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印呜噜噜讲话,还占着玉澜公主的便宜,玉澜公主哪能听不出来?
转眼,杀气弥漫了整个大厅,陈封一时慌了,忙上前劝道:“公主莫怪!公主莫怪!陈封向公主赔个不是!”
陈封上前施礼,又道:“小儿自醒来后,头脑糊涂,言语荒诞,只怕是受的宝鼎冲击之伤未愈,待稍好些,陈封定带他进宫赔罪。”
玉澜公主却不置可否,咬牙盯着许印,暗里却一把抓在许印腰间,用力拧了下去。
“咝!”许印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却没敢喊出声,反倒挤出了个勉强笑容讨好。
这时,大厅内的杀气忽敛。玉澜公主微笑着转过身来,对着陈封说道:“真教人好生气呢。”
陈封慌张,忙道:“请公主看在陈寂头脑糊涂份上,饶他一次,陈封定要狠狠惩罚,日后更要好生管教!”
“陈伯伯说哪里话……”玉澜公主笑道:“玉澜生气的,不是陈寂哥哥说错了什么,却是陈寂哥哥自小便陪玉澜玩耍,一同习练法术,与玉澜青梅竹马情谊,可恨今儿个却不识得咱了!”
“这……”陈封悬着的心才安稳一些,正要顺着话儿去说,玉澜却扶起陈封,先道:“玉澜这几年离开皇宫,在栖凤山学艺,也常惦念陈寂哥哥。这回终于回到宫中,却憋闷了两个多月,实在无聊,来替父皇送宝物这事,也是玉澜主动争取的,也是想来探望陈寂哥哥。”
“公主若实在无趣,陈家也有些稀罕物件儿,明日陈封便唤人送到宫中,为公主解闷儿。”陈封这话,意思是要拿些宝物给玉澜公主赔罪,然而玉澜公主却道:“怎么敢要陈叔叔的东西?”
“这……”
玉澜公主笑道:“陈叔叔也知玉澜不喜那些精致物件儿,只一心喜爱修炼法术。想当初,陈寂哥哥法术与我伯仲之间,正好陪我一同习练,如今却遗憾了呢。”
“此事不难!”陈封说道:“待寂儿恢复几日,我便送他入宫,陪公主习练法术。”
一听说入宫,许印两眼冒光,忙欢喜点头。
玉澜公主却道:“宫中我实在待腻了,总想出来散心,还是来陈叔叔这里叨扰几日,可好么?”
许印见状,忙朝陈封摆手,陈封哪敢拒绝,欣然答应。
玉澜公主微笑相应,约好过几日便来。此事言罢,便要回返皇宫,可临行前,玉澜公主仍不忘凑到许印身边,隐约狰狞地笑道:“陈寂哥哥!那火玉参王可别忘记吃呦!”
许印正要应话儿,忽觉腰间又一股钻心疼痛:“卧槽……”
这一劫算是过去了,陈家众人恭敬去送玉澜公主,惟许印、陈烈在大厅中。
许印撩开衣服,看着腰间被拧的一大片青紫,吸着冷气儿骂道:“这特么娘们儿!忒狠毒!”
送走玉澜公主,陈家众人尽皆散去。陈封回返大厅之中,自然要将许印、陈烈二人训斥一番,只是许印毕竟受伤初愈,陈封只道他脑子依旧不清醒,所以骂陈烈自然更多些。许印见状,更乐得去装傻子,任陈封怎么教训,许印或者嘿嘿傻乐,或者前言不搭后语。陈封见状,一边气愤丢了颜面,一边更难过“儿子”变成了废人,终于实在心里挺不住,回身坐在椅子上,低头一言不发。
许印这时忽觉心中生气一丝愧疚。他想起幼时,父亲也是那样慈祥、严厉。父亲被人暗害后,只有在师父那里,才能重新感受到久违的父爱。而眼前,自己尽莫名其妙地就在这个九州大陆上,有了这样一个父亲,竟也是如幼时记忆中的慈父一般,如学艺栖身时的师父一般,教许印心中隐隐温暖。
许印没再继续假装胡言乱语,他走到陈封身边,俯身轻轻揽在陈封肩膀。许印沉默几息,也是纠结了几息,终于张口说道:“爹爹……对不起……”
陈封一惊,抬眼激动地看着清醒的许印,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那双老眼噙着眼泪。
陈烈更是惊讶:这混小子自幼作祸调皮,什么时候也懂事了?
许印瞧见二人表情,登时尴尬,一时间也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立刻换了呆痴痴表情,将舌头又立起来:
“爹!你咋那水灵地好看?一啵一口水儿……”
陈封、陈烈登时傻在当场!
许印、陈烈,一真傻、一假傻,捧着宝物,晃悠悠说笑,往外走去。陈封百般疑惑的表情中,不知为何,却浮现了一丝笑容。
许印、陈烈可没工夫想那么多,到了住处,许印一脚蹬在陈烈肥臀上,教他去取飞虎爪,自己却躲进房间,赶走丫鬟,要吃火玉参王。
“我的个乖乖!”许印流着口水,将火玉参王拿在手中,欢喜道:“这个老棒槌吃下去,怕不是要抵上十年苦修?!”
宝参功效强大,许印担忧承受不住药力,先扯下一根参须,咀嚼咽了下去。参味苦涩,竟还有浓重的辛辣味道,咽下腹中,忽觉腹中一阵翻腾,许印差点呕吐出去,可是这样宝物怎能浪费?许印忍了小一会儿,腹中翻腾感便渐渐弱了,又有一股灼热气息缓缓散发,随血液行满全身,而后向上汇聚,齐齐钻进眉间上丹田。
“没了?”许印没感受到宝参带来的内功变化,一咬牙又扯下三根参须,依样画葫芦咽在肚中。这次腹中翻江倒海,不知是些什么东西一股脑地往口中涌来,许印死死卡住喉咙,却仍阻拦不住。实在没有办法,许印随手抓起一条裤子,狠狠塞在口中,任哪涌出之物再多,毕竟冲不出来!
这一次折腾了有一炷香工夫,好歹体内安静了下来。可不出所料,哪宝参中蕴含的火气又皆冲上了头顶,隐没在上丹田中。
许印狼狈地抽出口中的裤子,歇息了一会,心中骂道:“这特么天地灵气一股脑儿的钻脑门儿里,脑门儿又特么不是丹田气海,有个屁用!”
许印仍不甘心,集中精神内视:“果真!特么的下丹田内还是一丝真气没有!”
许印抓着火玉参王,正要张嘴就骂,可忽然想到:“这老棒槌是火玉参王!所谓清气上升、浊气下降,火气燃烧,可不得往上面燎么!我怎么这么糊涂!”
许印眯着眼睛,登时想到了对策,忍不住要夸赞自己:“爷爷我果真才华旷世!这次看你还不乖乖就范!”
许印瞅着眼前火玉参王,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真是笑了个浑身颤抖,无比舒坦。许印笑罢,凝眉张口,一口下去,便咬掉半个参身,边嚼边往院中跑……
另一边,陈烈取了飞虎爪回到陈家。刚一进许印住处小院,便喊道:“大侄儿!铁耙子给你取回来了!”
可这话音方落,陈烈却被眼前一幕惊住了:许印此时正倒挂在树上,口中塞着个污秽不堪的裤子,边翻白眼儿边抽筋儿……
“卧槽!大侄儿!你咋吊树上拉裤兜子了!”陈烈急忙上前,将几乎昏迷的许印抱下树来,平置地上。
许印此时就像被钓上岸的鲤鱼,躺在地上一抽一抽地蹦。
“这特么就是传说中的鲤鱼打挺?!”陈烈捂着鼻子,将许印口中的裤子拽出来,扔去一边。再看许印,刚刚透过点儿气儿来的许印依旧翻白着眼儿,口中涌出白沫,时不时抽搐。
可就这样,隐约清醒了一些的许印,还一边挣扎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去骂陈烈:“你……你特么的……才吊树上……拉裤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