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向冬哥汇报了今天到紫滕市的工作,酒店包间中,放下电话的麻守成用手指用力按了按疼了几天的头。
“在为案子的事担心?”
一旁的将星罗轻轻顶了顶他的手肘。
当地警局在凌长空的施压下,暂时释放了交付保释金的卡斯列,
但却限制他不能离开紫滕市。
那个被卡斯列打的混混,是市里近期非常嚣张的帮派‘忠义会’成员。
警方的人明知道卡斯列无辜,却不敢放人,就是怕得罪了‘忠义会’。
那个小混混有‘忠义会’做后盾,态度非常嚣张,将原来提出的一百五十万赔偿金涨到了二百万。
麻守成现在正和律师准备材料向法院起诉,跟来的报社记者也答应明天将这件事上‘社会周刊’副版,希望能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得到舆论的支持。
看了眼在饭桌上还谈论工作的赵长纯律师和张健一律师,麻守成低声和将星罗道:“冬哥怕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太显眼,让我和你说一声,如果有人需要外出的话麻烦将大哥照顾一二。”
将星罗点头道:“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都是为了帮小列,放心,你们的安全包在我身上。”
“谢谢哥。”
麻守成和将星罗撞了个杯。
一行人今天都很累,到紫滕连口水都没喝上一口,直接杀到警局先将卡斯列保释了出来,尔今吃饱喝足,都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麻守成忍着头疼,拿出手机找‘忠义会’的相关信息,好奇怪,竟然一条都没有。
现在所有关于‘忠义会’的信息都是通过卡斯列的只言片语拼凑出来的。
下午的时候麻守成还装作无意的打听过‘忠义会’,但被打听者一听‘忠义会’三个字,立时噤若寒蝉,脸色大变溜掉了。
看来这个‘忠义会’在紫滕市的能量不小,震慑力也足够,已经到了谈虎变色的地步。
头一次帮冬哥出来做事,如果不办漂亮,回去也没脸见他,麻守成沉思着,是不是自己该做点什么来回报冬哥对他的看重。
按照饭桌上定下的计划进程,‘社会周刊’此次跟来的一女两男三位外场记者已经开始发力。
白天那位带队的外场女记者苏乐莹已经对卡斯列采集过案子素材,现在她们可能正加班加点的赶稿子,毕竟明天就要将这件事上报纸,不抓点紧,怕是时间不够用。
接下来她们会将整理到的事件经过传到网上,争取获得网上舆论的支持。
明日一早,随队律师也会第一时间向当地法务部门申请走法律程序,两手准备都要抓,万一对方实在不讲理,官司该打就得打。
盘膝打坐的将星罗和麻守成住在一个房间,见他拿着手机在发呆,轻轻道:“怎么了守成兄弟,案子棘手?”
点了点头,麻守成看了眼手机。
“这个‘忠义会’在网上查不到一点信息,我也打听过别人,都对它讳忌莫深,提都不敢提,想通过正规途径解决案子的可能性很低。”
将星罗坐起来喝了口水,微微一笑,意味深长。
“冬子曾和我说过他也是江湖人。”
麻守成不解的看着将星罗。
“江湖人最不缺的就是侠和义。”将星罗笑道。
“江湖人最不缺的就是侠和义。”
麻守成细细咀嚼着这句话,半晌后,眼中仿佛有一丝异样的光彩划过。
实际上来说他和将星罗认识过严冬的时间差不多一样,只是间隔了一天而已。
他对过严冬的认知也仅限于网络上传播的事迹,还有就是通过麻洪森转给他家的钱。
大伯让他跟着过严冬的初衷虽然是以报恩为主,但大部分原因还是折服于他的人品。
可是麻守成和过严冬接触时间还是太短,并不了解过严冬的性情和处世方式,刚刚听将星罗说的这句话,心中莫名对过严冬有了相惜之意。
父亲在他小时候经常灌输他做人要坦荡,做事要磊落的信念,而麻洪林也身体力行的将豪侠仗义,打抱不平这八个字发扬的淋漓尽致,只是结局并不完美,这也成了自己这些年的痛。
这句话也让麻守成一直向往的江湖豪侠的热血有了燃烧之意,随着血液加速流动,一直困扰了他几天的头疼好像也不那么痛了。
感觉到麻守成气质上的改变,将星罗皱了下眉,关切道:“你没事吧守成兄弟?”
麻守成有些惊喜道:“谢谢将大哥关心,我很好,这句话实在是有振奋人心的作用,我在想,跟了冬哥,我算不算也是江湖中人呢?”
将星罗哈哈大笑,他重重的拍了下麻守成肩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难道你忘了你干什么来的?”
麻守成呆了一下,才苦笑道:“对唉,要不是听您一席话有了感悟,我还以旁观者自居呢,谢谢你将大哥。”
将星罗耸肩道:“客气了,冬子这小子仗义,我很喜欢,相信他看重的人办事也不会差。”
长出口气,揉了揉脸,麻守成向上指了指。
“我上天台吹会风,您先休息吧,他们你费心照顾一下。”
将星罗看了下墙上的时英钟,十一点多了,这时候上天台会不会有危险。
看出将星罗关心之意,麻守成摇了摇手机笑道:“有事我找您。”
“行,你去吧,别在上面喝酒啊。”
“放心。”
房门轻轻关上,将星罗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中那一簇寒芒。
“‘忠义会’?哼,你们若不守规矩,也不要怪我按江湖手段出手。”
时至午夜,天台上已有了不小的凉意,冷风扑面吹来,麻守成感到心绪难平,一股难以压抑的杀意不时在心底泛起。
“难道是前几天那个杀戮者的意识还在,对我还有影响。”
麻守成并没有因为吹了冷风血液温度有所降低,反而体温有越来越高的感觉,伴随着的还有兴奋、激动、狂躁的情绪。
突然,麻守成的耳朵动了动,仿佛听到一些声音,他眼中掠过一道鲜红血色,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毫无预兆的纵身跳出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