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气力明显提高了不少，晚上也很少咳嗽了，你是不是该教我下一步修炼了？”
檀素没好语气，还在为玩笑耿耿于怀。
燕云霆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比出了食指：“再来让我摸摸底？”
檀素取出一根手帕，在燕云霆食指上来回擦了好几下，才将手握了上去。
“上次你可没有这么多洁癖。”
“你常年单身，没有女人在身边，谁知道你拿这手干了什么龌龊事？”
也许是有怒火加持，这次她很轻松便将燕云霆的食指给掰弯了，得逞之后，她拍了拍手：“如何？是否进步神速？”
“你可不要太得意，以前我们村子里的狗，一口气也能跑出三四十里地，”燕云霆说着，又问道：
“不知仙子寻常用的法器是什么？”
檀素说道：“我们医谷想来少有战斗，也没有刻意去炼制法器，通常都是以灵剑防身。”
燕云霆说道：“将灵剑取出。”
檀素将灵剑变出。
燕云霆手握灵剑，掂量了一番，摇了摇头：“你们这些修士真是有够懒，连灵剑都打造得这么轻，若是用来劈砍，怕是连菜刀都不如。”
檀素强调道：“我们使的是飞剑，淬于灵气后的剑，也可开金断石！”
“我知道，”燕云霆说道：“但我现在要教你的是，以剑入道，用剑来凝聚自身的真气，这可与飞剑完全不同，必须用手持，劈！”
燕云霆做了个“劈”的姿势。
“砍！”
燕云霆做了个“砍”的姿势。
“刺！”
“拉！”
“转！”
“离！”
“荡！”
招招风声，眼花缭乱。
“你来重复一番我刚刚的招式？”燕云霆将剑扔给了檀素。
檀素接剑，一样画瓢地学着，劈砍穿刺拉转，姿势倒是有模有样，就是绵绵无力，她自己也疑惑：“为何你砍的时候就有风声，我却一点儿也发不出？”
“这便是你要下一步要学的东西，剑气。”
“不是真气么？为何突然又变成了剑气？”
“我刚刚也跟你说了，‘以剑入道’，以剑聚气，”燕云霆再次拿过灵剑，轻轻往前一个突刺，“呛！”发出一声剑鸣，还伴有一阵气流：
“真气只是我们武修的叫法，在你还没有踏入玄境成为一名真正的武修之前，所修习的东西叫做‘内力’；
不论是内力还是更高阶的真气，都绝非是一朝一夕便能炼出来的，何况还是你这样一个从未接触过武学的新手；
若是光靠徒手横炼内力，不仅要花时间，还得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煎熬——”
“你别看我瘦弱，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怕吃苦。”檀素自信说道。
“那是你低估了人间武学的残酷，”燕云霆说道：
“有一招叫做‘铁头功’，修炼方式便是用头部去撞击石块，钢铁，直至头上磨出老茧，想要练就此功，不知头皮要破多少次，流多少血；
还有铁砂掌，将铁砂用热火加热，将双手当做铁铲翻炒，直至融入铁锈为止；
这些还不算残忍，有神功欲要炼成就必须先‘挥刀自宫’，自我阉割，啧啧——”
“行了行了，快别说了，真是惊世骇俗！”檀素可劲儿挠着臂膀。
“所以我才先教你凝聚剑气，再以剑道进行巩固并凝出真气，”燕云霆说道：“其实剑气触发很简单，没有别的捷径可言，就两个字‘挥剑’——当你挥剑一百下，或许只能砍掉一株卑草，但若是挥剑一千下，说不定便能砍掉一颗小树，如此，一万下！十万下！一百万下！你用剑的力度会越来越精准，也会越来越快，越来越坚韧！”
他将剑抛回给了檀素，并指向不远处一棵拳头般粗细的小树：“去，不用灵力，就用剑，看你能否将它斩断。”
“这有何难？”檀素自信走至树前，抬手一剑斩了下去——
“嘎吱！”剑，不出意外，果真卡在了树干上。
“这……怎么可能？”她狠狠抽了两下也不能拔出，便一只脚蹬着树干，铆足了劲再往外一把，可力道用得太大，往后踉跄了好大几步，脚后跟拌脚踝，仰头便摔了下去。
“哎哟！”这一下可不轻。
燕云霆含笑站在她身后，弯腰俯瞰：“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么？檀素仙子？”
檀素捂着屁股站起来，哼了一声，双手握剑再次砍向小树，“唰唰唰……”十几剑下去，树叶抖擞了个精光，才勉强将树干“连皮带骨”砍断。
“可恶，这么小的树都如此坚韧，妈.的……”她又忍不住骂了脏话，当反应过来时，偷偷回头瞥了一眼燕云霆。
燕云霆笑道：“你这个出剑的手势，若是给你一片油菜花田，肯定一株都不留，但是对于更坚硬的树干，怕是行不通的。”
檀素倔强道：“我平时都是用灵力操控飞剑，像这样用剑劈砍还是头一回，明明是生疏才砍不断的。”
燕云霆笑问：“仙子可介意让我手把手教学么？”
檀素欣然：“若是传授知识，又有何不可？只是你不许趁机乱摸。”
燕云霆贴近檀素身后，扣住她的腰肢，大掌握住小手，小手握住腰肢，将她整个人都囊入了怀抱，身高的差距，他的下巴抵住了她的香肩，若是那碍人的幂篱，粉颈与领下风光必定显而易见。
“你贴得太近了……”她声音有些酥麻，更夹杂着些许亢奋。
“你若是把注意力留在身体接触上，这剑是学不成的。”燕云霆扬起檀素握剑的手，在耳边教导：“右手剑，锋刃向下，稳扎稳打一个马步，腰身微微向右，高高举起剑，看准目标，当机立断，一剑斩出——”
“唰！”
剑似流光，快如闪电！
“没断呀……是不是砍空了？”檀素撩起幂篱，睁大眼睛盯着静止不动的树干。
“等。”
“等什么？”
“等一阵风。”
“呼……”
恰好一阵山风袭来，“咔嚓”一声脆响，树干整齐断裂。
“真是厉害！”
她惊呼兴奋，仰头回眸，瞧见那张.坚毅果敢的侧脸，以及深邃明亮的眼眸，瞬间像是陷入了深渊，崇拜，痴迷，爱慕，连呼吸都变得温热了起来。
二人相视了片刻，沉默了片刻，静止了片刻。
“你在想什么？你怎么不说话？”檀素娇声问候。
“再让我摸摸你的底。”
“哐当！”
大手松小手，小手松剑，剑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