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骂道:“对,你就跟个太监似的,最好!”
王总笑道:“你们这一大一小,就能不能有点正行儿啊,咱们态度要诚恳,但技术保密一定要做好,该让他们知道的,一定要他们知道,不该让他们知道的,一定要做到密不透风。”
我们三个人一起点了点头。
研究了下明天的安排后,王总就先走了。剩下我们三个喝茶聊天。
王总走了,老冯就更加毫无顾忌了,和我说道:“你个小兔崽子,你好好说说,这事你到底是怎么搞成的?到底色诱了哪个?是不是那个董老太太“
李总笑骂道:“我说老冯,你就不盼阿飞点好啊,你自己教出的徒弟,你心里还没有底,虎父无犬子,强将手下无弱兵,我是相信阿飞的能力和魄力的。”
老冯还是不依不饶地说:“不可能,他,我还不知道,就这一张破嘴,说正事,还不如我呢!”
李总看着我说:“他的这张破嘴还不是和你学的!”
我忙点头说:“就是,就是,都是和我师傅学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李总和老冯都哈哈大笑。我突然发现,老冯和李总的关系根本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剑拔弩张,而且觉得他们关系十分的融洽。
我们一直聊着闲话,我也大概说了下现在湖南分公司的情况,也抱怨了下张爱国,安安的事。他们两个都表示理解,但没过多评价什么。
走的时候,李总送我,车上李总说:“阿飞,这次考察完,你回湖南做下准备,找个能接替你的人,你可能要被调回来,这边有大事需要你。”
我十分意外地问道:“什么大事需要我回来我又能决定什么,湖南那边我不放心,现在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李总说:“这个是我和老冯一起决定的,很多事还需要你回来处理,不要把太多心思放在湖南,不要把眼光放的太短浅,我不管你在那边投入了多少心思,多少感情,但那边不是重点,你一定要想好,把握好自己的位置,知道吗?你不但是老冯的爱徒,也是我的爱将。”
我很感激地看了下李总,她美丽,毫无岁月痕迹的脸庞,真的很迷人,我没说话,心里却思考着李总的话,是啊,我该理智点了。
回到家里,简单地和我爸说了下湖南那边的情况,并告诉他公司准备调我回来,我爸还是一脸风轻云淡,给了些建议,对我来说都是受益匪浅的。我妈则比较唠叨,不停地说,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家几天,叫我尽快回来。又说我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女朋友了。我都点头称是。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林老,李总两辆车,去了白云机场接人。铁道部公司一行人,一共6人。没有看到上次的李部长,而是另一位老者。董工介绍说,这位是部里的一位老领导,搞技术出身的张部长;另外两位是公司的领导,一位主管生产,一位主管销售;还有两位比较年轻的一男一女,采购部和合约部的。
到了公司,王总和部门的主管都在门口迎接,还拉起了条幅,搞的很是隆重。
王总很热情地和每一个人握着手,带领着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上,王总表示对于铁道部领导们的到来,表示欢迎,希望各位领导可以多多指导和考察,同时希望为两个公司合作打下一个良好的开端。张部长表示,这次考察主要是以学习为目的,对于国内企业的发展和进步,还是缺乏认识和关心,希望这次考察可以更多,更好的了解国内企业的现状,也一定会大力的扶持国内的企业。
之后,我简单说了下,整个考察的行程,先是在我们公司参观,参观完后,下午开一场技术交流会。明天则去集团总部参观,董总说要亲自接见,和领导们畅所欲言。
参观的过程十分顺利,只是在实验室参观的时候,因为是无菌车间,限制了人数,铁道部公司只有三个人进去了,有点不满,但公司的规定,他们还是表示了理解。
下午的技术交流会,董工提出了很多问题,公司的技术人员都一一解答,看得出领导们还是比较满意,两个年轻的一直在我旁边问着我不懂的问题,并不停地记录着。我到是可以对答如流。
晚上王总请领导们吃饭,老冯李总都来了,老冯是个酒场老手,不停地劝酒,把一向一脸严肃地董工,都逗得笑个不停,酒桌的气氛很好,我也不时向两个年轻的敬着酒,畅谈着。
送他们回酒店后,王总先走了,李总安排着明天的行程,要求明天参加的人员,一定要穿正装,不准迟到,并一定要注意礼貌,同时强调一律不准谈技术性的问题。
第二天,我穿起了曾哥送我的那套西装,还和我爸借了条领带,这是我第一次系领带,总感觉好别扭。大队人马来到了集团公司,接待我们的是集团总经理助理,带着我们在集团公司参观了一圈,然后例行公事介绍了下集体发展的历程,公司现在的规模,并参观了一条生产线,之后到了大会礼堂。
董总和集团的两位副总的到来,掀起了这位考察的高潮,董总很热情地和每个人握着手,到我的时候,她停留了下,说道:“那篇文章我看过了,里面的事是你做的吧,没给咱们万众人丢脸,好样的!”我受宠若惊,还在想着怎么回答呢,董总已经和下一个人握手了。
参观圆满结束,考察团剩下的半天,来了个珠海半日游,大家心情都很好,玩的也很是开心。送考察团走时,王总送给每个人一个纪念礼包,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送走考察团后,我问老冯:“就这么走了,什么实质性的事情都没做,有啥用?”
老冯敲了我一下头说:“你个木鱼脑袋,如果就这么签了合作协议,意向书什么的,不是太儿戏了,人家也得吊高来卖的,不过放心,早晚的事。王总这步棋走的好啊,你知道为什么王总要让考察团去集团参观吗?”
我想了想说:“不就是想借集团的东风造势吗?”
老冯恨铁不成钢地说:“说你是木鱼脑袋,一点没错,那是敲山震虎,告诉集团,故步自封已经不现实了,咱们公司也不可能一直成为集团的配套公司了,这么大的客户,集团总不可能要咱们放弃吧?是时候,向外面的市场拓展了,也是时候该咱们大展拳脚了。”
我问道:“你的意思是,咱们要开发外面的市场了?”
老冯哈哈大笑说:“是啊,你尽快搞定湖南的事,抽身回来,这边还有很多事要你去做呢。”
我知道米已成炊了,我回珠海的事是板上钉钉了,我也就不再纠结了,我决定尽快结束湖南的工作回到珠海来,只是有一个人,让我不知道该怎样对面?
次日的下午,我坐上了回湖南的火车。到达湖南时,我在长沙下的车,而不是直接回了涟源。
我在夏天家的楼下站了好一会儿,就是没有勇气上去。想想夏天爸妈的话,还是应该狠心下来,不能再沾花惹草了,我已经对不起一个人了,不能再害另一个。或许现在的夏天会很痛苦,但时间会抹平一切,慢慢地我就会淡出她的世界,或许偶尔会想起,曾经有个过客在她生命里的一小段回忆里,也仅仅如此而已。
再见,夏天!
回到涟源已是傍晚时分,我还是例行公事的去车间里转了一圈,看着热气腾腾地机器,聒噪地转动着,就像人的生命轨迹一样,时缓时急,上上下下,最后还是按照固定的轨迹稳定的运行着。李想看到我,招呼我进他办公室,想想我也好久没和他聊天了。
李想给我泡了一杯茶,对我说:“我听到一些公司那边的传闻,说你要被调回去了,有这事吗?”
我属实回答:“是有这么回事,老冯打算调我回去,不过我会先安排好这边的,短期内还是在这边的。”
李想显然没有听到他想听的答案,很少发脾气的他,竟然对我吼道:“你怎么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呢?我们这帮兄弟过来跟着你累死累活的,不就是想搞好这厂吗?你现在说走就走,你对得起谁啊?”
我觉得有点可笑,又觉得他很诚恳,就说道:“你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你抱怨个什么劲儿啊?你迟早不也得回去吗?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咱们终究都得回去,我也是没办法。”
李想还不死心地说:“就不能和黄总说说,他不同意,谁也别想让你走!”
我摇了摇头说:“王总发话了,黄总也没办法,这事我还没和黄总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哎,你就别跟个寡妇没了老公的样子了,地球没了谁,都照样转,而且转的更快。”
对付完李想,回到宿舍,还有一对夫妻等着审问我呢。
张华和小万把我拽到他们房间,直接把我往床上一按,就开始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