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吃么?”异仙肚皮之上的灯童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清河。
清河听闻此话,嘴角缓缓扬起看向此时极力反抗欲挣脱血色凤凰围堵的灵波子,口中言道:“只要你听贫道的话,这老者也给你果腹了。”
此时的厉若瑄却是面色大变,紧紧盯着异仙,身躯快速向着墙边靠去。
“厉道友可是认得我这血傀儡是何物?”
“你真是疯了!竟将天魔炼化成傀儡融入自身!”
“小丫头!该说的话我让你说,不该说的话最好掐死在腹中。”灯童扫了厉若瑄一眼,口中一阵阵魔音泛出。
唯见此时那蜥鬼兽抱头吼叫声如雷,但随后灵波子手中法决一变,蜥鬼兽却是犹如吃了大补之物一般猛然双眼血红直立而起,全身一层层鳞片快速脱落,竟漏出了人类的身躯,其微微一晃便是快速来到异仙面前,双爪如锋利锯子一般狠狠在灯童大脸之上来回切割。
刺啦啦~!
一阵刺耳的摩擦之声,灯童一张大脸被切成了无数段,但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出现。
只见灯童的脸面一阵扭曲之后竟然化作一条条由黑色雾气凝成的小手快速缠绕蜥鬼兽身躯,将之一点点拉近异仙腹部之内。
这一幕让本来打了鸡血的蜥鬼兽猛的露出恐惧之色。
清河目光一闪,闪身之下一拳轰击而出,目标正是那不断切换法决的灵波子。
“你胆敢杀我!我可是万兽宗刑堂的左堂主!在我死的那一刻,万兽宗我的魂牌定会显露出杀我之人的样貌,如此天涯海角,我万兽宗都不会放过你这个魔头!”
砰~!
灵波子大袖一挥便是召出一只玄盾立在身前,但哪知这拳影太过霸道,只坚持两刹那便是呜咽一声四分五裂,而后拳劲趋势不减便是击在灵波子肩头。
“噗~!”灵波子此时肩头已然血肉模糊,一口鲜血喷在大襟之上,只听其口中言道:“你肉身怎会如此之强?”
“如果贫道肉身不强,金丹后期的法力与你们元婴期对抗,那岂不是连反震之力都会要了命,之所以不用肉身对抗便是因为需要无限磨炼法力,使之法力在一次次斗法之中逐渐精纯,这便是贫道修行仙道与魔道法门的成长关键,一旦法力迈入元婴将是同阶无敌的存在,否则你以为贫道愿以自弊博之他强?”
就在清河话语间,蜥鬼兽已然不见了踪影,一条条黑色手臂快速向着自称左堂主的老者而去,只眨眼间便是毫无抵抗能力的被拉入异仙腹内,竟连一丝惨叫也没有发出。
就在此时,远在万里之外的万兽宗山顶的一处洞穴之内,一个看似只有六岁的孩童正在静坐,其手中一串银色念珠豁然震动,而后其中一颗念珠猛然炸碎。
“是何人胆敢动我弟子!”
只见其双目猛然黄光大放,挥袖之间一道光幕出现。
“是我啊…来玩儿呀..”一个与这孩童一模一样的孩童出现,只是光幕中的孩童笑容极为诡异,身后无数黑色手掌狂舞。
“心魔?本座惹不起,告辞!”孩童二话不说一挥手便是撤去了光幕,随后手掌心缓缓渗出冷汗,长出一口闭上了双目,只是喉咙连连吞咽显然说明其并非眼下的镇定。
“你想出去么?”清河一挥手便是将密室从新收拾了一番,坐在石桌之前看向厉若瑄问道。
“怕是有些难,这天云道的云海验魔着实厉害,我几次尝试数次都无果,有一次险些被发现。”
“厉道友若是信得过贫道,便将元婴与肉体分离,肉体保留胎光,元婴将会被封印在这丹瓶之中,贫道会将你吞入腹内用仙道法门遮掩,不知你可有胆量一试?”
“这….”
“厉道友自己想好,此法对于你来说定是难以抉择,贫道也不强求。”
“若清河道友发下誓言,小女子有何不敢尝试?”
“厉道友所言不差,但贫道为何要为了帮你而发下誓言呢?”
“你!”
“没有足够的利益,你与贫道也只是路人,至于你的生死,与贫道并无任何干系。”
“好一个过河拆桥呀,如果我现在将分身放出通知天云道长老言明你的一切事情,怕是到时你的下场会比我惨呢。”
清河听闻此话摇了摇头,盯着对面的厉若瑄,手中仙道法门缓缓显露口中言道:“贫道轻易穿越验魔阵,你觉得他们会信你还是会信我?况如今各宗各派都在捉魔族欲孽,虽然你并非那些魔族,但在人族眼中,你与他们并无二致,万兽宗在天云道的卧底也不再少数,若是此事败露,天云道必将你拱手送出给个大门派一个交代,是也不是?”
“好算计!清河道友到底想要什么?”此时厉若瑄也是冷静了下来,若她如今没有任何作用,眼前这个人族怎么会跟她如此废话。
“贫道想要厉道友的功法以及魔石。”
“哦?清河道友要这些做什么?”
“刚刚在密林之中我血傀儡所化飓风吞噬了一些道友的血色凤凰精气,发现其中真魔之气对于贫道乃是大补之物,虽然贫道没有去过魔界,但在一些典籍之中也见过,这魔修若得真魔之气犹如久旱逢甘露,妙不可言。”
“拿去,如此可否发下誓言了?”厉若瑄目中寒光一闪不情不愿的将一只储物袋丢给清河。
半月之后,清河出现在镜珏城中,望着一队队来来往往的修仙者,目光闪烁的进入城中。
此时镜珏城非常热闹,来来往往的行人皆是带着或多或少的喜色,这不由得让清河更是疑惑,打听一番后才知,这镜珏城因为紧靠沙漠海,连年都是从沙漠海中获得巨大的修仙资源,前几日沙漠海的风暴为其一年的太平期终于到来。
清河在客栈中听了店小二的言语微微一笑,一拂袖便是送出一块中品灵石,待得其走后,清河才若有所思的将厉若瑄身躯拿出,而后一张嘴便是喷出一个贴着符纸的丹瓶。
“魂归来兮,幽幽朝兮,日月明兮,胎光敛兮!厉道友!还不速速醒来,更待何时?”清河手中丹瓶猛然被其捏碎,黑色元婴忽闪间悠悠飘荡,而后双目血光一闪便是看向正在大放胎光的厉若瑄身躯。
唯见此时,元婴快速冲入厉若瑄身躯之中。
约莫过了半盏茶功夫,厉若瑄才缓缓睁开双眼,一丝欣喜之色闪过后连忙起身向着清河一拱手,口中言道:“清河道友果真信守承诺,小女子感激不尽。”
“废话少说吧,此次贫道来此便是要去沙漠海中的古传送阵,若你无事便离开吧,从此你我再无瓜葛。”
“清河道友说的哪里话,既然你曾见过我派魔主,也定然知晓其下落,我怎能放过如此机会?”
“贫道为何要带你?”
“你又来!”厉若瑄见清河一副无所谓的淡漠样子,眼珠一转便是微笑言道:“你虽修炼的完整功法,但你不曾知晓,这本功法已然分成两种,一种乃是我所修炼的天魔攻,还有一种名为谴魔攻,这天与谴的秘术照天谴魔攻秘术多出数倍。”
“哦?贫道其实对你们这功法没有什么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哎,本不应该打听你们的事情,但贫道怎会留一个狡猾的魔族在身边,真是难办了。”
“清河道友说到底无非是想知道来龙去脉,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谴魔攻我这里也有一份。”
“原来还留了一手。”清河双目微眯的看向厉若瑄。
“清河道友莫怪,当日你言明要的乃是小女子修行的功法,并未说要谴魔攻的功法,这可并非小女子有意的。”
“哈哈哈,厉道友果然不愧是魔族之人,狡猾程度由在人族之上。”
“拿去,这便是谴魔攻的修行功法。”
“还有呢?”清河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眉目间一丝吃亏的神色韵显,这一幕让厉若瑄收入眼底差点没暴走起身。
“八百年前,我天谴魔宫遭逢巨变,一日之内分为天与谴两派,只因完整法功,说来老宗主也是无奈,历代规矩便是如此,只有天谴魔主传人才可修行者天谴魔攻,然众弟子有人发现,这无论修行天魔攻亦或是谴魔攻都会受到天谴魔攻的本命压制,也就是说,只要修行了完整的天谴魔攻便可将修行天魔攻或谴魔攻的弟子当做炉鼎,这并非奴役,只是在遭逢强敌之时,以保天谴不灭的最后手段,然天谴魔宫弟子不甘如此,便是内乱开始,以守护宗主一脉的天魔宫为首与谴魔攻发生争斗直至势不两立,如此小女子家族所知,天谴魔主为保存天谴一道已然进入人界,哪知小女子寻找了三百余年,竟是毫无头绪。”
“将天谴魔攻传给众弟子便可以了,为何如此自私将功法占为己有?”
“清河道友有所不知,这天谴魔攻若是普通功法也便罢了,这乃是天阶功法且是吸收他人精血修行,若是行为不端且大恶之人修有所成,怕是为祸苍生,成为一方杀戮机器。”
“嘶….”清河听闻此话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且这天谴魔攻极易招至心魔,化神之后每一次渡劫都伴随着他人十倍天魔阻拦,这也是成为杀戮机器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清河听完面色极为怪异的看向厉若瑄。
“这天谴魔攻只传一人,若是魔主已然传给你,怕是在魔主未坐化之前,你根本无法将天谴魔攻传给下一人。”
“哦?这是为何?”
“因为天谴魔攻受到过天界大诅咒术的加持,只有师徒可以修行,具体原因小女子也知之不详。”
“哎,这些事情日后再言,如今我等还是先找到古传送阵再说。”清河放下茶杯缓缓起身,目中闪过一丝阴霾。
然厉若瑄听闻此话却是隐晦的漏出窃喜之色。
“你有何喜事,不如讲给贫道听听。”清河回过头来,嗤笑一声。
“我猜清河道友定不会以天谴魔攻拿我做鼎炉,因为你是言而有信之人。”厉若瑄先是一愣,其面部表情并未显露太多但依然让清河捕捉到,当下心中微惊连忙言道。
“如果厉道友收起小心思,贫道又怎会如杀戮机器一般难以自持呢?”清河面露温和笑意,但目中却是寒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