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冷静下来的许印,索性装作脑袋出了毛病,让胖子陈烈给他讲了讲究竟怎么回事,这些差点惊掉许印的下巴。
话说这地方根本就不是大宋,更不是大契丹、吐蕃。这里是一个叫做九州大陆的地方,九州大陆幅员广阔,东面、南面是无尽的海洋,北面是不知多少万里的冰川之地,而西边却又是无边荒漠。在这片九州大陆上有九个国家,许印所在的是南方的伏波国。
伏波国国土是九国之中最小,国力也最弱。因为靠着南面大海,气候温润、物产也很丰富,西面与离丘国接壤处,还有赤金矿脉,矿脉中出产的赤金精矿是伏波国往来贸易中的重要物资。然而,这矿厂洞口处虽在伏波国,地底矿脉却与离丘国连在一起,挖着挖着难免越界,于是两国常有摩擦。许印所在的陈家就是做的赤金矿脉生意,把持着伏波国的赤金矿开采事,当然,作为商人,陈家也经营些草药、奇珍,家境十分殷实。
九州大陆民风彪悍,却没有什么武功之说。如此尚罢,可令许印最难置信的,是九州大陆之人多修行法术,且修行的不是许印从说书人口中听的仙术、道术,是以元素之法为主,御使元素之力的术法。九州大陆上的法术有五正五衍十个元素法系,即金、木、水、火、土和风、雷、光、毒、咒十种,凡九州大陆之人,生来就有资质亲和度,眉间深处藏有灵根,灵根通常亲和在这十个元素法系中,又从一品至十品,昭示着修行人的资质深浅。一般来说,灵根一、二品之人,虽可修行,但穷极一生之力也不过修士级别,灵根三、四、五品之人,虽资质上佳,但九州大陆上万年历史中,最高成就者,也不过是至上大师。只有灵根六品以上,才可能成就非凡、超然入圣。灵根品阶越高,成就可能也越大。
提到这里,便不得不说九州大陆的修行级别。凡人修炼为十重,即修士、大修士、上真修士;上师、大上师、至上大师;亚圣、初圣、御真圣人、大成至圣。至于大成至圣之后是条什么样的路,又有什么样的级别,没人知道——至少陈烈不知道。
许印咬牙切齿,指着陈烈说道:“你可别忽悠我!”
“忽悠你干啥?咱俩从小玩到大,坏主意向来都是你出的,我啥时候骗得了你?”陈烈咧着嘴说道:“你要不信,出门看看,看我说的哪一样是骗你的!”
许印忍着怒气,仍旧心有不甘地偷瞧周围,他就怕真正的小师叔陈烈躲在哪处看笑话,可瞄了许久,也不见有半点异样。许印咬了咬牙,终于又去理胖子陈烈,问道:“你为啥叫陈烈!”
这话把胖子陈烈问懵了,合计半天,终于回答道:“卧槽?你这问的这是个哲学问题?”
“什么是哲学?”许印也懵了。
“哲学就是特么脑子不正常的人说的话!”
“我特么!”刚穿好衣服的许印飞起就是一脚,哪知道这一脚抬得太高,没踢到陈烈,却把腿筋给抻了,登时抱着腿在地上哀嚎。
陈烈凑过来,还贱兮兮地问:“咋的?胯下的伤口开了?”
许印抓起凳子,一把砸了过去。这时候的陈烈却身法轻巧,侧身避了过去,又回来安慰说道:“别急、别急,身体慢慢养,只要有大把的金币,啥病治不好?”
许印实在是疼的没功夫搭理陈烈,揉了半天的腿,终于爬倒桌前坐下。刚一抬眼,许印吓了一跳,桌上放着一面不知甚么材质做的镜子,银白透明,清晰地照着自己的脸。眼前的这张脸十分陌生,虽清秀端正,却少见阳刚之气……许印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中也一模一样动作……许印只觉莫大的恐惧涌上心头:难道……难道我是死了又投了胎?!
许印惊恐无状,眼中含泪,心里喃喃:“我娘可怎么办?娘年纪大了,虽说在师父的山庄中颐养,可三五日见不到我还罢,若一月两月瞧不见我,定会想我想得憔悴!娘要知道我死了,她肯定支撑不住!”
想到这里,许印眼泪哗哗流了下来。陈烈见他真地伤心,也不好调侃。
直过了好一阵,许印终于平静下来,这时忽然想到:“不对!看我这眼前年纪,也有个十五六岁,哪有昨天死了,刚投了胎就十五六岁的?!”
“难道是我喝了孟婆汤,被什么宝鼎唤醒了前世记忆?!”许印想不通这些事,便去问陈烈那宝鼎怎么回事。陈烈告诉他,上古时期,九州大陆火山爆发、地震频频,又常有洪水灾害、妖人横行,有神人自天外取回九个宝鼎,镇压在九州大地之上,并在宝鼎所在各选一支族群守护,几千年过去,这些族群各自成立国家,而宝鼎便成了各国的镇国神器。
“宝鼎……”许印忽地想起,师门庄园后山的山峰,曾也有旧名唤作镇鼎峰,是方圆数百里最高处。小师叔好死不死地偏要在那山上布法阵,难不成是天地灵气聚合,两个宝鼎之间有什么通道打开,让我钻到了这个国度里?如今撑死了也就过了十五六年,这样的话,我娘亲刚刚花甲年纪,若我再从哪通道赶回去,必能再见母亲!
“我要去瞧瞧那宝鼎!”
陈烈一听,立刻劝道:“我的好侄儿呦,你这是抽什么疯?宝鼎是皇宫里的重宝,哪能说见就见?上次你能见宝鼎,是因为你爹献了块巴掌大的至纯赤金给皇帝,才能带着你一同观礼,献祭宝鼎。”
“谁知道咋就你倒霉?!宝鼎吞了赤金,迸出一道金光,一群人里,偏就把你打飞了,烀在了宫墙上!”陈烈坐在桌旁,脚踩凳上,拿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咀嚼,含糊不清地说道:“我说你啊,还管什么宝鼎?你就是砸了它又能报仇怎地?你那毁了的东西也长不回来……”
许印还没明白陈烈说什么,就见陈烈又端起茶,喝了一口,调侃道:“你呀你,我就说当初你爹妈给你起的名字不靠谱,陈寂,陈寂……”
许印皱起眉头:在这里我叫陈寂?
“寂,与你那宝贝一个音儿,意思呢,却是没音儿了。”陈烈哈哈笑着,放下茶杯,一指许印胯下,笑道:“这回倒好!你那宝贝真没音儿了!”
“你特么!”许印一脚踹开陈烈屁股下的凳子,眼见着一大团肉砸在地上,颤巍巍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