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推力从背后传来,巨大风压瞬间成形,李寻画只觉得呼吸困难,而一棵粗壮的树干在她的眼中,极速放大着。
就在李寻画的脸即将与粗糙的树皮来一次亲密接触时,一团浓郁黄光从树干上亮起,随后粘郁的黄土犹如花朵般绽放,将李寻画接了下来。
与此同时,颜卿的身体从一旁的枝干上浮现而出,他壮实的手臂一捞,将李寻画从黄泥中拉了出来。
“唔,寻画妹妹,刚才可真是差一点啊,你在干什么?测试你的机械吗?要不是我碰巧过来看看,你可就撞树了。”颜卿拍了拍李寻画的肩膀,结果被过热的推进器给烫了一下,甩了半天手才冷静下来。
而李寻画身上的黄土,在颜卿触碰过后,重又化为黄光融入了颜卿的体内。
李寻画转了转眼睛,她清楚记得,自己身负阳玥之体的事,只有李墨儒与朱厌知晓。既然颜卿没有认出这推进器其实是她自身异能所致,那她也没必要明说了。
“嘻嘻,谢谢颜卿哥。这推进器我也是第一次试验,所以对它的控制还是不很熟练。”李寻画吐了吐舌头,装作不好意思的说道。
“试验新机械可要注意安全,咱们青魂谷中也是有专门的试验场地的,直接去使用就可以。”颜卿叮嘱道。
他看了看李寻画肩上的推进器,又有些讶然,“寻画妹妹,你刚才的速度可真快,而且我怎么从你这装备中感到了一股熟悉的火之气息。”
颜卿想看看推进器喷口中的火焰,不过李寻画早已停止了源力的输送,六棱状的喷口中一片黑暗,颜卿什么也没看到。
“哈哈,没有吧。对了颜卿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李寻画怕颜卿想起那股气息其实是伽阳灵炎的,便连忙岔开了话题。
“哦,师父让我来喊你回去,他好像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被李寻画这么一问,颜卿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王前辈要找我?那好吧,咱们一起回去。”李寻画取出喷射腰带,戴在了自己的腰上。
经过长时间的激烈战斗,瀚翔表面原本亮丽的天蓝色,也变得有些灰暗了,只不过腰带上的伤痕却是没有多少,连划痕都没有几道。想来这腰带曾经是李墨儒贴身之物,应该也是由特殊材质制成的。
喷射腰带的喷口中射出蓝色气泡尾焰,推动着李寻画向青魂谷的中心飞去。
李寻画精神内视,她发现刚刚只是催动了片刻推进器,蓝央核心中的源力就很明显的减少了那么一丝,看来,新生的推进器虽然动力十足,但消耗还是不小。
二人很快来到了一座石屋前,颜卿在前,将李寻画领了进去。
李寻画认出这石屋正是她刚来青魂谷中疗伤的那间屋子。石屋中依旧昏暗,而王终离坐在石墙中的一处凹陷中,身上裹了厚厚的皮毛毯子,他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根本看不出这其实是一个身高近两米左右的老人。
“寻画,你来了。”王终离见到李寻画,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一阵寒暄过后,王终离表明了自己的用意,“寻画,当初我与你师父约定,帮助你完成锻体。现在看来,锻体的效果很好,你还因此进入了蓝央中期,相信这样的结果,也能给楚司秋一个交代了。”王终离笑呵呵的说道。
“这还要谢谢王前辈的帮助,没有您的保护,我可能早就被那灵炎给吞噬了。”李寻画连忙向王终离躬了躬身,谦虚地说道。
“哈哈,你也不用谦虚,若不是你自身天赋出众,锻体也不会这么顺利。”王终离夸奖道,“好了,其实我是想说,既然我与你师父的约定已经完成,你也该返回猎屠城了。准备准备,过几天就让颜卿与你一同离开裂渊吧。”
“也不是我不想留你,毕竟在裂渊中,是不适合正常人类异能者修炼的。这里没有天地源力,只有浓郁的阴气,就算我可以运用法阵辅助你们修炼,那也不是长久之计。”
站在一旁,以为没自己什么事的颜卿,听到王终离的话,连忙开口道:“师父,我也要出谷?那您的身体……”
“咳咳,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的路还很长,一直待在这裂渊中可不行。好了,去准备准备吧,收拾妥当后我送你们出谷。”王终离摆了摆手,示意二人离开。
颜卿见状,有点无可奈何,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终离虽然是他的老师,但更多时候更像是一位严厉的父亲,虽然二人的关系非常和气,但颜卿从来没有违抗过王终离的意思。
颜卿向王终离略一躬身,便带着李寻画走出了木屋。
委实说,李寻画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整理的,从她入谷开始,她基本没有好好休息过。
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修炼中度过的,而随身物品都在她自己的储物装备中存放着,连融引戒都被放入了墨绫纱中。在伽阳灵炎那样的高温中,恐怕也只有墨绫纱可以安然无恙了。
李寻画随颜卿来到了作为主控室的木屋,颜卿的房间很是整洁,简简单单的木窗,衣柜木桌错落有致的摆放着。颜卿环顾屋中,随手将几样物品放入自己的布袋中。
“其实我也没什么东西要带。自我懂事起,师父便很少留我在谷中修炼了。倒不是他老人家怕浪费布置法阵的材料,毕竟法阵再怎么完美,作为人类还是适合在裂渊之外修炼。哎,好了,咱们走吧。”颜卿虽然嘴上这么说,眼中还是有些留恋,他再次环视了一圈自己的房间,才走出了屋子。颜卿关上房门,头也不回的走到了屋外的空地上。
李寻画见状,连忙跟了上去,此时王终离已经在屋外的空地上等着他们了。
一道碧光在王终离的身上亮起,三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这青魂谷中,只有草地上几个浅浅的脚印,昭示着这郁郁葱葱的山谷中,曾有人刚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