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协的烦恼也不是没有,首先是黄琬,每天都会逼着刘协写毛笔字,用惯了碳棒的刘协,对毛笔实在不精通。
自从黄琬考察刘协对经书的理解后,倒是对经书不是特别注重,反而对刘协的品行和毛笔字上了心。
除了每日盯住刘协写字外,还要求刘协过一段时间必须回永安宫尽孝。
倒霉催的,这个紧箍的确有些紧。
第二个讨厌的人自然是杨修,自从王涛从长安运回货物后,这人就再也不出钱购买东西了,每日就到刘协的侯府打劫,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只要黄琬不在,立刻就给刘协顺走,还理直气壮的。
“哇,琉璃珠。”杨修两眼放光,看着刘协放在盘子里面的玻璃珠,这是炼钢的时候,不经意形成的,刘协选了几颗形状好看的带回来,其他的刘协命刘剩堆积在旁边,现在刘协还没时间来净化这些玻璃,等有时间,有地点了,再来弄玻璃制品。
不过这几个玻璃珠倒是不错,刘协一看就喜欢,所以就捡回来了。想不到杨修好像见到了稀世珍宝似的,喜欢的不行。
不过也理解,这么纯粹的玻璃珠,在自然条件下真的很难形成。炼钢厂做了这么多时日,也只有这几颗才算合格。
“算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这次就不拿你的。”杨修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玻璃珠子。
“也不是不行,你想办法把外面的那人打发了,让他从此不再来小王庄,这几颗珠子就是你的。”刘协对杨修说道。
“喂,喂,那可是袁绍呃,是袁家的人,虽然是庶子,但是很得家族的喜欢,有他辅佐你,你偷着乐吧。”杨修很是不理解,这些天同刘协在一起,还学会了脸皮厚,同刘协说话也没过去礼貌。
“去,去,去,干不干,不干就走,少在这里烦我。”刘协十分厌烦的挥手。
一个杨修已经够烦人了,再来一个袁绍,倒霉催的,一个四岁多的娃娃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有什么好谈的。
这时候的袁绍,还在小王庄外,像黄琬一样,等着刘协去接他呢。袁绍,此人多谋而寡断,难成大事,还是不见为好。
怎么来帮自己的都是这等货色,一个杨修好耍小聪明,一个袁绍也是难成大事的人,刘协想着就有些苦闷。
杨修这货,还真去赶人了,居然对袁绍说刘协不想见他,气得袁绍直跳脚。这个杨修,好歹袁绍是你舅舅啊,说话就不能客气一点吗?
刘协知道,这次是把袁绍得罪了。这可是今后的一方霸主啊,刘协想着不觉得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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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凤稚异常兴奋,小王庄的桃树丰收了,只因刘协说在桃树的树根一尺处挖一个坑,然后灌入粪水,再盖上土。于是今年的桃树居然很少掉果,往年的时候,这些桃树春天的时候结许多果子,可是这些果子长着长着就掉落下来,最后树上剩不下几个。
今年倒好,收获不少,桃子又大个,味道又好。把又红又大的选出几筐,让刘协带回永安宫,其他的,各家各户分一些,然后放在超市出售。
结果超市迎来抢购狂潮,数百筐桃居然一个多时辰就抢购一空,那些没抢到的,还出高价在购买了桃子的人手中分一些。这种赚钱的机会,小王庄的人自然不会错过,于是家中分得的也拿出来卖掉。
人啊,自古至今就是爱跟风,这桃就是比外面的大个一些,味道甜美一些,也犯不着这么抢啊。
刘协小声的嘀咕一句,立刻引来杨修的白眼。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就砸在刘协的头上,然后抱着自己分得的半筐桃,骑着马,回家送桃去了。
黄琬难得的没姿态一次,躺在刘协的躺椅中,拿起春兰削好的桃肉,放进嘴里,一边砸吧着嘴,一边说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说不稀奇呢。哦,外面那一千多亩水稻,今年跟老夫留一些,这么好的水稻,估计味道也是不差。”
“知道了。”刘协觉得怎么这个黄琬就变了呢,过去不是一本正经的吗?现在也开始这样不正经了。
外面一千多亩水稻,其实算起来没有多少,一共一千二百亩地,除开新建的作坊,几个水塘,几条水渠,还真剩的不多。
每亩产二石水稻,也就两千多石,还不够小王庄自己消耗。可是眼前这位老师不能得罪啊,要不每天写字写的手抽筋,还会被打手板。没办法,还是出稻米好些,大不了从其他地方都购进一些稻米就是。
今年的水稻,全都是一个稻穗二十多粒的,有些一个稻穗还有三十多粒稻子,这是肥料充足和优胜劣汰的结果。
现在水田里的稻穗开始勾腰了,沉甸甸的,让人看着就心生欢喜。凤稚最喜欢在围墙上看稻子,仿佛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对她一点都没有威力。这些天下来,凤稚人都黑了一圈,可是凤稚还是乐此不疲。
每天都去看稻子,还组织十个老农民去数稻子的颗数,说是要选种。刘协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选种的话,等稻子成熟了,抽个时间就去选了,犯的着这样每天都去看吗?那些农民也是,这么热的天,还去地里晒着,关键是那满是汗水的脸还乐呵呵的笑着,真是不可理喻。
最让刘协烦躁的是,小王庄的工人们,吃过晚饭后,居然都去围墙上,看着围墙外的水稻田傻乐。
“殿下不知道,他们看着那些稻子就是看到钱了。”春兰在一旁说道。
“什么钱?”
“殿下还不知道吧,那些稻子已经被卖出去了。”
“卖出去了?这怎么可能。”刘协嘀咕道。
“怎么不可能,这一千多亩稻子全都订出去了,只等收起来,就可以买了,三十颗稻子的稻穗是我们自己留种的,三十颗以下的,全部标价出手。二十九颗稻子的稻穗,买到了十钱一个。”
“十钱一个稻穗?这凤稚也太黑了。”
“黑,他们还抢着要呢。很多都没定着呢。要不前几天凤稚管家怎么去田里数稻穗呢,那是算着有多少,现在我们小王庄的稻子种子可金贵着呢。”
这倒也是,农民自然对庄稼很上心,这样好的稻种,他们不来抢,那才是没救了。可是十钱一个稻穗,这也太贵了,简直就是抢人嘛。
“那些颗粒少的稻穗怎么办?”
“一个稻穗上少于二十颗种子的,就留下来做饭吃,其他的都作为种子。”春兰说道。
“二十颗以下的稻穗多吗?”
“多,凤稚数过,大约三成。”春兰说道。
“哦。”去年留种的全是二十粒稻子的稻穗,几年种植的结果就是七成强于去年的,三成低于去年的,看来这些都不是最好的种子,而是杂合的种子。
今年自己家留种的是三十粒稻子的种子,也就是基因最纯正的那一批,这样明年的稻子应该还更好一些。
不过那些二十多粒种子的稻穗也不错,至少比农民们种那些只有几粒稻子的种子要好得多。
不过这价钱实在太贵,如果是大户人家,刘协还没什么心理负担,因为大户人家对十个铜钱毫不当做一回事,但是那些穷苦的农民就不一样了,十个铜钱是他们一天的工钱了,可以维持一家人一天的生计。
刘协在想着,看情况,等买了稻穗后,如果是穷人来买稻穗,那就补贴一些二十粒一下的种子给他们,这些也比他们栽种的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