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许印扑腾一下从床上蹦起来,大喝道:“我特么弄死你!小师叔!!!”
卧房中四个丫鬟,捧着木盆的、擦着桌子的、拿着毛巾的,还有一个刚刚一只脚迈进屋里,四人全愣住了,就像被施了定身法……
许印也愣了,这特么眼前的四个小娘子是谁?这屋子也不是我的卧房……鲜艳的丝绸装饰、上好的木质家具,桌上还焚着顶好的檀香……奶奶的!这味道竟然比大师娘用的还好!
“这是哪?”许印懵了……他只记得之前站在小师叔布的法阵里,手举长剑,嘲笑着小师叔荒诞神经……谁特么知道!真就几堆乌云凭空出现,那雷电招呼也不打,直接劈在了自己手中长剑上!!
那特么叫一个酥爽!爽得自己一个翻白眼儿就抽过去了!
许印低头瞧着自己身子,现在还特么浑身黑黢黢的!糟了!怎么身上就挂着个内裤!许印慌忙钻进被窝里,冲着房外大骂:“小师叔!我特么和你没完!”
“咣当!”木盆落在地上,那丫鬟才回过神儿来,惊喜道:“少爷醒了!快去唤人!”
丫鬟们手忙脚乱跑了出去。许印刚反应过来,想叫住一个,问问这是什么地方,怎奈何一转眼儿便没了人影?许印在床上四处翻找衣裳,却一件儿也不见,这时又惦记去骂小师叔:“等回山和你算账!别以为把我弄到青楼里享受,这事儿便扯过篇儿去了!”
衣裳实在找不到,这时又没人在,许印也管不了那么多,站起身来,将床上纱帘扯了下来,上上下下将自己围了个瓷实!
“此地不宜久留!若让师父知道,还不打断我的腿!”许印把双腿也围了几圈儿,又觉得尾巴根儿发凉,忙在大腿腰间又捆了几捆,道:“闹不好把我中间儿的腿儿也打断了!”
好歹捆完自己,许印却忘了:这纱帘儿哪能缠出来开衩儿的裤腿?着急往外逃时,一个迈步,那劈不开的双腿便将自己绊了个跟头,登时摔了个七荤八素、龇牙咧嘴。许印正要挣扎起来,却被一个半老徐娘抱住,这女人捉急唤道:“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折腾的哪一出?!”
许印抬头一看,这夫人风韵犹存,头上钗摇配饰、身上衣装材质,妥妥的有钱人,半点儿不像个正经过日子的人家。许印虽说二十啷当岁,可还从未与女子这样亲近过,平日里只听小师叔说过青楼里的女子娇媚,窑子里的妇人风流,他又哪曾沾过半点?这时慌得手足无措,忙求饶道:“求老鸨放咱家一马!身上实在没有银钱!”
此言一出,登时满屋子寂静。众人又都懵了,便这妇人也险些惊掉了下巴,支支吾吾终于问了声:“你说什么?”
“好老鸨!小子确实是个本分人,实在没有银钱寻快活!”
妇人脸色大变,抬起藕臂,抡起来就是一个大嘴巴。
“啪!!”
许印登时被打蒙了。
妇人面目通红,斥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
这时,有丫鬟劝道:“夫人别恼,少爷被那宝鼎震伤了,应该是头脑糊涂,还没恢复……”
妇人听罢,渐渐消去怒意,关心问道:“儿啊,你不认识母亲了吗?”
“母亲?”许印更懵了,立刻爬去一旁,惊异地看着眼前妇人,还下意识地揉着脸。
妇人还要凑上前来看,许印忙道:“等等!你们等等!让我冷静一会,好好想想!”
许印开始捋起思绪:昨天傍晚,小师叔自小师娘那里骗来剑池阵法经书,然后唤上自己,到山巅布阵。二人忙碌半夜,终于完成大概,然后小师叔教自己站在阵眼,持剑释放真气,联戚周围四柄玉剑,吸纳天地灵气,催动法阵运行……自己举剑半晌,正嘲笑小师叔法阵布得没有半点屁用,转眼就风起云聚……那雷电劈得一点儿也不客气,数道雷光几乎是一起劈了下来,许印只记得好似瞬间被人抽了几百个耳光,眼前金光直冒、口吐白沫,再一双眼发黑,便没有别的事再发生……醒来,就在这里……
“我小师叔陈烈在哪?!”许印忽然问道。
“小师叔?”妇人惊讶,正要言语时,忽听门外有人应道:“听说我大侄儿醒了?”
众人回头,就见一个胖子欢欢喜喜跑了进来,直奔许印而来。妇人忙拦着问道:“陈烈!怎么寂儿醒了先要唤你?”
这胖子陈烈也是发懵,回道:“这……我怎么知道?”
许印更惊,瞧着眼前这胖子,年纪和自己伯仲之间,一脸白肉直颤,哪是自家小师叔?惟独他眼中的猥琐模样,不正经的举手投足,倒与小师叔十分相似……
妇人更质问:“你们俩背地里干了什么?为什么寂儿要喊你小师叔?”
“什么小师叔?”陈烈挠挠头,奇怪说道:“什么是小师叔?我是他小叔啊?”
妇人不信,皱眉盯着陈烈。许印更急忙爬起身,到陈烈面前看了又看,这眼前的陈烈比小师叔稍矮了一些,难道是易容术?下面蜷着腿?许印俯身去摸陈烈袍下双腿,那肉鼓鼓的一对儿“大肘子”决计不假……再搓搓胖脸,这肉也是真的……
胖子陈烈被许印摸得浑身痒痒的,哈哈大笑,许印却站在原地,彻底懵了。
眼前一切实在难以置信,许印隐隐惊恐,后退数步,挨个人看来看去,实在不像作假诓人。许印眼前的妇人也终于相信许印是受了宝鼎冲击,头脑浑噩。那宝鼎是何物?是聚化了天地灵气至宝!被那宝鼎光芒冲击,保住性命便已万幸,即便得了头脑糊涂的病症,只要慢慢治疗,定会痊愈。
“儿啊,你千万别着急,你已昏睡了十五天,醒了便好、醒了便好!娘这就去唤你爹爹请郎中来治你!”妇人说完就往房外走,临走还嘱咐一众丫鬟:“好好伺候少爷,千万别让他乱走受伤!”
众丫鬟齐齐应了一声。
妇人又关切地瞧了一眼许印,便急匆匆离去。
这时,众丫鬟见许印身上裹得乱七八糟,便尽皆围上来要给许印更衣。许印实在无处躲闪,又阻挡不了面前七手八脚、上下齐攻的势头,终于忍不住大喝:“姑娘们请自重!兄弟我是正经人!!!”
众丫鬟一愣,陈烈也愣了。
许印瞧瞧众人,气氛很尬尴……
“急个什么……我又不是偷床帘……”许印试探说道:“不信?衣服给我,床帘还你?”
众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许印瞧见有戏,忙谄笑道:“衣服给我就行,我自己穿、我自己穿,一会儿,床帘我弄回去,之前咋挂的,我保证原样儿挂回去……”
许印顺势将衣服一件件收在手中,好说歹说将众丫鬟劝了出去。这时胖子陈烈凑上来,笑着奇道:“咦!?大侄儿,你咋地忽然变性情了?有啥不敢让丫鬟看见的?”
许印刚撵走一群要“扒光”自己的女人,眼前这猥琐的胖子又凑过来,许印想想他的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小师叔”。胖子陈烈却哪管这个?凑近了上下打量了一番,瞧许印在胯骨大腿哪处尤其绑得厚实,当即惊道:“不是吧!!宝鼎把你那话儿给烧了?!”
许印登时明白了“小师叔”的意思,眼看着这“小师叔”蹲下来,伸出一个手指,要怼自己胯下,许印前恨后怨积累一起,一股气恼冲上脑门儿,抬腿就是一脚,直将“小师叔”踹了个跟头。
许印咬牙狠道:“要不是你和他半点儿不像,我特么真想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