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印、陈烈二人惨兮兮回到家里。
这俩人,一个在宫墙外被火烧,一个跳了护城河才摆脱追兵,实在狼狈。好在回家时候天黑,没让人瞧了笑话。
进了陈家大院,二人摸着墙根儿回到许印住处。俩丫鬟还在傻呆呆守着宝盒,许印见状,一指陈烈,凛然说道:“既然父亲已知晓此卑劣玩物,并教我立刻毁了他,你也不要再惦记拿走!”
说罢陈烈,许印又向两个丫鬟说道:“此物有损我们陈家清名,切记不得与任何人提起!”
两个丫鬟连连应下。许印这时换了温柔颜色,教她们回去歇息。
丫鬟一走,许印一把抓起春光宝盒,陈烈不知真假,忙求道:“我的大侄儿呀!这宝物花了我六十个金币,还没捂热乎就给你拿来显摆了,你可千万别毁了它!”
许印白了陈烈一眼,嗤笑道:“你傻么?这么好的东西,毁了干什么?”说罢,许印将宝盒揣在怀里。
陈烈哪舍得?急忙上手来掏,许印却捂了个严实,斥道:“你干啥?”
“我先稀罕几天再借你?”
“借?借什么借?”许印挣扎到一旁,指着陈烈说道:“亏你还是长辈!怎么这么厚脸皮,抢小辈的东西?你这毛病不给你戒了,将来你还不上街抢小孩糖吃!”
陈烈刚要争执,许印又道:“你选!要么这东西归我,要么归我爹!你挑一个!”
“陈寂!”陈烈咬牙切齿,终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够无耻!”
许印立刻笑了,劝道:“啥你的我的?我瞧两天,不也就还给你了?”
“两天?!”陈烈争执道:“你可说准了!两天!”
“两天!就两天!咱说话算话!”许印说罢,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有个条件……”
“我特么就知道没好事!”
“不难、不难!”许印说道:“只要你帮我找铁匠打造个东西,宝盒立马还你!”
“什么东西?”
许印拿来纸笔,简单画了画,将草图给了陈烈。
陈烈接过来,见上面图形似是个闪电鹰的爪子,疑惑不解。许印凑过来说道:“这东西叫飞虎爪,你就按着这个大小打造就行。”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陈烈点点头,说道:“好!一言为定!我明天就找铁匠去打。”
陈烈说罢,转身要走,可忽地回头,又问:“这东西要什么材质?刻不刻法阵?镶什么属性的法力宝石?”
“只要铁质,其余一概不要!”
陈烈点点头,又问:“要什么铁?玄铁?红玉铁?黑石铁?回音铁?”
许印哪懂这些铁的区别,张口就道:“哪个贵来哪个!”
“得嘞!”陈烈转头就走,临走还不忘说句:“谁特么说话不算数,谁特么王八蛋!”
“必须算数!”许印想也不想就应下了,反正都特么是一家人,我是王八蛋,你不也是王八蛋?
剩许印一人在房里,这时许印盘算了半晌,发愁眼前这身体,在他眼里,这副皮囊简直连女子都不如,这可怎么偷潜皇宫?许印盘腿坐在床上,阖目内视,用了一个时辰,才勉强凝聚可以游走在皮肉经脉的精神,好歹内视一个大周天,心底却更凉了:“他奶奶的!下丹田一丝内力也没有,经脉全在,可都是混沌模样!膻中穴还不知被什么东西堵了一大半。上丹田更糟心,内中悬着一块红色石头,用精神去触碰,便就亮起红光……”
“什么特么玩意儿?!”许印咒骂道:“上丹田是蕴藏神意之处,咋还长了个石淋?!”
所谓石淋,就是古人称呼的“结石”,许印这时大骂,是以为自家上丹田生了病,长了结石。可是再气恼又能咋地?许印平复一番心情,回想起当初师父、大师娘、小师娘教的功法,一样样功法在脑袋里过,终于盘算甫定:“这身体没有根基,还得从最基础的功法练起。”
“可尼玛!这身板儿都特么十五六了,才开始打根基!”许印火大,恨恨骂了一句,才开始修习内功。
一夜过去,许印累得腰腿发麻,黑眼圈儿中肿着对儿通红的眼睛。草草吃了点早餐,许印便在院中扎马。
“怎么着?现在拉屎都当院儿解决了?”陈烈一大早就来找许印。
“就特么知道你要来,给你拉点热乎的早餐!”许印白了陈烈一眼。
“我可不好你那口儿!”陈烈凑上前来,笑道:“你那铁爪子,咱已经雇了铁匠去打,下午就能取来。”
许印咧嘴站起来,扎了一会马步,腰酸腿疼的,趁着休息的当口儿,又将腿挂在树上抻筋。
“我特么越来越不认识你了!”陈烈说道:“你这又是在干啥?抬腿撒尿?”
“尿你一脸!”许印骂完,问道:“你练功时不抻筋压腿?”
“有毛病?”陈烈糊涂,说道:“什么练功?你压它干什么?又不是娘们儿!”
“哦!我知道了!”陈烈恍然大悟,说道:“你特么在学春宫宝盒里的高难度动作!”
“我特么春你一脸!”许印又要继续回骂,却见陈烈凑上前来,讨好说道:“大侄儿!别骂、别骂!你小叔我讲究!给你打铁爪子的时候,叮嘱了铁匠用最好的、最贵的铁,花了我十个金币!”
“什么铁这么贵?”许印问道。
“寒流铁!”陈烈说道:“打造水系法杖用的稀有宝铁!蕴含水系法力,有非常好的延展性和回复性!”
“哦!”反正许印也不懂,是块儿好铁就行,千万别弄块儿生铁,没等爬上去就断了。只是听说寒流铁有非常好的延展性和回复性,许印下意识觉得有些担忧,正要去问陈烈,陈烈却贱兮兮地凑了过来,说道:“我的大侄儿呦!你这是瞧了一晚上的春宫宝盒?俩黑眼圈不说,眼睛还红得跟兔子一样!你那宝贝都烧残了,看了一宿,你疼不疼?”
“我特么让你知道疼不疼!”许印飞起一脚,将陈烈蹬了个跟头,还要冲上去打闹,却有家丁匆匆跑进小院儿,禀道:“小老爷、少爷!宫中来人了,老爷唤你们一起迎接!”
许印、陈烈面面相觑:怎么着?昨天惹祸,今儿个就找上门儿来了?
二人对了个眼神儿:“妈的!死也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