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焰饕餮实力不俗,切不可与之有太大动作,免得惊扰了玲花仙子搭建阵法。”
李怀安召回飞剑,在山坡前结作剑盾,燕云霆再起一剑寒霜将剑盾加固,二人退守至洞口。
“咚咚咚……”
饕餮发疯似地猛烈撞击,喷出的紫焰竟连寒冰都可烧燃!
“这些洪荒凶兽,多数都没有兽丹,却比妖兽还要凶悍,这是为何?”燕云霆以寒气持续加固剑盾。
李怀安说道:“洪荒乃天地初开时的遗留,这些凶兽部族繁衍至今已不知几千万年,残酷环境,物竞天择,在厮杀中不断进化,如此很难不凶悍。”
“紫焰饕餮,怕是很值钱。”
“起码比普通饕餮值钱一百倍。”
“可惜只有八头……”
二人谈话间,洞内已传来倪冰妍的招呼:“传送阵已搭建完成,你们快进来!”
燕云霆与李怀安撤回洞府。
“入阵吧,别耽搁时间。”李怀安催促。
“那我们走了,你们千万要小心,不必太执着所谓的机缘……”倪冰妍冲二人一句关心,玲花聚一道灵光将镜面激活,回首望了一眼燕云霆与李怀安,点点头,率先钻了进去,倪冰妍紧随其后。
待镜面灵光消失,燕云霆将轮回镜与符箓一并收去,抹去地上的图阵,此时,饕餮已撞破剑盾,疯狂扑入洞府。
“我们走!”
二人以飞剑开路,飞速钻出洞口。
李怀安挥挥衣袖,变出机关凤凰,与燕云霆踏入驾驶舱。
机关凤凰迅速拉高,饕餮无法飞行,只能以紫焰对空攻击。
“听说这凤凰体内还配置了超级炸弹,也不知威力如何。”燕云霆拨开操纵杆右侧挡片,露出颗拇指般粗的大红色按钮,“连触发机关都这般雄伟,一看便是大杀器了。”
他当即摁下,“咯咯咯……”凤凰腹部缓缓敞开,八根机关摆臂弹出,爪间各嵌着颗赤红色的大圆珠,他再摁按钮,圆珠被继投下——
圆珠重重落地,“咔!”似触发了某种机关,紧接着,珠体开始不规则颤动,突然,一道赤光向外绽放——
“呼咻!”
“轰隆!”
圆珠引爆,火光与硝烟直冲云霄,即便是悬浮于五十丈高空的机关凤凰亦遭受冲击!
赤地升起了四朵巨大的蘑菇云,释放出的光和热可短暂比肩太阳!
方圆十里之内的饕餮顷刻化作飞灰,十里开外则有不同程度烧伤。
四颗超级炸弹,彻底挫败了饕餮的锐气,落荒向黑暗中逃窜。
“跑?往哪儿跑!”
燕云霆加速追击,打开连珠火炮,冲着饕餮便是一阵轰炸,李怀安化境飞剑,结作八个剑笼,将那八头紫焰饕餮暂时禁足:
“先杀值钱的!小喽喽就算了!”
燕云霆调转炮口,一头紫焰饕餮打一梭子,将它们彻底炸翻在原地。
饕餮群彻底被声势击溃,开始向四面八方逃窜,燕云霆与李怀安跳下凤凰,趁其病要其命,每人四头紫焰饕餮,一举斩杀殆尽!
畜生始终是畜生,再凶残也比不过人,此时此刻,燕云霆与李怀安才是这片荒地上最强大的狩猎者。
李怀安抛出一副山河图,将方圆三十里内,所有死伤的饕餮纳入其中。随之与燕云霆跳回机关凤凰,继续向北方深入。
……
七日后,新一轮太阳冉冉升起,荒地上终于有了河流涌现,百十来条不算多,几千上万也不夸张。
大大小小的河流,溪沟,渠水,洪泽,泥洼,如老树盘根般纵横交错,流域宽阔得无边无际,大荒之流终将入海,却不知从何而来。
燕云霆膝上放着图志,左手罗盘,右手握笔,根据方向与距离,时刻更新着地理坐标。
“自大裂谷入洪荒,至今咱们已飞了二十四天,深入荒地四十一万里,途径大荒原与大荒地,找眼前的形势来看,应该已进入大荒流……大荒流过后便是大荒山,大荒山中有神兽……嗯,神兽。”
他们之所以还留在洪荒,目的有两个,第一是为了寻找神兽精炼仙剑,第二碰碰运气,看能否寻找到制作轮回镜的原材料“轮回石”。
《洪荒图志》有记载,大荒流有千河万渠,流域三十万里,长度难以估量……但在这所有都不确定的大荒地里,太过精准的数字记载反而会让人怀疑准确性。就譬如原先《荒经》中记载,大荒原只有十余万里,但实际光是纵向都有二十余万,差了整整一倍之多。
大荒之水,绝非天上来。
任何水流的发源地,都是来自于冰川融化,只要逆流而上,肯定能找到大荒山脉。
大荒流与先前所遇的尼罗河不同,它浑浊,汹涌,澎湃,同大海一般,有与天地比肩之度量。
许是流量巨大的原因,大荒流要比大荒地凉爽许多,站在凤背之上,眺望万流奔腾,心中顿生豪迈之气!
“我们再进一个昼夜,若还是找不到大荒山便返航吧,毕竟手里还捏着一面轮回镜。”
“可。”
机关凤凰,航速全开。一日乘风三万里,连续五日不停歇。
万流终于有了汇合的迹象,就像是无数细小的线,被拧成了一股股长绳。
“看来这里便是第一道分流之处了,《洪荒图志》有记载,大荒山外有数百个洪泽,其之大可比邻海域,所有荒流都是从这些湖泊中流出的,这一点倒是与外界河流不同——外界河流都是以冰川融化,数百条涓涓细流直接汇集成江河再汇入沧海,它却是先汇集成大湖泊。”燕云霆在图志上做笔记。
李怀安指着分流之处,震耳欲聋的无数个大瀑布,“上游与下游的落差,至少在三十丈,且以大局观看,远方地势正在不断升高。我们离大荒山应该不远了。”
“想好你要的神兽了么?”燕云霆合上图志,笑着问道。
“我倒是很想要一只毕方,”李怀安说着,摇了摇头:“但神兽岂是想要就能要的?毕方乃传说中的火鸟,浑身被烈焰所覆盖,行过之处将焚毁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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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霆问道:“你是想将仙剑附魔火属性?”
李怀安说道:“这只是其一,毕方身上燃烧的火焰,很适合拿来作炉火,若能活抓一只来炼鼎,锻出来的仙剑肯定会更好。”
燕云霆问道:“这种神兽,怕是杀了它都很难,生擒活捉岂非难上加难?”
“嗯,活捉神兽必先将其驯服,不然再好的收妖袋也关不住它,”李怀安偏头看向燕云霆,又问道:“你不是有驯兽神药‘古兰丹’么?姑且可以一试。”
燕云霆摇头道:“古兰丹只对低阶妖兽管用,对付神兽之流怕是不能稳当。”
“这古兰丹确实是个好东西,回头派人去找萨格将配方要来,再让卓师妹研究一番,将其等级升一升……只要肯下猛药,也不怕妖兽驯服不了。”
机关凤凰,再近三万里。
原本汇聚的河流再次相融,地势被拉高了百余丈,沿着河流的尽头望去,一个波光粼粼的陆地大湖泊映入眼帘,湖泊后,一片巍峨相连的山川隐现身姿。
机关凤凰掠过湖泊,从下俯瞰,可见好些巨型水兽在湖面嬉戏,若非前方有高山陆地,还真会让人以为进入了沧海。
入荒流十六万里,终见大荒山脉。
不论是大荒原,大荒地,大荒流,至始至终都只限于“兽性”这一层面,而大荒山脉则可毫不夸张地将之定义为“神性”——神兽,神秘,神奇,这里兴许是整个鸿蒙初开的起始点,也真有可能是世界的尽头。
山上有神明,水中有蛟龙,绝非传说杜撰。
第七日,太阳逐渐西斜,而它落下的方向,正是那延绵不尽的大荒山脉。
日落的速度很慢很慢,这让燕云霆与李怀安一度认为是自己的时间意识错乱了,明明已过去了十二个时辰,头顶上的太阳却只挪了一小步。
难道在这里的昼夜周期更长了?
“呼呼呼……”罡风四起,气流混乱,即便机关凤凰打开了结界,亦被吹得几度失去平衡。
“改用御剑飞行吧,这片山脉已无法用常规意识去思量了。”李怀安说着便收去了机关凤凰,抛出仙剑与燕云霆同乘。
“这里虽看起来一片荒芜,元气却好充足,就像烧开了的水汽,蹭蹭往上冒。”燕云霆闭眼感受,甚至不需要刻意去吐纳,山川元气便会自己钻入身体。
李怀安说道:“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与必然,我想也正是因为拥有如此充足的元气,才能诞生出这多么神兽。”
二人御剑,又进千里。
单调的荒山终于有了色彩,见那十七八里外,一座被野火烧遍的山岭,座座高峰如同把把刚出炉的烙红铁剑,山丹丹那个红艳艳!
“漫山野火,有火禽涅盘……”燕云霆敞开图志迅速找到一行字,再根据图志上所规划的简图,将眼前山岭来回比对了好几遍,最后“啪”的一声合上书本,肯定道:
“此处若是丹片山,毕方必定就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