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居民也是爱看热闹,在周围围了一大圈,同时指指点点,评价着二人。
“贼子,停手,要不是我的武器不在身边,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耿阳终于喊停了。
“少来,有本事就打。”牛大力牛劲还没过,大声吼道。
“大力,退下吧。”刘协说道。牛大力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到刘协身边。
“耿阳,你看这是谁?”刘治这时候才说道。
“谁?”耿阳看了看刘协,根本就不认识嘛。
“耿阳,你眼睛白瞎了,人你不认识,官服和印绶你不认识吗?”刘治喝道。
“紫绶金印,羽林署,这是新任的羽林中郎将?下官参见将军。”耿阳到底是武将之后,又是羽林郎,刘治一提醒,立刻认出刘协的身份。
“快请起。本侯这次来,就是请你重回羽林署的。”刘协说道。
“将军可是在虎牢关拒敌十万,在冀州大破黄巾的二皇子殿下?”耿阳没理睬刘协的话题,而是自顾自的问道。
“那些都是外面胡吹的,在虎牢关挡住十万黄巾军的是成皋县的军民,在冀州大破黄巾军的是皇甫嵩将军。本侯只是跟着捡便宜罢了。”刘协笑道。
“果然是二皇子殿下,下官誓死追随。”耿阳倒是干脆,可是刘协反而糊涂了。
“你这是?”刘协心中犯糊涂,这耿阳上来什么都没说,就来个誓死追随,难道这耿阳知道自己回来找他,又或者已经有人找过耿阳了,如果是这样,刘协还真不敢用耿阳。
“殿下还不知道吧,殿下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洛阳,大汉朝出了殿下这样一位皇子,我大汉朝还能不崛起?”耿阳大声说道,仿佛前世那些粉丝面对这自己的偶像,完全沉浸在兴奋之中。
自己有这么大的本事吗?刘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是在虎牢关挡住了黄巾军嘛,还有在冀州就是出了点主意,立了点小功劳,有这么······
“殿下,这是贱内刘氏,这是犬子耿马,今年六岁了。”耿阳拉着妻儿给刘协见礼,只是刘协看不到耿阳妻儿脸上有喜悦。
“耿阳,你回羽林署,这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他们这是?”刘协问道。
“唉,我们,我们在一起没有得到继母的同意,我回到羽林署,他们又得吃苦了。”耿阳说道。
“夫君,找一个明主是你多年的愿望,如今找到了,夫君不要牵挂我们母子。我带着儿子,回乡下去。”刘氏说道。
“只是苦了你们母子。”耿阳伤感的说道,一边是自己的理想,另一边是自己的妻儿,真是难以取舍啊。
“耿阳,你生活如此艰难,为何没去投靠大将军呢?至少,能为妻儿挣一个温饱。”刘协不解的问道。
耿阳的武艺不错,又有羽林郎的身份,如果是去大将军府,怎么也能弄个军侯屯长的职位,有了那笔俸禄,养活妻儿应该没问题的。
“何进?杀狗卖肉之辈,也配做我的主公。”耿阳一副看不起的样子。
刘协一愣,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大汉人的评价标准与二十一世纪不一样,在二十一世纪,就算是一个乞丐,只要你肯出钱,也能找到人为你卖命。
但是,在大汉朝,找主公首先是看出身,如果出身不好,就算你很有本事,也不一定有人跟随。
典型的例子就是刘备,要不是用中山靖王之后骗得关羽和张飞,恐怕刘备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个人在流浪。要不是到了后期,士子心目中的明主都被曹操干掉,哪有刘备的份。
再比如吕布,一身本事自无可说,但是到最后,也只有穷途末路的陈宫跟着他,就算如此,陈宫还同郝萌一起反叛吕布。
反过来看袁术,纯碎一个纨绔子弟,可是离开洛阳去扬州,短短几个月,就能雄踞东南,成为东汉第一大军阀,这不能不说家族出身占很大优势。
看来自己的这个皇子的身份还是很重要的,至少是皇位的合法继承人之一,袁术称帝,大家说是谋逆,而董卓把自己扶上皇位,大家说的都是董卓的不是,没人说自己不合法。
有了这个皇子的身份,自己要招揽一些人也容易多了。面前的耿阳就是一个例子,对当下红极一时的何进嗤之以鼻,而自己只是做了那么一点小事,居然就被认可了。
想到这里,刘协脸上露出微笑:“刘治,羽林署不是有很多房屋吗?”
既然耿阳真心跟着自己,刘协岂能让其难做。羽林署不是那么多空房子吗?安排一家人还不容易。
“这······可是,她们不是羽林军······”刘治说道。
“这还不简单,你们几人做的饭太难吃了,羽林署请一个做饭的人,我看这刘氏就不错,你们考虑一下。至于耿阳的儿子,先放到羽林孤儿里面,如果有天分,就编入羽林孤儿,如果没有天赋,那就去小王庄读书。”刘协说道。
“这······这不合规矩。”刘治说道。
“先就这样吧,今后有机会再说。”刘协不给刘治反驳的机会,转头对耿阳说道:“你们家的事情,还有你自己去处理,羽林郎的装备必须拿回来,这是朝廷的颜面。”
“诺。”耿阳躬身说道,一家人收拾东西,准备搬家去了。
另一个羽林郎宋兵的家也在马市,只不过比耿阳还偏僻一些。
刘协坐着马车,在凹凸不平的泥泞路上行走,身体在马车里面晃荡,很是辛苦。
突然,前面一个院子传出一阵吵闹声。
“还钱,不还钱,就把你妻抵给我们。”一个粗暴的声音响起,刘协不自觉的皱皱眉头。
难得出皇宫一次,没想到碰到这种事情,如果不管,这皇城外面,天子脚下,还不知道成了什么。
大汉朝,女人是财产,没有钱,就拿自家的女人抵债,这是所有大汉人的认知,但是不是刘协的认知。
马车停下,只听里面的人哀求道:“袁爷,袁爷,最近手头有点紧,过几天,过几天一定还。”
“过几天,上次就说过几天,这次还是过几天,究竟要过多少天?三十万钱,就你,也还得上?”那个粗暴的声音吼道。
“三十万钱,哪里有这么多?我只是给你们借了五十钱而已。”那个声音气愤的说道。
“五十钱,不要利息啊,这次不还,下次就是六十万钱,你还得起吗?来人,给我打。”
“你们,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怎么了,就欺负你了,就欺负你了,不花钱就打死你,给我打,往死里打。”
一群人冲过去,对着院子里面一个稍显瘦小的年轻人打起来。
“住手。”刘协实在忍不住了,借你五十钱,就要还三十万,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谁他妈的敢管袁家的事?”这个粗暴的声音吼道。
转头一看,居然是一个小孩。这粗暴的汉子立刻觉得很没面子,一个小孩,居然敢管袁家的事情,简直是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