寻来五百块砖头,齐齐码在此处!”
“呃……”宦官、宫女一怔,忙一同应下。
许印回到院中,坐在石凳发呆,仍没敢再吃火玉参王。可武功修炼却着实捉急,许印放下宝参,站桩运气,默运心法,只待状态调整到绝佳,便要拼命一试。
可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啪”地一声惊醒了许印。许印慌忙引导真气回归丹田,低头一瞧,却是块碎裂的转头,就在身前一丈处。
许印瞥了瞥对面墙,心中咒骂:“好个娘们儿!忒是狠毒!这是来报复我了,要害得我练功走火入魔?!”
许印撸起袖子,捡起砖头就撇了回去。谁料隔壁却来了精神,“嗖、嗖、嗖!”一块接着一块扔过来,许印犯起了犟劲儿,捡起来挣命往回扔。可明显玉澜公主那边儿扔得快些,许印才扔回去一块,对面已经四五块飞了过来。许印偏不信邪,来多少扔回去多少,偶有个不小心,也被砖头砸了腿、砸了脚。
“特么的!老子和你没完!”许印捂着腿,痛得呲牙,还不忘将手中砖块扔过去。一时来来回回,扔了七八十块之多。
“呦呵?”陈烈拎着酒葫芦,踢门进院,瞧见许印边躲飞来的砖,边往墙外扔,于是笑道:“大侄子,咋地?和谁玩丢沙包呢?”
许印见是陈烈来了,登时笑了,捂着脑袋逃到陈烈身边,将陈烈拉到檐下。陈烈问:“对面院子不空着么?是谁扔的砖头?”
许印抹了抹头上的汗,眼珠一转,便真诚地对陈烈说道:“是这样!”
“打南边儿来了个白胡子老头儿,怀里揣着二斤春宫图!打北边儿来了个胖老叔,手中拎着个瘪葫芦。南边揣着春宫图的老头儿要用春宫图换胖老叔手中的瘪葫芦,胖老叔不乐意拿瘪葫芦去换白胡子老头的春宫图,老头偏要用春宫图去换胖老叔手中的瘪葫芦,二人墙边打赌扔砖头,胖老叔输了拿出瘪葫芦,老头儿输了交出春宫图!”
许印嘚吧嘚一口气儿说完,看着发懵的陈烈,问道:“明白没?”
陈烈一脸迷茫,摇摇头道:“没明白!”
许印说道:“就是特么的比扔砖头,墙对面的输了,就把他的春宫图给我!”
“懂了!”陈烈点点头。
“懂了就好,一边去儿,别耽误我的事!”许印转身就要去扔砖头。
这时候,墙对面见许印这边儿安静下来,以为许印认输,也罢手休战。许印拎起砖头,抬头大骂:“咋特么消停了?!来!谁怂谁特么狗熊!”
许印捡起砖头就要扔,却被陈烈一把扯住。许印急道:“干啥?!”
陈烈贱兮兮笑道:“大侄儿哎!你手中都有春宫宝盒了,这春宫图就交给小叔去赢吧!”
“那不行!”许印倔道:“那死老头儿手中的可是极品!再说了,今儿个这事,就是不争宝贝也要争口气!”
“放心!”陈烈好歹扯住了许印,瞪大眼珠说道:“不就是个老头儿么?能有多少气力?今儿个这事,小叔拼了命也要赢他!咱俩啥时候折过面子!?”
许印看着陈烈坚定而热切的眼神儿,终于咬咬牙,说道:“那好!这事就交给你了,打赢了,不止老头手中的宝贝,春宫宝盒一同还给你!”
说到这里,许印又道:“可你要是输了……”
“春宫宝盒送你了!”
“一言为定!”许印将手中砖头交给陈烈。
“得嘞!”陈烈立刻接过来,“咻”地扔到了墙对面。
许印还在挑拨:“呀呸!对面儿的怂货!敢不敢和小爷大战三天三夜!!!”
陈烈一愣,转头儿对面就几块砖头飞了过来。陈烈来不及多想,登时恶狗扑食一般,捡起砖头就往对面儿院里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