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餐粮之辈也敢以下犯上!不知死活!”巨大黑鸩双翅一挥,一股股黑色狂风凭空而起,其中还夹杂着一阵阵腥臭的毒雾,于一卷之间便是将一条同样十几丈大小的青花蛇逼了出来。
“鳄兄快去将那鸩族真灵祭坛毁去!”青花大蛇猛然一阵嘶吼,其身后猛然窜出一只人力而起的巨大黑甲鳄鱼,于一声怒号间快速向着高台而去。
“尔敢!”那天空之上的鸩口中猛然吐出三团绿光莹莹的长刺向着青花大蛇要害而去。
“你鸩族常以我蛇族为食,莫要以为本王等不知其中缘由,不仅用来炼制毒药且提炼我族真灵之血并将之转化成鸩的真灵之血,用心之歹毒天地昭见!”青花大蛇一声嘶吼却是全身鳞片猛然竖起,如暴雨一般快速向着那射下的三枚长刺而去,且周遭数十丈之内的所有生灵尽皆当场被鳞片绞杀成块。
只听得叮叮叮三声,那威势无双的三枚长刺瞬间倒转,一闪之下便是插入鸩的身躯之上。
然而天空之上的鸩却是哈哈狂笑而起,轻轻一挥便是将三刺击碎,而后一双铁爪寒光凛冽猛然向着青花蛇头抓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青花蛇目光皎洁之色一闪,张口便是喷出一张大网,只见此网寒光凛冽无数玄奥符文快速闪烁,瞬间便是将巨大的鸩包裹而下摔在地面之上,任凭其如何扑腾挣扎都无济于事。
“哈哈哈哈~!今日你族半步化神鸩英不在,就凭你这元婴中期的废物能守住什么!往日餐食我族,今日便得此报应!”青花蛇大口一张,便是将那网中之鸩吸入腹中。
“孩儿们!统统给我将他们吞了!”青花大蛇此时气势节节攀升,望着下方正输死抵抗的一个个鸩与大蛇们心中豪气万丈。
山顶之上此时一只毛发有些稀疏的鸩正与鳄鱼斗的不可开交,只是这只鸩却是有些年老体衰一般,行动也有些迟缓,但每每鸣叫一次都有一种王者之气,且一阵阵声波与毒雾却是更为犀利。
“老东西!你早该死了,还拖到了现在!”鳄鱼一甩铁尾便是将抓向自己头颅的铁爪拍开,而后迅速退出数丈之远。
“有老夫在,尔等宵小奸计岂会如意!”这鸩灰眼见自己兄弟一招便是落败,眼中红光一闪快速升空,而后全身开始激烈抖动起来。
“老东西怎会如此不济,吓的发抖了!哈哈哈哈哈!”鳄鱼人力而起,身躯也是开始快速膨胀化作七八丈之巨,臂弯之处骨刺快速生出,且后背也长出了无数寒光闪闪的甲壳。
“这老东西吞了自己的毒囊,我们快些带走祭坛!勿要与他纠缠!”下方青花蛇一声嘶吼,化作一道青光便是冲向山顶祭坛。
“老夫曾经也是这鸩族之王!”正于说话间,鸩灰十丈大小的灰色鸩之本体猛然迅速膨胀到二十丈大小,一把便是将遁来的青花蛇抓在爪中,而后巨大的喙子用力一啄便是将之青花蛇的一大片蛇皮剥了下来。
青花蛇一声痛苦嘶鸣,而后口中一阵阵毒雾喷出,且夹杂着数十枚毒牙疯狂向着鸩灰而去。
哪知这鸩灰周身血光猛然乍现,一股股强大的气息快速波动,竟是仅凭妖族本体的气血将之震退。
“你这老东西疯了不成!竟然还要燃烧肉体与妖魂!”青花蛇眼中一凝,而后身躯一阵扭动快速缠绕而上,竟是绑缚在鸩灰的胸口与翅膀之上。
“给老夫滚下去!”就在此时那鸩灰猛然双翅一扇,周遭毒雾猛然汇聚于口中,朝着那蛇头便是再次啄去。
“本命神通!千蛇变!”一阵阵水光在青花蛇身上闪过,而后那庞大的蛇身竟然快速土崩瓦解,而后散落成无数成年人手臂大小的小蛇。
只是这些小蛇并未逃离而是快速用幼小的身躯紧紧缠绕在鸩灰巨大的鸩之本体上。
那一幕好像无数虫子覆盖了鸩灰一样。
“祭坛已然到手!我们快撤!”鳄鱼滴溜溜一转之下化成人形,而后手中法诀连连掐动,缓缓没入地下消失不见。
“该死!”鸩灰眼见此幕睚眦欲裂,喙子中一口口鲜血喷出,竟是于天空之中摇摇欲坠起来。
“老东西!今日就放过你,咱们来日再聚!小的们,我们撤!”青花蛇所化无数绿色竟是快速放弃鸩灰向着四面八方遁走。
“本命神通!毒瞳!”就在此时,鸩灰眉心猛然打开,一只硕大的鹰眼浮现,从其内快速射出一片片绿光,于照射之下,那青花蛇的无数分身之上猛然燃起熊熊绿焰。
“啊!!!”一声惨叫过后青花蛇却是再无踪迹,显然是跑了。
“被老夫本命神通所摄,这毒瞳之焰会如跗骨之蛆一般慢慢啃食你的身躯直至死亡。”鸩灰望了一眼狼藉的下方,与无数族人的尸体,终究是一头栽倒在地面之上发出轰鸣巨响。
“老鸩英!”七八只鸩连忙化成人形来到近前,手中拿着各种天材地宝送入鸩灰巨大的喙子之中,但皆是被缓缓送了出来。
“老夫已然命不久矣,这些好东西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鸩灰又交代了半晌,而后仰望着天空,眼中闪过一幕幕,从破壳而出到化形成人,最后其目光缓缓失去神采最后双腿登起,一声高亢的哀鸣震彻整个鸩谷。
远在数万里的一座巨大地宫之中,一肥胖的中年人坐在一只王座之上,手中拿着一只烧鸡腿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啃食,下方一只牛犊大小的老鼠正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什么。
“那老鸩英真的死了?”肥胖中年人眉开眼笑,手中鸡腿一扔,油乎乎的手掌在腰间狠狠的抹了抹问道。
“是属下亲眼所见,定不会错。”下方大老鼠连连点头口中确定无比。
“这鸩族的本命神通正好克制我鼠族的本命神通,还好其族只有老鸩英觉醒本命神通,若是再多一个,本王可不会这么打草惊蛇,剩下的那小鸩英不足为惧,等到鳄霸将祭坛送来,我们鼠族便会真正的称王称霸了!届时谁人胆敢欺负我等,定要灭之九族!哈哈哈哈哈!”
两日后当清河与鸩英回到鸩谷中,眼前的一片狼藉却是让鸩英久久无语,但目中的怒火却是节节攀升。
“鸩英兄,当务之急应迅速撤离此地,若你我前去报复,捉襟见肘之下难免会被有心之人趁虚而去。”清河此时见鸩英有些凶性冲脑连忙出言提醒。
“广崇老弟虽然说的在理,但又能撤到哪里呢。”鸩英眼中熊熊火焰越发炽盛,话语间愈发躁狂。
“鸩英!小的知道一处宝地。”就在此时鸩英身边的一个光头中年人侧身来到二人之前缓缓说道。
“哦?快说!”
“回鸩英,七十里之外有一处坟地,那里没有任何族群愿意安住,或许我们可以在那里暂时栖息。”
“哦?你是说月辉坟地?”鸩英一皱眉但并未否决,而是目露思索之色。
“那里怎么可以呢!素有大凶地之称,虽然我族可吸收月华修行,但生活在如此月华浓郁之地怕是早晚要灭族的!”一个身着黑衣的老者连忙走了出来,一拄拐杖欲要更严厉呵斥,但见鸩英摆手,其一咬牙便是推了回去。
“全族动身月辉坟地。”鸩英吩咐了一声便是再无话语,只是静静的靠在老鸩英的尸身之旁,一股萧索之色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之下显得极为落寞。
清河只是扫了一眼便是将目光停留在刚刚那名光头中年人身上,只因此人临走之时眼角余光闪过一丝冷笑之色。
“呵呵。”清河呵呵一笑便是就地盘坐起来,看着下方几个已然化形的鸩指挥着大群的鸩离开,期间遮天辟日,不由得摇了摇头,此番鸩族去了月辉坟地不知是福是祸,若是祸端并起,今日他的提议怕是难免落下埋怨,需得想个利己利他的对策才是。
数个时辰后,清河与鸩英最后一个进入月辉坟地,入眼一片荒芜,无数的断碑残垣,显然这里曾经是埋骨之地。
此时月辉洒下落在清河面庞之上竟是隐有刺痛,这让清河微微有些吃惊,以他如今的身体强横都能察觉到如此,那未化形的鸩岂不是更加糟糕。
还好妖兽的身躯本就强横,各自找了岩壁开凿栖息的洞府,便没有了声息,整个月辉坟地竟是静悄悄一片,连蛙鸣虫叫都尽然没有,此地真真是有些诡异。
清河开始在各处布置阵法,偶然发现在坟地的正中央有一处巨大的天然洞穴,其中不时的刮出凛冽的罡风,清河走进前去观察却是大吃一惊,这罡风他再熟悉不过,竟是与回春宫中碎骨洞的罡风别无二致。
“广崇老弟,我要魔族除了鼠族无有阵法能者,这便是为兄亲自去请你的原由。”
“如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可值得?”清河微微叹息。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你说呢?”
清河望着此时鸩英眼中的寒意不由得心中再次叹息,而后让鸩英将那拄拐的老者叫来,送出阵盘与阵旗,又吩咐了些便欲启程寻仇,哪知那老者听闻清河的话却是怒不可遏。
“你休要离间我鸩族,你这无情无义的人族怎会知晓我族的荣耀?”
“广崇老弟你这话却是有些重。”
“鸩英兄,你仔细考量,为何前脚离开后脚人家便找上门来,为何那鳄族与蛇族这些年没有联合,而你走后却是协同前来?你真以为没有内应么?”清河冷哼一声,负手而立。
“这……”鸩英张口结舌却是陷入了沉思。
“没有联合是因为他二族没有底气,突袭前来也是恰巧而为,你这人族莫要危言耸听!”
“云老稍安勿躁,广崇老弟也并非有意说你那长子有异,一切都只是猜测罢了。”
“哦?原来那光头中年人是你的长子,难怪如此维护,竟给我扣上离间这么大的帽子。”清河目光闪烁,眉头猛然舒展。
“广崇老弟莫要失言,毕竟关乎我鸩族安危。”此时鸩英也是稍有不耐,但还是在中间办起了红脸。
“假之内应便是你长子,待到那时你可会大义灭亲以保鸩族?”清河言语寸步不让,似有针锋相对之意。
“若如此,别说是我长子,便是鸩英我也杀得!”那老者气的全身发抖,拐杖哐的一声拄于地面之上。
“好!那你我来场赌约如何?”
“小儿尽可言来!”
此时的鸩英却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一边是请来的高手,另一边是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老,哪一个都不是他愿意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