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顿了顿,好一会儿才说道:“就像你们耀阳实业做的古镇项目一样吗?现在还在赚钱吗?你们的项目才做了几年啊!”
我皱了皱眉,然后微笑道:“你很熟悉我们的项目吗?你知道我们项目现在赚不赚钱吗?”
他马上反问道:“我不知道,但请问如果赚钱的话,为什么耀阳实业的总部,会从古镇撤离,搬到了的酒家呢?”
我挑了下眉毛,盯着他看了一下,他本能地护住了耳朵,这个多余的动作,再次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缓缓走到他近前,他吓了一跳,问我要干什么?
我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说道:“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邓董有些坐不住了,想去把耳机拿下来,可这么做又太明显了,这让他有点坐立不安。
我对着他耳边又说道:“有时间直接出来见见吧,背后藏着,还找个传话筒多累啊!”
邓董马上拨开了我的双手,正了正自己的身子,说道:“你干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笑嘻嘻地说道:“没说什么啊!就是告诉你,开会的时候,你带着耳机不礼貌!”
邓董脸一红,马上摘掉了耳机,辩解道:“我是一时忘了而已!”
我嗯了一声,继续说道:“那我告诉你一下,我们耀阳实业古镇项目的盈利状况,好不好?”
邓董急忙点头道:“好啊!”
我切了一声道:“你说好就好啊?你想得美!我们公司的经营状况,需要向你汇报吗?你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说,我们古镇的项目不赚钱了?你到是告诉告诉我!”
邓董有些慌了道:“你管我哪里知道的?你还没答我,到底有没这回事儿?”
我扬起脖子很笃定地回答道:“当然没有了!都不知道你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你去过古镇没有啊?”
邓董一时语塞,我不给他机会,继续说道:“你连古镇都没去过,就提出了这个提问?你是怎么想的?凭空想象吗?还是你专门调查研究过我们古镇的项目啊?道听途说的事,就别拿到这个重要的会议上来说了!”
邓董哑口无言,没了耳机,他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杜诗阳也看出了事情的蹊跷,收回了话题说道:“上次我们开会的时候,就明确两点意见,一是旅游开发是我们未来几年的一个重要发展方向,二是,耀阳实业将是我们未来几年,坚定不移的合作伙伴,这两点我不想再在这里重新讨论了!”
杜诗阳的话,斩钉截铁,无人敢在反对。
接下来,按住了那个点火的邓董后,其他人都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后同意再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若一个月内在不开工动土,项目就正式取消。
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我不满地对杜诗阳说道:“这帮他们赚钱,还得受他们的气,这钱最后大多数还不是装到他们口袋里,还只给一个月的限期,我脾气上来了,老子不干了,看看吃亏的是谁?”
杜诗阳也是一脸疲累地说道:“说说好了,真不干了,绿水园未来几年就真的垮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真这么难吗?你和我说实话,绿水园的财政状况是不是真的很差?”
杜诗阳强作镇定道:“没有啊!只是这几年地产的确是不好干了!现在要开发一块地,储备金的底限提高了很多,很多资金根本不能动,这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你也知道我们的盘太多了,资金全部压着动不了,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解冻!”
我哎了一声道:“你们流动资金太少了,这样很危险,这也是你们的董事为什么会抓住你的小辫子,也是他们所担心的事!一旦资金出现问题,就会引起一连串的蝴蝶效应,股市上再波动一下,这就真不好说了,看来他们盯上的不只是我啊,你也被盯上了,是不是我连累你了啊?我是不是得和你划清关系好点呢?”
杜诗阳俏皮地哼了一声道:“晚了!现在他们早就把你我连在了一起,而且我发现,即使没有这个项目,他们也早就盯上了绿水园,你今天发现的那个邓董,其实之前我也有留意过他,这人的确有点问题,之前几个赚钱的项目,他都是反对的!这个倒说明不了什么,但他自己的建筑公司连年亏损,还年年和公司拿项目,这就有点奇怪了,明明是在亏钱,为什么还要做呢?”
我笑了笑道:“他说亏钱就亏钱了?你也信!他还说我们耀阳古镇亏钱了呢?”
杜诗阳正色地看着我问道:“那你们到底亏钱没亏钱啊?”
我撇了撇嘴道:“肯定没亏钱啊!只是没之前刚开的时候那么赚钱了,是真的!这也是我急于转变思路,开发新项目的原因之一。要是还这么一直下去的话,我也是有些担心,耀阳实业也不是铁板一块,目前还没有人染指,但一旦资金短缺,我们也得需要注资,到那时候,就真不是我和耀阳能说的算了!”
杜诗阳不解地问道:“你们要是不想上市,就根本不需要注资,看别人脸色啊!可千万别搞得和我们公司一样啊!你也看到了,现在做什么都寸步难行啊!资金越杂,说话的人就越多,事情往往就越难办成!要不是我爸多年前,就给他们养成了一个一言堂的习惯,他们早就起义了!就这么压着,他们还不停地反对呢!反正不管什么事,只要你提出来了,他们肯定就是能找出一堆理由出来反对的,好像天生就是和我作对一样!”
我呵呵笑道:“不反对,怎么证明他们存在的价值啊?那董事会还有什么用了?只要他们是一心为你公司的,反对不反对的,都不是什么问题!就怕像那个邓董一样,早就有外心了!”
杜诗阳还是有些不解地问道:“可这对他又用什么好处呢?”
我笑道:“好处多了!他要是帮人吞并了绿水园,他的股份肯定翻倍的长,之前和你们公司的债务,肯定不用还了!”
杜诗阳摇着头道:“债权分离一向是绿水园的原则性问题,他欠的钱,一分钱都躲不开的!”
我哎了一声道:“你太天真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他躲不过去,也可以抵掉的啊!这个问题,你就不同操心了,他肯定是衡量过利弊的!只是结果如何,他自己也不清楚!你啊,还是小心点,去调查一下这个邓董吧,想办法逼他退出董事会,不然每个决议,都会有外人知道的,像今天这个会一样,他都直接直播了!这还能有点商业机密吗?”
杜诗阳嗯了一声道:“明天就叫人去查他!”
晚上,杜诗阳领着我去吃广州的大排档,我好久没吃地道的粤菜了,十分的欢喜,还喝了点酒,并告诉杜诗阳,明天我要回趟家了,这大半年都不招家,回家我爸妈得踢死我。
杜诗阳脱口而出:“我和你一起回去!”但马上觉得这话说的有问题,又低着头问道:“之后后,你回成都,还是阿坝啊?”
我犹豫了一下道:“你啊,先搞定你们内部的事吧,这段时间,你不要再东奔西跑了,内部整顿完再说!我呢,暂时也不回去了,这边耀阳内部也有些问题,我也得看看再说!根基都不稳,怎么再外面打仗啊?”
杜诗阳拿起我的杯子,喝了一口酒说道;“那明天就分开了咱们第二段旅游路线还没定下来呢?我的养马场还没开始规划呢!”
我抢过杯子说道:“你不是不能喝酒的吗?你的跑马场先往后放一放吧!先把这个项目做下来再说吧,你得再派些信得过得人过去盯着,一个合同就搞出这么多事来,这后面还不定有什么事发生呢?你找人先搞定当地的政府!另外,计划内的部分,要多方全面考虑好,不能再出一点漏洞了!”
杜诗阳信心满满地说道:“你放心吧,我手下的人办事很牢靠的!”但马上知道这话不对了,又改口道:“这次派过去的人,不会再出什么大纰漏了!
第二天一早,我开着杜诗阳给我的车,回到了珠海,回到家里,竟然没人。
洗个澡,看着自己房间的我和胜男的照片,想了想,给胜男拨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要转接,还要审核身份后,才能听到胜男的声音。
电话信号也不好,一直滋滋的电流声,听得人心烦。
等胜男接起电话后,知道是我,喜出望外地问道:“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啊?”
我闷闷道:“我也得打得通啊,你要是拿住手机,我24小时给你通话,我直接去电信局充满话费!”
胜男哈哈大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军人家属都这样,你得理解我们!”
我诉苦道:“我这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啊?你这一年到头的不着家,我都快成孤寡老人了!”
胜男切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是大半年没回家了吧?上次我电话回家,咱妈可是和我告状了!”
我撇了撇嘴说道:“我那是忙着赚钱,计划咱们的未来,你在什么国家来着,新几内亚是吧?我打算赚钱,买下那里,到时我过去做国王,你做王后,就不用再支援什么的了!”
胜男咯咯笑道:“宝宝,你是困了吧?还是没睡醒啊?别废话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啊?我们这儿好多人在等电话呢!”
我哎了一声道:“这才几分钟啊?就不耐烦了!我没事,就是和你述述心中相思之苦!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再不回来,咱们的孩子都上大学了!”
胜男啊了一声道:“咱们的孩子?你和小三生的啊?我当后妈啊?”
我哈哈大笑道:“我是说,你要是早点回来,咱们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胜男嗯了一声道:“快了,这次真的快了!国内已经……算了,有纪律不能说!总之,快了,等着吧,回来就给你生一个足球队!”
挂了电话,我还沉浸在刚刚快乐的对话中,听见门响,我走进去看见我姐进门。
我姐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捂着脸要往自己的房间走。
我用手拦住了她,看到她的眼眶处一片青紫,嘴角处也裂开了一道伤疤。
我瞪着她问道:“怎么回事儿?”
我姐吱吱呜呜地说道:“没事,前几天不小心卡在了地上,摔的!”
我放开了我姐的手,拿起电话打给耀阳,我姐抢了过去说道:“你打给谁啊?”
我抢过了电话,直接拨给我耀阳问道:“你在哪儿呢?”
耀阳那边很吵答道:“东莞啊!怎么了?又要我去成都啊?”
我狠狠地说道:“赶快回家,马上!”
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姐埋怨我道:“你叫他回来干什么啊?都说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我又看了看她的脸问道:“谁干呢?是卫华他们吗?”
我姐摇着头道:“不是,不是!真是我摔的!”
我皱着眉说道:“咱们家可没有受欺负的习惯啊!当年我那个前姐夫,我差点就打死他了!你可不是那样的人啊!怎么挨了欺负,你还能忍啊?”
我姐哎了一声道:“这事也不能怪人,我从万众辞职了!”
我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啊?被他们发现了?”
我姐嗯了一声道:“我看到了他们的《止飞计划》,还复印到了U盘上,只不过被他们毁掉了,但我拿到了一些残留数据,等着钢珠帮我恢复呢!”
我心疼道:“不是说好不冒险的吗?数据是小,你要真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和咱爸妈交待啊?”
这时门又响了,我姐急忙去开门,然后和门外的人说了什么,要关上门。
我走了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我的前姐夫!
我紧握了一下拳头,再看看我姐脸上的伤,问他道:“你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