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至一座小城,找了间客栈休息,数日期间清河体力频频不足,反观慈祥老者却是龙精虎猛,每每荒郊野外都是他在照顾清河,这让本就年轻气盛之人心里是嘀咕不已。
通过几日相处,清河倒是有些了解了这位慈祥的老者,喜怒不形于色,且为人耐苦随性,其名为木善施,倒是与这性情有几分相配。
“小二哥,上些牛肉山鸡,有劳了。”老者一边帮清河卸下竹篓一边吆喝着。
待得清河也坐下后,从后堂跑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孩童,一身仆役的灰衫装扮,边跑来边问道:“哎呦,不好意思两位客官,小的刚刚在厨房忙活,来得有些迟了,不知二位想吃点什么?”
“我师傅说要牛肉山鸡。”清河点了点头并无责备。
“客官莫要说笑了,山鸡倒是有的,但这牛肉小店没有,况且敢吃牛肉的人小店有些不敢招待呀,客官您看…..”店小二挠了挠头,点头哈腰,而后身子对着大门。
“无妨,出得起钱,你们招待官兵的吃食拿上来一套便可。”小二一听原来是个明白人,答应一声后转头跑向后堂。
“呦,哪里来的乡巴佬,还想吃牛肉,就不怕被砍了头。”靠窗边的一桌几名膀大腰圆的汉子,正在那喝着酒,听闻后不由得几人讥笑连连。
“莫要理睬他们,修道,首先便要趋吉避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遇到事不能害怕事,一切讲究顺水随缘,不偏不倚。”木善施理都没理挑衅之人,而是拍了拍清河的肩膀。
不一会小二便拿上来三盘子牛肉,两只烧鸡和一条炖鱼,后又赠送了几个小炒,二人吃了大半,又用荷叶将未吃完的打包带走,临走时木善施留下一定金子,差点吓坏了小二与刚刚那嘲讽的大汉。
两人出城后向着北面官道行去,清河还在回味牛肉的时候,忽然从路旁的山林中窜出两人,皆是虎背熊腰螳螂腿,赤裸上身肌肉横结,手中分别提着寒光闪闪的虎头大刀。
“老东西,身上还有多少金子,孝敬孝敬我小人家如何?”那开口说话的是一个面生密须的为首之人,其侧正是那客栈中出口讥言的大汉。
“区区炼体三层的小人家便想抢老夫的钱财?”木善施将清河拉到身后,一脸的无奈与轻视。
“那在下可入得老先生法眼?”就在此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从林内飘来,随着脚步声响起,一个瘦高武者打扮的中年人款款而出,其一身杀气极为浓烈,清河只看一看便将目光收回,手心渗出细密的冷汗。
“炼体六层?这是刚突破五层大关吧。”木善施背在身后的手使劲的摇了几下,清河会意连忙退出老远。
“废话少说,身上灵石交出来,我不信一个视金钱如粪土之人身上没有点像样的东西。”那高瘦武者单脚一点,手中一个金刚拳套抓在手中,双脚一点地面在空中一个华丽的转身击向木善施。
“不自量力。”木善施凛然不惧,单手向其一伸,而后像是接住重物一般将打来的拳头抓住往身侧一扯,而后下盘左脚一剁地面,右手化掌为刀,瞬间击在其后颈之处。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被击中的瘦高武者被击打,顺势身体向下一矮,另一只手握起拳头迅速撑在地面,木善施那一记掌刀之力就这么传入了地下。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木善施脚下足尖之处一点青光闪现,此时其周身气息豁然臌胀,一股强大血气如怒涛一般扩散,一脚便将惊骇欲绝的瘦高武者卷起,如破麻袋一般飞出三丈开外。
“快走,八层以上武师,不是我们能力敌的。”对面还没反应过来的两名大汉听到此话如遭雷击,缓过神来架起口鼻溢血的瘦高武者夺路而逃。
清河也是懵圈的一塌糊涂,不仅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单单木善施脚尖亮光就让他吃惊不小,看了看手掌猜测自己是否也具备如此力量,正想着,却感觉一只手掌拍了拍他的脑袋,全身不由得一震。
“傻小子,你想什么呢,我们继续走吧。”木善施一笑当头便是迈开大步朝前走去。
“师傅!等等我,什么是武师?”
“没有灵根之人锻炼体魄,以求进入体修境界就是武者,武者分九层,第九层称为武师,突破九层便会成为真正的体修,与有灵根的筑基期相仿。”
“灵根是什么?”
“灵根是修仙的资质,通常分为金木水火土,也有异灵根,不过那种存在都是传说而已,若得异灵根便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修行事半功倍。”
“师傅,我以后是否也具足您今日的威风?”
“什么威风,这是玩命,不过你得天独厚,并不需要太过炼体,而是炼气,同等境界的九层炼气师,便可轻松杀死三个九层武者了。”
“可以如祖师一般飞上天?”
“你还早着呢,没有筑基期的实力就别想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便是进入黄昏,而后向着山中一座道观缓缓行去。
“当当当”清河用门上的铜环敲击着大门,不一会便有一个童子伸出头来,看着清河眨了眨眼。
清河从小便生活在道观之中,这些礼仪自然是会的,退后两步打了个道号,又躬身一拜口中言道:“天色稍晚,偶有路过,见此地金光流转必有得道者盘踞修行,假之方便可否觐之拜见。”
“道人稍请,童儿先去回禀一番,礼数不周还望海涵。”童子说完便合上了门,再无声息。
“嗯?你怎么会打道语?”木善施虽然惊讶但也笑意吟吟。
“以前在道观中生活,便知道说话的礼数与手势,若是我们以普通人的身份前来敲门,那多半是不会让进的,因为不懂规矩的人总是会打扰别人的清修,尤其是女子,没有天大的事,入夜的男观是不允许其进入的。”
“哈哈哈,贫道的金云观多年未有道友前来,今日真是喜事临门,快快请进。”两人刚说完,便有一个爽朗的笑声响起,随后大门一开,走出一个白须白发的道袍老者,其人头顶莲花宝冠,胳膊上挎着一只白色拂尘。
“功德无量!”清河手掐道决,微微施礼。
反而木善施倒是错愕,那老道士对待清河重视无比,却看都没看他一眼。
几人进入大殿,童子奉上香茶,清河整理衣衫后道出前来之事,老道人热情至极,言约可小住几日再走,就在双方融洽无比之时,从偏门走进一人,口中喊道:“师父,大师兄他醒了。”
老道人双眼一亮,微笑点了点头,随后轻轻挥了挥手意思让其莫要大喊大叫快些离开。
“是你们?”木善施与清河听到此话纷纷仔细看去,那大汉虽然换了衣服但面庞却是客栈中的嚣张口出讥讽之人,二人皆是无语至极,真是无巧不成书。
“你们认得?”老道人投去询问的目光。
“师父,就是他们二人一老一少,将大师兄大欺凌成如此模样的,你老人家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那大汉先是一抽冷气,随后面目狰狞,指着二人反告起状来。
“哦?可有此事?”老道人豁然站起,其手中拂尘一阵的红光闪烁。
木善施一把将清河从凳子上拉到身后,缓缓向殿外退去,迎着老道人的目光,口中喃喃的向着清河说道:“你这道友不像好人,我们快些离开。”
“伤我徒儿,还自投罗网,你们真是嫌命够长,八层以上武者?来看看贫道八层炼气你是否能欺负的着。”老道士疾行而来,手中拂尘红光闪闪快速抽打而来。
“八层武者却是打之不过,但也不是泥捏的。”木善施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布袋,口中嘟嘟喃喃一阵过后,那小布袋豁然喷出一只人头大小的圆环,此环晶莹如玉,闪着银色光芒,一股血腥之气瞬间弥漫而出。
“你是什么人!无需灵力便可使用的乾坤袋以及福宝。”老道士赫然顿住脚步,眼神凌厉中藏着一丝忌惮之色。
“家师乃是岭南国云峰洞青墨大儒。”木善施手持圆环一步步向着门外退去,此时的清河早已将大门打开,焦急的看着场中二人。
“你们走吧,贫道惹不起。”那老道人收好拂尘,面无表情,说完后转身向着大殿缓步走去。
“多谢!”木善施一拱手,呼出一口气,转身便走。
就在此时嗖嗖嗖三声破空之响传来,木善施脚下一登转过身来面相大殿方向,手中圆环在身前一扫,三颗玄铁钉被其挡落一旁,不由得双眼微眯,阴恻恻的言道:“老道士,你这是何意?”
“哼哼,反应不弱,你应该是九层武师,人头与宝物留下,身子可以走了!”话音一落老道人手中赫然多出三张符纸,向空中一抛猛然炸碎,化作三只冒着火焰的石球,快速向着木善施面门飞去,而后其单手一甩拂尘,疾行而来。
碰碰!两声巨响木善施手中圆环击中两只石火球后,火球瞬间爆炸,石屑飞溅间将木善施打的倒飞而出,仅存的一只火球快速飞来。
“师傅!”清河便要上前搀扶,而后被木善施呵斥快些离开此处于官道上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