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艰难地看着自己的脚底下，一边低声地问道：“你们和我们跳舞还有奖金啊？”
圆脸美女在我耳边说道：“您是第一次来吧？我们每和你们跳一支舞，公司都给我们50块钱，一个月我们每个人都有任务量的，完成了，这个月就给奖金，完不成就只能拿基本工资了！”
我啊了一声问道：“你们是什么公司啊？还有这规定？”
曹克平点了点头说：“说的在理，我也怕啊！别看我这儿天天胡吃海喝的，这花不了多少钱，国家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况且我这管理的赚着钱呢，要是我这亏得一塌糊涂，估计早就被找上门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和上头汇报，改制的事呢？”
我撇着嘴说道：“这世上哪有包赚不赔的买卖啊？风险和收益永远都是成正比的！你这风险已经很少了！听弟弟一句劝，那些歪门邪道的事，还是不干的好，没有不透风的墙啊！咱们前头多少例子，惨痛的教训！国家的眼睛雪亮的很，这事搏不过。”
曹克平有点犹豫地说：“万一做赔了呢？那我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我想了想，回答道：“曹总，目前这种状况，我的建议是和上级汇报，将企业制度改革。现在市场竞争这么激烈，铁饭碗那一根本就不合适企业单位了！不能再旱涝保收了，就得采取引进市场机制，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以你现在公司的况看，产品质量过硬，竞争厂家少，优势还是很大的，奖励机制一出来，你这钱不就赚的名正言顺了吗？何必搞那些铤而走险的事呢？你说对不对？”
曹克平继续说道：“对于我现在的状况，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我点了点头道：“谢谢曹总对我的信任！”
曹克平大大咧咧地说道：“我看人很准的！第一，你有钱不差钱，所以不会拿这个来要挟我，第二，我名声一向不怎么好，虽然是国企领导，但只要业务能力强，又没犯什么大错误，一般是不管的，第三，你又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让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况且说出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不是？你是个很务实的人，这点我很清楚！”
我到觉得这个曹克平很坦白，连这个都敢和我说，就好奇地问道：“曹总，你怎么连这个都敢和我说啊！咱们两个没那么熟吧？”
曹克平哎了一声道：“你不懂！我们哪里是你们想的，有多高收入啊？这是外界对我们的误解，我们比你们优越的唯一一点就是，我们零消费。房子，车子，平时的衣食住行，基本上都不用花钱。可我们的收入是固定的，我们花销也大啊！有些钱，就得自己掏，还不能花在明面上，所以啊，我手里哪有什么钱啊？孩子要上大学，去国外读书，老婆要投资，办公司。还有你知道的，男人嘛，都得有点小嗜好，我都这把年纪了，现在的年轻小姑娘总不会真的看上我吧？不还是图我的钱，图我的权。一旦我失势了，不就得靠钱支撑啊！”
我思考了一下道：“国家的钱，你肯定是不能动，连动动脑子都不该！以你现在一年的收入，也是个天文数字了吧？养老肯定不是问题啊？何必铤而走险，晚节不保啊？”
曹克平低声地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作？所以，才叫你给我想想办法，他们之前也和我提过，让我压低价格，然后返点给我，咱们私下交易，可这事我觉得不妥。一是哪能有多少钱啊？冒着双规的危险，拿那么点钱，不值得啊，二是，价格上上面也得审核的，太低了，肯定不行，一眼就看出猫腻来了。我是想趁着退休钱，赚的养老金，可我不想到监狱里去养老啊！”
我看着曹克平，点了只烟，缓缓地说道：“你的意思是？”
曹克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解释道：“你急什么眼啊！我没说要你做我手下，我是想请你帮忙！”
我有点不满地说：“曹总，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论资产，我肯定比你多，钱我不缺！论关系，在这儿我肯定不行，不过在我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还是有点权力的！你这是要招安我啊？当你手下吗？我大小也是万众集团董事长，你开什么笑话啊？”
曹克平点了点头道：“明白人，一听你就是明白人！实话和你说，铜陵大多都是我的人，我办事比你方便。这些年，我也帮上面赚了不少钱，可进我口袋的没多少！你就说你那酒家吧，看得我是羡慕不已啊！我官是不小，可手头上是真紧啊！我边信得过的人有很多，但像你这么有本事的，却没几个！”
我受宠若惊地说道：“曹总太抬举我了，不过，这事还真不好办！实话说，万众毕竟是民营企业，关起门怎么都好说，你这可不一样啊！这可是国家的钱啊！”
曹克平看了看我，笑着说道：“你别紧张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一次开会，我无意中听老朱提过，我知道他现在进去了。多少还有你的原因，不过，据他说，你还是有点手段的，要是能让你和他一条心，这事就能办成。只是当时他没太重视你，没把你当回事儿。我就不一样了，街外钱，大家赚！我是真把你当兄弟！”
我马上警惕了起来道：“这种事可别瞎说啊！朱总可没叫我干过这样的事，我也从没干过这样的事！”
曹克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就是你们以前朱总，想将罗东尼手表，整合到自己名下！”
我啊了一声问道：“公司整合？你指的是什么？”
曹克平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听说，你以前做过公司整合？”
我急忙说道：“曹总你说！”
曹克平笑了笑道：“那是！我这还件事……”
我点了点头说道：“曹总办事真是爽快！”
拿到协议后，曹克平笑着对我说道：“这回你放心了吧？我曹某人说到做到的！”
紧接着，就叫人去盖章了！
曹克平拿出了一支金色的派克笔，大笔一挥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仔细地看了一遍，没有任何的改动，和我之前看过的版本一模一样，然后笑着对曹克平说道：“曹总，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了，可以的话就签了吧！”
曹克平就随便吃了几口，就叫人拿了下去，然后叫人拿来战略协议，递给我。
我嗯了一声说：“能帮到的一定帮！”
他一边吃着一边对着我说道：“一会儿咱们签完战略协议，我还有点事想叫你帮忙！”
曹克平的饭来了，四菜一汤，这就是他口中的工作餐。
看来在曹克平眼中，这战略协议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那他叫我来就是为了和我增进感吗？
曹克平一排脑门道：“你看，我把这事给忘了，我现在就叫她们把协议拿过来，咱们研究下，一会儿签了就是！”
我摇着头说：“我就不去了，想和你把战略合作的事谈好，就走，我那边还有点急事呢！”
曹克平说道：“那我不管你了，晚上我还有酒局呢！你也一起来吧！”
我看了看表，三点十分，你问我吃过没有？我点着头说道：“吃了！”
曹克平叫着他的助理进来，给他去买午餐，然后问道：“你中午吃过了吗？”
我笑着说道：“理解，理解！”
下午三点，曹克平才来到办公室，看我坐在那儿看书，急忙走过来说道：“兄弟啊，真没怠慢你的意思，昨晚上酒喝太多，一觉醒过来，都二点半了。”
司机师傅一开始没明白，等明白过来后，哈哈大笑道：“还真贴切！”
我笑着答道：“怪不得有人叫你们曹总三点不露呢！？”
司机师傅问道：“怪不得什么？”
我哦了一声说道：“怪不得呢！”
司机师傅笑了笑说道：“你是第一次和我们曹总接触吧？曹总但凡晚上招待客人，第二天都是下午才办公的！”
第二天，我在酒店傻等了一个上午，曹克平才派人来接我，车上我问司机：“师傅，你们公司都是下午办公的吗？”
回到酒店，我更加坚定了自己想法，这个曹克平我必须尽快和他脱离关系，很危险！
美女领导哦了一声，笑道：“明白，明白！那您明天记得和曹总说一下，免得曹总误会我工作做的不到位啊！”
就拒绝道：“算了，下次吧，这次来我还带了两个人过来，你懂的，还在酒店等我呢！”
我当然不为所动，到不是我是什么柳下惠，而是觉得她们有点脏。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美女，刚开始还只是暗示，现在就变得**地惑了。
美女领班先是一愣，然后瞪了圆脸美女一眼，温柔地和我说道：“要不你看这样，酒喝多了，洗个水澡，我再给你按摩一下，容易解酒！”
我知道她的意思，摇着头说：“酒喝多了，路都走不动了，还跳什么舞啊？你帮我叫辆车吧，我回酒店了！”
那位美女领班走到我面前低声说道：“领导，嘉玲怎么样？舞跳的还行吧？”最后几个字明显加重了语气。
曹克平牵着一个美女，走到我边神秘地说道：“我都安排好了，今晚就住在这边吧！一会儿我叫小唐带你上去！老哥我，还有正事，就不陪你了！”说完，哈哈大笑，领着一个美女走出了大门。
领导们都跳累了，准备散场了，就看着每个领导都牵着一个美女走了出去。
我心里想着，这不就和以前东莞的……一样吗？唯一不同的是，她们是有编制的。
圆脸美女或者是因为少赚了50块钱的原因吧，不太想搭理我，随口答道：“也不是天天，领导们有应酬了，我们才过来，平时想干什么干什么，没要求的！”
我问她道：“你们天天在这儿跳舞吗？还是兼职啊？”
圆脸美女还要拉着我走进舞池当中，我坐着没动，圆脸美女也只好坐在我旁边。
灯光再次变得昏暗了起来，大厅里响起了节奏感很强的迪斯科舞曲，这群场上的人，开始疯狂地扭动了起来，时不时地听见有美女的笑骂，尖叫声。
艰难地跳完了一曲，我急忙坐了回去。
我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我到不是什么封建思想的人，只是我对男女间的体接触，尤其是陌生人，不太喜欢。虽然我不知道，她们这些人到底属于什么质，但绝不会就单单是跳舞那么简单！
圆脸美女一看舞曲还没停，我就要走回去，急忙拉着我哀求道：“领导，是我不对，咱们继续跳吧，至少把这首曲子跳完，不然，我要受处分的！”说完，就把体往我上靠。
我急忙收起脚，打算走回去。
圆脸美女讥笑道：“是，不过不是文艺！”说完，她就后悔了，对我笑着说：“您别紧张啊，我这脚都快被你踩烂了！”
我嗯了一声说道：“曹总还真是个文艺的领导啊！”
圆脸美女看了看四周跳舞的人，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属于市文工团，但这几年效益不好，也没有什么演出，本打算解散的，后来曹总直接接管过来，还是政府编制，但工资奖金什么的，就是曹总那边给了！”
我解释道：“这事急不来，你得一步一步走！先跟上面说，现在市场竞争压力大，资金短缺的厉害，人员也不断地流失，其最主要原因就是员工缺乏动力，干多干少一个样。为了刺激企业活力，必须得改革，否则不进则退！把利害关系一说，你再危言耸听一点，夸张点，这事就能成！”
曹克平嗯了一声问道：“那怎么改呢？”
我回答道：“像我们企业一样啊，赚的多，你就是最大受益者，亏得多，你就是罪人，但最多是下岗而已，对你来讲也没什么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