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问题的，”我说，“你可是虫帝，沙拉凯瑞艮，不久的将来，你会成为虫神，刀锋女皇！”
“莫名其妙。”她转头望向太阳。
“当你了解得足够多，关心得足够多，你也会这么鼓励自己。”我说。
“你到底有多少瞒着我的事情？”她说，“难道你教给我的知识，只是一小部分吗？”
“是大部分，”我说，“剩下的，要么不确定，要么无关紧要。”
“那我到想听听，什么是不确定的。”她说。
“如果太阳烧没了，”我说，“根据核聚变原理，太阳总会烧完的，几十亿年，几百亿年，几千亿年，到时候，整个宇宙都失去了能源，生命还能存在吗？以太还能存在吗？”
“谁会想这么远……”她说了这么一句，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喂，你还没说完？”李奥说。
“怎么，你没在听？”我有些奇怪。
“哦，走神了……”李奥不动声色。
“你又在想什么？”我问。
“你说的这些我早就想过了。”他说。
“那你的意见呢？”我问。
“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该吃饭吃饭，该喝茶喝茶，该睡觉睡觉。”他说。
“打禅机？”我问。
“哲学。”他说。
“你要成仙？”我说。
“你也快了。”他说。
“那么，聊了聊对成神的看法吧，”我对沙拉凯瑞艮说，“怎么样，最近又有什么新的领悟？”
“照你这样的想法，永远领悟不了。”她来了这么一句。
“所以我想听你的想法。”我说。
“我又开始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了，”她说，“你的祖先，我又不认识，虽然你知道他曾经成就半神，但终归没有成神，你也不确定这话是成他成为半神领悟的，还听来的。”
“大概是领悟加听来的，”我说，“老实说，我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半信半疑，不过这一点怀疑的作用，仅仅是告诉我，将来如果能证明它是错的，我不要太难过懊恼，要冷静，继续寻找正确的路。”
“那么，我们是不是该研究一下是空间和时间的法则？”她说。
我马上摇头：“对我来说，成神的难度比时空法则简单多了！”
“哦？你的意思是，你对成神有了新的领悟？”她来了兴致。
“也就是说，你最近真的没有一点领悟？”我问她。
“是的，所以我才想研究空法则。”她毫不避讳自己毫无进展的事实。
“好吧，我有一点新的想法，”我说，“一句简单的话，就是高度凝练的庞大的信息量，肉体和灵魂的结合，看似毫无疑问，就像太阳会升起月亮会落下果子成熟会落地一样，没有人会怀疑，因为人们自从有了智慧，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世界之前，就存在了，可背后的原理呢？万有引力、天体运行、生物进化……一切，都需要从头溯源，所以，我们需要理解肉体和灵魂的关系，之前我也说过，肉体和灵魂看似是不可分割的，但实际上，灵魂和肉体的结合，是非常脆弱的，只是，弱小的人做不到，强大的人可以随意剥离别人和自己的灵与肉，这足以说灵肉连接的脆弱，实际上，有一些手段可以将灵与肉彻底绑定，不过，在两者都很脆弱的时候，这样做无异于找死，断绝了所有的退路，所以，一般这种情况只出现在强对弱者的强制绑定，没有任何强者愿意将自己的灵与肉彻底绑定，回到前面的前提，灵与肉强行绑定是可行的，但那些人也没有成神，也就意味着，我们现在就可以这么做，可这不能成神，所以，我的猜测有两个，一个是，需要达到特定的条件才能绑定，比如，成为半神之后，拥有了微弱的神性，即将点燃神火获得神格时再绑定灵与肉，另一个就是，所谓的结合，不过单纯的绑定，而是一种我们尚未领悟的方式，但是，米诺陶斯大帝没有特别说明，似乎很是简单的样子，说明，这种方法，在他的年代，似乎没有那么神秘，所以他下意识地以为不需要说明，而事实上，众神害怕方法流传开，所以刻意隐瞒了这种方式，就像主位面周边朱米温的遗迹几乎消失，其实都是人为地抹掉了。”
“你是说，如果自己想不到，就只能从历史里去找？”她说，“那，你要回主位面才能找到，不是吗？”
“我不确定，”我说，“说不定我们就在战斗中领悟了呢？或者在做无关的事情的时候……”
“好了，”她打断我，“我们先回去准备，我觉得，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思考这个问题，而是解决别的问题！就像你说的，亲自动手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准则！”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说。
“差不多这个意思……”她摆手，“去给研究院出主意，说不定思路就打开了。”
“差不多小姐……呃不对，这位是差不多女皇！”李奥笑了。
“什么？”我愣了一下。
“差不多先生……”李奥说，“算了，一首歌而已。”
我们回到虫兽位面虫巢旁边的研究院。
其实研究院也不过是个笼统的称呼，准确的说应该叫研究所建筑群，就是魔兽兵团科技兵团乃至其他项目的各种研究所，都围绕在虫巢附近。
目前的虫族建设，正处在热火朝天的阶段，而我却好像一眼就望到了这种的状态的终点——就像推演宇宙的终结，或者看着游戏里的虫海大军占领宇宙一般……
我似乎，越想越远。
曾经我也笑话李奥尽想些遥不可及的事情，把计划定得太庞大，不过，现在的我，也差不多陷入了这样的迷惘之中，以至于和沙拉凯瑞艮一起商议进入欧比斯深渊的对策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有这么一些讨论终极答案的科幻，挺有哲学味儿的，”李奥也察觉了我的状态，想用他的经验开导我，“一般就是设定又这么一群外星人，通晓宇宙的终极答案，或者是类似于神的存在，然后答应回答某个地球人的终极问题，一般呢，都是用文艺或者幽默的手法展示这个地球人得到答案后的反应，比如得到终极答案之后，这个人会沉默、发疯，或者死掉，另一种就是给一个莫名其妙的答案，比如说，宇宙终极问题的答案是四十二，至于终极问题是什么，那就是另一个问题，就不告诉你……哈哈！”
“所以，地球人也只在哲学问题上探讨这些？”我说。
“问题是这东西没法预料，用量子概率来解释，宇宙明天就灭亡的概率也不是零，而是无限接近于零，一个粒子出现在原位置的旁边，概率大于百分之九十九，出现在一光年外的概率是无限接近于零，但绝不等于零，”李奥说开始像我一样，或者说，恢复了很早以前那种神神叨叨的样子，“恒星都寂灭起码需要千亿年，宇宙奇点大爆炸才一百三十亿年，这都是根据地球目前的科技水平测出来的，在科学发展之前，宗教人士还测出来地球的年龄只有几千岁呢！后来慢慢往前推，退到几万年，几十万年，后来推到四十六亿年，我也不敢保证我离开之后地球上没有出现新的理论证明这个数字还要翻几倍或者几亿倍……老实说，你钻了我曾经钻过的牛角尖。”
“那你是怎么走出来的？”我赶紧问。
“你现在的状态就是知道很多，又不够多，华夏有句俗话叫一瓶不晃半瓶晃，就是你这种，”李奥说，“我之前也说过人生修行三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绝大多数的人呢，都停留在第一层，而你呢，已经到了第二层，甚至有点钻牛角尖……”
“你已经到第三层了？”我说。
“我不敢保证，或许是错觉，但已经接近了，对了说回你的问题。”他没有展开，反而绕了回来，“你已经过于相信这些接近玄学的东西了，反而看不透，甚至有了自己已经到第三层的幻觉，这才是关键。”
我没有接话，而是帮一个差点失误的研究员扶住差点倒掉的仪器。
研究员手忙脚乱地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