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董璜、董承、胡轸回朝?”刘协收到消息,也是大惊失色。
胡轸出任司隶校尉,这不是断了自己的眼线吗?司隶校尉是自己放在明面上的眼线,如果失去了这条眼线,自己很多行动都会受到制约。至少刘协得到的消息,不能大张旗鼓的拿出来共享了。
董璜出任侍中,这不是监视自己吗?侍中侍从皇帝左右,出入宫廷,与闻朝政。董璜出任侍中,自己的所作所为岂不是暴露在董卓的监视之下。
至于董承,出任北军中侯,这倒没什么影响,反正北军五营,只有步兵营的战力较强,其他四营因为世家的腐蚀,基本上失去了战斗力。况且,董承是董琳的父亲,怎么也不会害自己。
这是李儒的计谋吗?好像不像。李儒做事通常是合情合理,在不知不觉中被李儒算计。可是这样明目张胆的夺了刘协手中的司隶校尉府,在刘协身边安插一个钉子,这种布置不像是李儒的风格。
“陛下,听说董卓的七夫人怀孕之后,李儒的调兵之权就被夺了,现在就是一个纯粹的谋士。相反,吕布和王定得到了重用。吕布专司防卫之职,而后院大权全部交给了王定。”春兰说道。
王定?王允之子?哈哈,打了一辈子猎居然被老鹰给啄瞎了眼睛,李儒啊,你也有今天。
刘协这么一想就清楚其中的关节。董卓粗犷,不善后宫争斗。但是董卓并不傻,也看惯了后宫争斗。所以王定在关键时候轻轻这么一拨弄,李儒就栽了一个大跟斗。
原本刘协还在思考怎么瓦解董卓的势力,不想王允已经动手了,既然如此,自己还是把精力放到重建洛阳上来吧。
“咳咳······”刘协突如其来的咳嗽了两下。
“陛下。”春兰立刻惊道:“陛下是否感觉哪里不舒服?”
“好像······”刘协感受了一下,喉咙上有些发痒,这种感觉怎么这么像前世感冒之前的症状。
吉平很快过来,仔细给刘协检查。随着检查的深入,吉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陛下最近可有衣服穿少了,感觉冷的现象?”吉平问道。
“不存。”刘协答道。
这些日子,刘协每天早上带着近卫、羽林郎、羽林卫、羽林女兵在长乐宫的宫墙上跑步,每天都是大汗淋漓,怎么会感觉到冷。
“春兰姑姑,最近陛下可有睡觉没盖着被子的情况?”吉平问春兰。
“不曾啊,每天晚上都是奴婢伺候陛下。”春兰问道。
“陛下与伏贵人和董贵人······”吉平继续问道。
春兰脸色一红,小声说道:“也不曾,伏贵人和董贵人年龄小,每次都是奴婢一起伺候陛下。”
吉平愣了一下,赶忙转换话题,低声说道:“不应该啊,陛下明显是感染瘟疫的脉象,可是症状有不像瘟疫,起因也不像。”
“身体强壮的是否就不是那么明显?”刘协问道。
按照前世的经验,身体好的人,往往感冒的症状就轻很多。自己每天锻炼,身体可是棒棒的,这点感冒应该能够抵抗。
“确实如此,可是这起因······”吉平说道。
“有没有这种可能,通过患病的人用过的器具感染。”刘协想起荀爽,心中一阵恶寒。
“的确有这种可能,陛下最近可新得了什么器物。”吉平问道。
“茶具······”几乎是同时,刘协和春兰都叫起来。
最近蔡邕送了一套茶具给刘协,说实在的,这套茶具的确有特色,刘协也非常喜欢,于是刘协就用起来。
可是蔡邕是一个正直的人,不可能害自己啊。
难道,有人借蔡邕的手来害自己?
刘协面色凝重,历史上,发面团刘协就是经常生病,无力管理朝政。看来这些人还真是同历史上一样,想要让自己没时间管理朝政。
嗯?这样岂不是更好,自己就有时间去重建洛阳了。
刘协想到这里,眼睛顿时亮起来。
“陛下想到什么了?”吉平和春兰同时问道。
“没什么,吉平,你对外就说朕生病了,每日都来给朕把脉。春兰,把那套茶具拿去用开水煮一刻钟,然后洗干净,继续使用。”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如果真是这茶具,应立刻扔掉。”吉平立刻反对。
“无妨,朕知道怎么做。”刘协说道。
扔掉茶具,朕怎么骗人呢?况且,感冒病毒,在沸水中煮几分钟就杀死了的,刘协让春兰煮一刻钟,那就是十五分钟,怎么也能够杀死了。
吉平见刘协坚持如此,只好告辞出去。
刘协又让春兰派人调查,蔡邕的这套茶具从何而来。不管怎样,自己应该知道是谁在后面算计自己。
皇帝生病了。不到一个时辰,整个长安都知道刘协生病的消息。
司徒府,王允就着小菜,品着小酒,眼睛盯着下面跳舞的任红昌。当初张让作乱,劫持少帝刘辨和陈留王刘协,王允恰好是河南尹,帅军入宫勤王,结果没有救下皇帝反而救下了太后何莲。把何莲送入长秋宫,王允开始率领河南尹的郡兵维持治安,恰巧遇到从宫中逃出的歌姬任红昌。一见之下,王允就被任红昌的美貌所惊呆了,当即收入府中。
当然,王允不知道,这个美丽乖巧的任红昌却是黄巾教徒马元义之女,只是为了隐藏身份,才跟着母亲姓任。
如今的任洪昌,已经是王允的专属用品,就连王允的儿子也不能见一面。
一曲终,任红昌轻身上前,给王允满上酒,柔声问道:“老爷,今儿怎么这么高兴?”
“呵呵,皇上病了。”王允也不设防,这任红昌自从来了王府,就非常规矩,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王允也是照顾周到。
“皇上病了?”任红昌心中一惊,不过瞬间稳住了心神。父亲马元义已死,自己如果被王允发现了一点破绽,恐怕分分钟就被王允弄死。
“是啊。”王允兴奋,丝毫没有察觉任红昌有什么不对之处,自顾自的说道:“如今董卓自顾不暇,皇帝又病了,这个朝堂,谁人敢于我争锋。”
说完,王允一口吞下一杯高度酒,火辣的高度酒顺着喉咙流下,让王允感觉浑身火热。
在王允与任红昌表演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时候,刘协带着宋和宋平出现在了长陵。
一个月时间到了,刘协是来看看程达练兵的情况。
三人还在街上,就听到程达的院子里面传来一阵阵呼喝之声。顺着声音走过去,刘协被两个壮硕的青年拦住了。
“我们是一个月前给程达钱的三个道士,烦请通报一下。”宋和态度和蔼的对两个岗哨说道。
二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推开门,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身穿鱼鳞甲,手持长枪的将军就从门里走出来。
看到刘协,这个将军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末将程达参见陛······道皇。”
“程达?”刘协不敢相信,这个将军就是那个穷困潦倒的程达。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这一打扮,还真是一个武将。
“道皇?谁叫你们这么叫的?”宋和面色一变,金锏出现在手中。
“回禀陛下,陛下吩咐臣不许透露陛下的身份,臣不好给乡亲解释,这能说陛下是道皇。”程达低着头,仿佛真的做错了什么似的。
“道皇,也不错,朕是道士,又是皇帝。朕总不能用刘协的名字在外走动,就用这个名字了。”刘协倒是没多少感触,名字嘛就是让人叫的,道皇不道皇的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