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道:“供应商和客户永远都是对立面的,都是要为自己公司争取利益的,铜陵方面拒收承兑汇票,而咱们公司一直是收承兑汇票的,为了公司着想,我说服了铜陵方面,让他们接受。”
刘子然好像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很好,你做的很好,我没问题了。”
王总说道:“那好,下面就陈飞加入董事会,占公司1%股份的事宜,进行投票。”
老冯说道:“我弃权,我想大家都知道我和陈飞同志的关系,我避嫌。”
王总愣了一下,然后说:“那一票,弃权。李总,你的意见呢?”
李总爽快地举起了手说:“我同意!”
王总又看向了莫珂,莫珂举起了手说:”我同意!”
王总先表态说:“我觉得陈飞,还是有点年轻,我觉得应该让他再锻炼两年,我不同意!”
所有人都愣了,不解地看着王总。王总面无表,我知道王总的这次表态,将决定了我以后在公司的未来,我差点就站起来,直接提出离职。
刘子然却笑着说:“我和陈飞同岁,不年轻了,我看他还是扛得住重担的,我同意。”
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我的心此刻有一种,莫名的悲哀,自己的命运,又一次的掌握在别人手上,自己是那么的无能为力,那么的渺小,我的自信心像一支粉笔被踩在脚底下,碾得粉粹。或者比起年龄大的人,我还可以有自己骄傲的地方,毕竟我还年轻,可在刘子然面前,作为同龄人,他却高高在上,上一刻刚刚决定着我在公司的命运。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突然站了起来,准备拒绝这如施舍般的股份。老冯走了过来,用手按住我了肩膀,雄厚地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恭喜你啊!”我犹豫了一下。
王总笑呵呵地说:“真是后生可畏啊,咱们公司有两个不到30岁的董事,怕也是前无古人了。”说完,站起来走了出去。
李总和莫珂也过来恭喜我。我麻木地回应着。这时刘子然突然说了一句:“哦,对了,陈飞,你记得在新历年底前,把100万交到财务,作为入股的股份的保证金啊!”
“什么?”我脱口而出。如果,我要投入100万来换取这1%的股份,还需要你们在上面投票吗?我凭什么还要你们来决定,我能不能玩这个游戏。
我再也坐不住了,莫珂先开口道:“刘董,这不符合规矩吧?应该是从陈飞的年薪里每年扣除的吧?为什么要他一次缴纳股份保证金“
我这才明白,原来是保证金。刘子然笑着说:“莫姐,如果,每年扣取,那何来保障啊?要约束董事各尽其职,就需要保障金。并且一次.交齐,我不是也交了吗?你不也交了吗?他为什么特殊啊?”
我也不知道抽的哪根筋,冲动地说道:“好的,我年底之前会交齐的,请刘董放心。”
刘子然戏谑地说:“可别花女人钱啊。”我知道他的意思,我回答道:“咱们还不知道谁一直花着女人钱呢,我的钱,都是我一手一脚踏踏实实地赚回来的,别人的,我就不知道了。”
在场的其他人终于听出了火药味。李总忙打着圆场说:“阿飞,就是受女孩子喜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咱们阿飞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对不?”
别人听了也就是当句玩笑,可刘子然则不同,听起来十分的刺耳,纵使再好的涵养,极深的城府,也忍不住了,难看地笑着说:“是啊,他比较受女孩子喜欢,手段应该是极高明吧?佩服佩服!”
我很平淡地说:“我靠的是真心实意,不是什么花言巧语,更不会用金钱去买人心,也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喜欢铜臭味的。”
老冯这时拽着了我说:“走吧,我找你还有事呢。”说完,不等其他人说话,拉着我走下了楼。
到了我办公室,老冯开口地怪责道:“你发什么疯啊?刚刚要不是我拦着,你是不是就不要这1%的股份了?还有,你和这个刘子然到底什么关系,怎么一见面就狗咬狗啊?”
我点了支烟,坐在沙发里,半天才说:“你觉得这1%,有意思吗?施舍给我的啊?还和审犯人一样的,审了一圈。”
老冯有点生气地说:“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你可知道这1%,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做人别太贪心,莫珂人家也是拿出500万来,才拿到那么5%的股份。你就满足吧。”
我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1%我完全可以不要的,只是,只是……”我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今天没有刘子然,我肯定会爽快的答应下来,而且高高兴兴的大团圆结局。可就是因为他在那儿,令我也有点失去理智了。
老冯问道:“只是什么?只是你放不下面子,只是你觉得在我们面前,让一个和你同龄的人询问,决定你的股权问题,你心有不甘?你这是什么逻辑?人家出大头,自然有权利质疑,这钱是不是花在刀刃上?就因为你们是同龄人?那比尔盖茨31岁就成为世界首富了呢,你和他比,你心里不是更不平衡!”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老冯解释,就说:“反正我是看他不顺眼。”
老冯哎了一声说:“教过你多少次,任何时候,都比和钱较劲儿,你知道,你这1%意味着什么吗?照公司现在的发展趋势来看,光每年的分红,就可以是1%的几倍啊。钱到手,比什么都重要。懂吗?”
我想了想,是啊,自从见到这个刘子然,我就像只看家狗一样,急着撒尿画圈,宣布自己的领地,胜男是这样,公司里还是这样。
老冯接着说:“和你说过多少次,每临大事需静气。任何时候都要沉得住气,今天你有点令我失望,竟然还和人口舌之争,争赢了又如何?显得你口才好啊?骂人再狠,能有打人疼啊?知道我为什么投了弃权票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问:“是啊,你为什么投弃权票啊?”
老冯解释道:“你还没看明白吗?我如果投了赞同票,加上莫珂和李总的,那王总和那个刘子然,还需要投票吗?王总是要平衡,任何时候都是,你加入董事局,本来是无伤大雅的事,但如果有重大决策的时候,你的1%可能就是致命的。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四个统一立场,拿掉王总也是分分钟的事,他能找这种事发生吗?今天也是给你敲个警钟。“
回想了刚刚,是啊,王总最后走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地说了句,这是对现状不是很满意啊。
和老冯谈完话,心里纠结的东西,释放开了,心也就好了起来,可又想到这100万,我该上哪去要呢?把车和公寓都卖了,也才不到20万,信用卡里有10万,加上之前的卡里还有3万多,还差太远了,再说车和房子也不是说卖就能卖的出去的。只能回家问问我爸妈了。
回家的路,我给胜男打电话,问她们在哪?胜男说,他们在大世界里逛街呢。
我打了车去到大世界,看见江江上堆满了箱子,两个女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真是难为江江了。
我走过去,拍着江江的肩膀说:“真能干!”说完,上去找两个女人,扔下江江一个人大包小包地追赶上来。
小霞和胜男很投契,两个毫无心机的女人在一起,很快就能成为无话不谈的闺蜜。胜男看到我过来,高兴地蹦蹦跳跳,对着我说:“今天小霞他们买了真皮的沙发送给咱们,说以后来人可以在上面睡,原来的让他们给扔掉了。”
我一句粗口脱口而出:“我X,我那可是新的买的啊!”
胜男笑着说:“还有呢。”我急忙问:“还有啥?”小霞接口道:“还有两个我X!”
胜男说:“他们把你的地毯给扔了,今天叫他去量了尺寸,给咱们做木地板。”
我惊讶地说:“你们要翻天啊,那地毯羊毛的,很贵的。”
江江说:“别编了,我都看过了,是皮毛一体的假货,不如地板舒服,以后,这公寓就是我们在珠海的家,来了,就住那儿。”
我不满地说:“哇,这就赖上了,真是引狼入室啊!”
胜男霸气地说:“你才是大灰狼,江江,小霞,别客气,来珠海就住那儿,我说了算。”
晚上,回到家里,趁我妈和胜男在房间里说话的空挡,我和我爸说了一下我加入公司董事会的事,和他说了事的全部。我爸没说什么,转进了房间,打开了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卡和房产证。
我妈急忙问:“老陈,你拿这些干什么?”我爸只简单地说:“儿子要用钱。”我妈便不再问了。
接过银行卡和房产证,我的手在颤抖着。我爸握住了我的手说:“卡里有50万,房子可以去抵押或者出售,别把钱看得太重,大不了,我和你.妈回福建老家,那里还有船和祖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