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樱这才明白,刘坎的脸色为何突然变得失去光彩,原来是接下来要说到他的痛处了。
果然,刘坎接着道:“后来,我与红娇一起去了她的家中,起初,她家里人对我印象还挺好,但是,没过几天,不知何人从外边传来了风声,将我是玉虚观道士的事情抖落出来,结果,红娇家人都开始排挤我,事事针对我,我看得出来,他们是不同意我和李红娇在一起了。”
刘红樱道:“为什么呢?我记得刘坎大哥,你当初在玉虚观已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道长了,他们即便是什么富贵人家,也应当门当户对才对啊。”
刘坎哭摇了摇头,同时叹了口气:“德高望重?哼!那只是红樱妹妹你对我的印象罢了。在李家,乃至整个上京城的百姓眼中,人家只认玉虚观,只认玉灵子,也就是我的师父,你的义父。当初,师父因为我的事,第二天便将全玉虚观所有的弟子全部都解散,玉虚观的大门一锁,全城的百姓看到后无一不悲叹惋惜,悲叹惋惜之后,便将全部的罪责都推到我一人身上……这便是我从此戴上银箔的原因,因为,我怕他们认出我,认出我这个背叛师门的恶徒的模样……”
“好了,刘坎哥哥,你不要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就把银箔还给你。”说话间,刘红樱站起身来,将银箔放在刘坎手中。
刘坎道:“红樱妹妹,你很聪明,也很贴心,但是……我得继续说下去!”
刘红樱安慰道:“刘坎哥哥,我们回山洞去吧!”
“但是,我还是想把接下来的故事,说给你听,因为有个忙需要你帮我。”刘坎不顾刘红樱的阻拦,继续说道。
刘红樱道:“你说的不就是请我义父重新出山,帮助你……不!帮助永垂镇的百姓消灭狐妖的事情吗?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话毕,刘红樱拉起刘住刘坎的手,就如八年前一样,但是,此刻她拉他的手时,却缺少了当初的那般自然,而且脸上却瞬间变得红润,红得像秋日里果园的苹果。
刘坎却深沉地摇摇头犀利拒绝道:“不,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刘红樱看到刘坎严肃的神情,这才又坐在石凳上,继续听他讲。
刘坎继续说:“但是,无论李家人如何反对,红娇始终没有背弃过我,后来,我背赶了出来,红娇为了和我在一起,她被家人封锁在家里,我没有办法,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刘坎沉默片刻,才续说:“可是,…可是…红娇却自己出来了!。”
刘红樱道:“嫂子真是一个有办法的人,她一介女子,被家人封锁在家,是怎么逃出来的?”
刘坎道:“挖地道!”
刘红樱惊讶道:“挖地道?太不可思议了!”
刘坎道:“红娇当时在府上完全被孤立,仅有两个丫鬟对她忠心耿耿,这两个人丫鬟虽然是红娇的父亲安排在她的身边监视她的,但却不忍看到红娇每天憔悴悲痛,为情所伤的模样。终于有一天,两个丫鬟拿了两把铁锹,每天到了深夜,三人就在红娇的房间里挖掘通向城外的地道,白天又用东西遮住洞口,就这样,持续了九九八十一天。”
刘红樱感叹道:“她这种为了爱情持之以恒的精神,足以载入史册了。”
刘坎继续说:“那天她们出来的时候,浑身沾满了泥泞,身体瘦削不堪,眼袋与黑眼圈都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三个月的折磨,已经让她们完全变了样子一般。”
刘红樱道:“是啊,是挺不容易的,要不是刘坎哥哥亲口说出来,我是绝对不会相信时间还有如此感人肺腑的情爱故事。”
说完这句话,刘红樱心情变得五味杂陈,而且逐渐畏惧起来,因为,她知道,刘坎马上就要讲到二人最不愿意听到的环节——李红娇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