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别碰我……”帘霜几欲推阻，根本使不出力气。
燕云霆将帘霜摁回蒲团，与她对立而坐，掌起两道真气，扣住她手掌，先替她修复受损的经脉。
许是消减了些痛苦，帘霜也不再退阻，低头含羞，轻声抱怨：“你好歹让我把衣服穿上……”
“你不是穿了衣服么？只不过……”燕云霆瞥了一眼那不堪大用的薄纱，微微一笑：“只不过穿得比较凉快而已。”
“你还敢乱看，待我伤好了定饶不了……咳咳……咳咳！”
“你别激动，免得血气翻涌加重伤势，我不看便是了。”燕云霆缓缓闭上了眼睛。
沉默，
风吹珠帘哗哗作响，急促的喘息也趋近.平稳。
半个时辰后，燕云霆撤回真气，睁开眼睛问道：“现在还疼么？”
帘霜摇了摇头，脸上也恢复了些血色，“你能否将眼睛在闭上，待我穿好衣服再睁开。”
燕云霆笑道：“衣服，待会儿再穿也不迟。”
帘霜咬了咬嘴唇，羞涩偏过头：“你还没看够么……”
燕云霆微微摇头，挥挥衣袖，变出那口“洗龙池”，冲帘霜做了给请的姿势：“你的经脉虽已无大碍，阴毒仍未被清理，元神还为未修复，进去泡一泡，亲测有奇效。”
“这……池水看似不俗，是何物囤积的？”帘霜也被眼前这金灿灿的池子所吸引。
燕云霆说道：“这是真龙之血。”
“龙血！”帘霜抻着池子边，一连打量了燕云霆三回：“你……你……怪不得近些年来沧海不太平，那龙太子是你屠的！”
“我若不屠它，今夜你伤势就难好了，快进去吧，最好将衣服脱了。”燕云霆催促着背过了身去。
帘霜把持着衣襟：“你可不许偷看。”
燕云霆说道：“不看。”
帘霜这才褪去纱衣，踏入洗龙池，感觉之奇妙，无法用言语形容。
燕云霆转过身来：“龙血是天地间至刚至阳之物，恰好可以解去你体内的阴毒，滋补你破碎的元神。”
“你说好不看的！”帘霜赶忙背过身去。
燕云霆笑道：“你要是不转身，我还只能瞧见你的脖颈，你现在转过身去，啧啧……白花花的肩背，真如凝脂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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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霜赶紧又转了回来，往池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磕脑袋，眼神好幽怨。
“你可要注意，别把龙血喝进肚子里了。”燕云霆提醒道。
“喝进去会怎样？龙血不是大补么？”
“对于男人的确是大补，但对于女人……你不会想长胡子和喉结吧？”
“啊，这……”吓得她赶紧窜出了些，可又害怕失了春色，一来二去，好是有趣。
燕云霆哈哈大笑，“我早就告诉过你，即便我把眼睛蒙上，也能用心眼洞察万物，你穿不穿衣服，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区别，又何必遮遮掩掩，故作矜持呢？”
帘霜幽怨道：“世上也只有你能将耍流氓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燕云霆将手一摊，变出一枚金丹，托送给帘霜：“此乃真龙丹，是以龙肉以灵植炼制而成，性质中和，你服下它加以炼化，最多一个晚上便能痊愈。”
帘霜拈着金丹，眼神极其复杂。
燕云霆笑道：“放心吃吧，这不是春.药。”
帘霜沉默了稍许，轻叹了声，望着燕云霆，“这真龙丹，这洗龙池，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燕云霆，你怎能如此大方？你叫我以后该怎么谢你？”
燕云霆跳上窗台，自取一壶酒，小口慢酌：“做好事就一定要求回报？”
帘霜却道：“你是能不求回报，可我却不能理所当然……”
燕云霆偏头看她：“既然你非要这么说，那你回报我也行。你可以说句谢谢，也可以请我喝酒，要不然等你伤好了，我们共赴巫山，酣畅云雨几回，反正我是来者不拒。”
帘霜轻哼一声，吞下真龙丹，“你想得美……”
“你体内的阴毒非比寻常，是被鬼修所伤对么？”燕云霆收起玩笑，认真问道：“是谁伤了你？”
帘霜低声道：“是一个女人，她很强，连紫霏都奈何不了她，我为何掩护弟子们撤退，才受如此重伤……”
“她是不是长得狂野很漂亮，一身黑色，穿得很两块，腰肢与脸上还画得有紫色花纹？”燕云霆问道。
帘霜凝望着燕云霆：“你倒是把她看得很通透嘛，连腰肢纹绣都观察到了。”
九幽能比肩仙君的女鬼修，除了罗刹女王还能有谁？
“我摸过她屁股，你信不信？”燕云霆笑着问道。
“别人说这话我肯定不信，但你我就斟酌斟酌了，”帘霜冷哼：“不过你也真下得去手，摸那种女人，你就不怕惹来一身骚？”
燕云霆对月思绪：“是你不了解东方晓月，她可以狂野得妖媚入骨，也可以单纯得冰清玉洁。”
“听你的语气，对她好像还别有情愫。”
“不，我只是觉得，一个性格善变的女人，很有利用的价值，她或许可以成为用来当做突破口。”
“虽然利用女人很可耻，但她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同情，”帘霜咬牙恨声道：“总有一日，这些九幽邪祟都将付出代价！”
“与我说说极昼与永夜的战况。”
……
永夜与极昼双方互有胜负，并没有谁占据了绝对上风，十几年来具是如此，甚至说数千年来都是这样。
永夜与极昼以日月山、日月潭作为交界，左边永远是夜晚，右边永远是白天，不论是从战局上，还是地理上，一直保持着平衡。
“皎月真君与白溟真君，一个是月系法术，一个是日系法术，两个人在各自领域几乎无敌，可到了对方仙域，没了月亮和太阳加持，修为都会大打折扣，也正因如此，双方数千年来谁也没占到好处，”
帘霜掐着眉头，连连叹气：“若不是永夜与九幽同流合污，没有哪个宗门会愿意去淌这两家的浑水。”
让燕云霆疑惑的是，对于九幽鬼修而言，日不落的极昼仙域根本不可逾越，那他们发动战争的意义何在？难道仅仅是为了做‘搅屎棍’来恶心仙界？
无相皇若有逆天之志，他的目的就绝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