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来,娄三千最深刻的感悟无疑便是权力的附庸性,曾经的他身为暗影尊者,风光无两,面对任意事情都是那般的随心所欲,运筹帷幄。
后来的他再没了权力,孑然一身,一切都靠着自己,他发现自己犹如过街老鼠,哪怕是当初完全不如他的段书郎都可以将其玩弄于鼓掌中,令他举步维艰。
闵有知道他话中的意思,问道,“那你可愿意再拾起本该属于你的权力?”
娄三千笑道,“很多事情是回不去的,我刺杀你的事情,哪怕过了十年,但我仍然能感觉到宫中的人见到我的紧张。”
闵有笑道,“他们不过是大惊小怪,只要你愿意,行刺的事情我可以将其抚平。”
娄三千讲起一个故事:
“一个小孩从小便失去了父母,剩下的田地也被叔父霸占,不得已成了流民,本以为这已经是命运的低谷,奈何遇到几个人贩子,又将他抓来预备卖了换钱,恰在此时有人出手救了他,他不知道能去哪里,便一直跟着这个人,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虽然生活没变得更好,但能看到这孩子的变化。”
娄三千说着眼中尽是喜悦,闵有知道他所说的孩子便是娄一,现更名为娄一笑。
闵有笑道,“那不是更好,若是你执掌权力,那他就是你的义子,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不用再像那些平民百姓整日为了温饱而劳苦,也不用再过着流亡的日子。”
娄三千说道,“我说的这个故事,是要说明像这般的孩子,像这般苦命的孩子并非少数,他只是其中一个面对命运无法抗争的小人物,但即便他只是一个小人物,为官者也不应该对其视而不见。”
闵有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们若是总被平民所约束,那又怎么实现千古功绩,万古留名。”
娄三千道,“所以我并不想再卷进权力的旋涡,当权力枉顾百姓的死活时,他便失去了价值。”
闵有道,“你大可用手中的权力为百姓谋福祉,若是没有权力,你自身难保又何谈百姓死活?”
娄三千深知闵有所说有理,只是他不再愿意为了权力伤害无辜之人,百姓的利益在权力面前可谓是毫无价值,这是为官之道,娄三千狠不下心,这是他最大的弱点。
闵有见他不回话,又说道,“你的功夫不知退步了没有?”
娄三千笑道,“是退步了些,毕竟不再年轻,比不得健硕的小伙子了。”
闵有笑道,“曾经的你就是执拗,你的功夫数一数二,奈何没有名字,世人只知道你功夫了得,至于修的是什么功夫却无人晓得,这实在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娄三千也笑了起来,“你是知道的,我一直觉得武功不该被名字约束,既然要强,那当然是没有束缚更好。”
闵有问道,“你不愿为官掌权,我不难为你,不如由你再次执掌暗影,替我监视着官员的行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