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黑表屏幕自动亮起，莹绿的小字滑动上来。
陈兴看了一眼，关闭屏幕，将注意力移回案发现场。
“恶臭的气味还在，腐烂时间应该不短。”
“尸检报告显示，死者的死亡时间超过一个月。”
白夜流芳和阿乔木站在下水道井盖的两侧，面对着面。
陈兴接过小杨递来的喷了香水的手帕，捂着鼻子走近井盖。为了晚餐能愉快点儿，他不打算闻尸体的恶臭。虽然那是他熟悉的气味，他有过数次一边闻着尸臭一边吃压缩饼干的经历，但现在没有必要，由黑狱审判长和新上任的大侦探负责就好了。
“送奶车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白夜流芳问道。
阿乔木看了下黑表的黑表，“应该快到了。”
正说着，一辆黑色防弹商务舱出现在街道拐角处，疾驰而来。
“吱！”
车轮急刹住，车门迅速被推开，一身黑色制服的张春媚抱着文件夹匆匆跑过来，递给阿乔木。
张春媚是阿乔木的助手，从黑死大陆一直跟过来。
“这是全城送奶车的资料，我已经在车上初步浏览过，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疑点。”
张春媚脸色微红，有些气喘，看来是一路奔跑，没有停歇过。
她身材不错，线条饱满，皮肤白皙，身高一米六几的样子，胸围目测34D。此刻气喘如兰，胸部不断起伏，两团饱满几乎撑裂制服的扣子，
她脸蛋也长得不错，有鲜花之美，颜值比七十五分的标准略高，应该有个七十七分，属于那种安静话少的文员气质。
陈兴上下打量着张春媚姣好的脸蛋和身材，然后伸手一指，“你，过来！”
命令式的口吻，张春媚面露惶恐，却不敢拒绝，低垂着眼帘，老实地走过来。
陈兴身上电弧闪现，两道身影分了出来。
“上车！”
陈兴做了个请的手势，张春媚顿时面露绝望，腿脚一软，差点儿摔倒。随后在两个镜像分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没过多久就传出痛苦的喘息。
“求，求大人怜惜……”
前后夹击之下，泪花闪动，哀婉求饶。
张春媚的气质和白月流芳有几分相似。虽然白夜二公主的气质偏向于良家女子，但看久了还是会冒邪火的。张春媚这时候出现，是自己撞在枪口上，怪不得别人。
阿乔木目光闪烁，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白夜流芳则面色如常，并没有像大多数女人那样感到不自在或者是不好意思，淡定自如地翻看张春媚送来的资料，不时抬起头和阿乔木分交谈几句，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脸不红心不跳，目光如水，泰然处之。
“张春媚副官说得没错，送奶工的资料确实没有可疑之处。”
片刻之后，白夜流芳合上文件夹，做出了最后判断。
“会不会是清洁工，或者是送报的那些人，他们都比上班族早。”阿乔木猜测道。
“任何人都有可能。”白夜流芳说道，“只要装尸体碎块的袋子没破，就不会有气味传出来。”
“这样一来，怀疑的范围又变大了。”阿乔木自言自语地说道。
“其实不难解决，犯人总是要行动的，按照之前的情况，明天早上七点又会发现新的尸体。”大侦探分析道，“我们可以派驻人手潜伏在下水道各处要道，发现可以目标立即抓捕。”
“这，这恐怕做不到……”阿乔木面色有些为难。冰蓝城的下水道有一千六百年的历史，错综复杂，冰蓝城的警力本来就有限，就算加上黑狱的人手也远远不够。
而且这么大张旗鼓，出动这么多人员，凶手不可能吗没有觉察。
“嗯，确实有些难度……”白夜流芳双手抱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有办法。”陈兴上前说道。
“嗯？”两人同时看过来，脸上带着疑惑。
“走，先回皇宫。”
不明所以的两女跟着陈兴上了马车，警用机车开道，朝着皇宫方向开去。
车厢内两幅光景，一副糜烂不堪，一副正经谈公事。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咫尺之间，声音还不小，这时候就连淡定寡然的白夜二公主也感到不自在了，眼睛刻意往车窗外望去，装着没看见没听见。
好在有警车开路，一路顺畅，很快就会到了皇宫。
由于马车不能进城，陈兴的镜像分身不能离开本体太远，张春媚也没法走路了，只好先停下，命令她在车上等着。
三人穿过中庭花园，来到烛火大厅外。陈兴让阿乔木和白夜流芳在外面等着，自己推门进去找翠丽丝。
“给我三千黑寡妇。”
水雾之中，陈兴坐在王座上，向让出位置，跪在一旁给他按摩的女皇提要求。
黑寡妇能隐身，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下水道，而且黑寡妇擅长在黑暗中行动，利用声波反射行动，不需要光线，正好附和下水道中的环境。
“啊……”翠丽丝面露难色，“你是说，让她们到又脏又臭的下水道里抓犯人？”
“我们必须抓住犯人，才能给冰蓝城的民众信心，有利于我们接下来的东部战争。”陈兴分析道。
“如果是我家宝贝的要求，她们就是再不情愿，也会忠实地执行命令。”
翠丽丝没有拒绝，但是话中有话。陈兴哪里听不出来，意思就是下水道太脏太臭，身为女人的黑寡妇不愿意。
陈兴仔细斟酌了一会儿，让一群性感美女钻进下水道里，这样的画面确实有些违和。
“我另外想办法吧。”陈兴很快就做出了决定。黑寡妇生性残暴，就算有宿主压制着，强行逼迫她们下去，也很难说以后会不会记恨。
“我家宝贝真贴心~”翠丽丝高兴地亲了陈兴一口，仿佛是她在求陈兴帮忙，而不是对方求他。毕竟是小宝贝的要求，她就是掏肠挖心也得满足。陈兴肯主动放弃，自然是最好的。
似乎怕陈兴不高兴，翠丽丝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是其他事情，她们肯定会全力满足，就算是我家宝贝手下的军团有需要，她们也会心甘情愿地配合，不会有一丁点儿的不乐意。”
翠丽丝的意思很明确，只要不让魅魔军团去又脏又臭的下水道，她们可以陪哥布林睡觉。
“真的？”陈兴面露惊喜，但又有些不太确定。魅魔军团是大王级军团，世界排名顶尖，实力强大，傲视天地，内心肯定是极其高傲的。
心甘情愿地让一个领主级的军团享用，还是最弱小的炮灰军团，肮脏丑陋的哥布林，怎么看都不太现实。
但如果是真的，那就是一件大好事儿。现在见月苍莲不在身边，而且以她灵能水平，女神战士的产出非常有限，也就几十个人，根本无法满足数十万之众的哥布林大军。
如果是魅魔军团，就能一次性满足整个大军，或许能产出不少类似炸弹兵的新兵种。
圆满的哥布林和不圆满的哥布林，战斗决心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圆满的哥布林可以主动赴死，但青头鸭的只能被动赴死，灵体消散的时候仿佛能听见它们不甘的心声。
作为哥布林之王，虽然从不心痛手下的性命，但还是会在意兄弟们的心愿。
如果每个小弟都能昂首挺胸，慷慨赴死，做大哥的也会倍感欣慰。
“大哥，我去死了！”“去吧，不要回头，勇敢朝前走，流着奶和蜜的天堂在等待着我们！”
“哈拉！”
看吧，这样的画面多感人。
“会不会有点儿不合适？”陈兴略显迟疑地说道。
“阿姨什么时候骗过我家小宝贝了？”翠丽丝抱着陈兴，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小宝贝一声令下，魅魔军团随时恭候。”
“那可说定了，回头找个时间，我们来大办一场。”
“好好好，都听我家小宝贝的~”
离开烛火大厅，陈兴将情况告诉了两女。黑寡妇不喜欢脏臭，没法进入下水道，得另想办法。
“如果丞相大人能借到女皇大人的黑寡妇……”白夜流芳沉吟着，忽然眼珠子一转，有了新的想法，“我们不一定要抓住凶手！”
“我们真正的目的，不是抓住凶手，而是终止犯罪。”
“警备处加上黑狱和黑寡妇，人手足够监视每一处下水道口，凶手就无法从外面携带尸体进入下水道。”
“嗯，这是一个办法！”陈兴拍掌赞同，回到烛火大厅借来三千黑寡妇，分布在冰蓝城各处下水道的入口进行监视。
三人乘坐马车，实地勘查各处要点。
糜烂不堪的画面继续在马车中上演，张春媚被折磨得如同一滩烂泥，很快阿乔木也无法幸免，只剩下陈兴和白夜流芳继续谈公事。
连续长时间的画面，很难让人视而不见。
“丞相大人当着一个黄花大闺女的面做这种不堪之事，难道不会觉得有些不妥吗？”白夜流芳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陈兴。
“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吗？”陈兴认真地问道。
“当然知道，这是东大陆先贤留下的古训，出自‘弟子规’，原文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但你就在共处的车厢里，距离这么近，不就是在逼我看小电影吗？”
白夜流芳看着陈兴，双目含水，带着丝丝怨念。
陈兴咧嘴一笑，然后正经地说道，“在新禅宗的观点里，心静则清，心清则明，无为自化，清静自在，我这是在考验我们的大侦探，我们未来的琴剑乐师。”
“丞相大人这是在强词夺理，流芳就算境界再高，也是个正常的女人。”白夜流芳身体微微前倾，逼视着陈兴，“丞相大人之所以做这些事情，是对流芳有想法吗？”
“哈哈！”陈兴笑笑不说话。
“丞相大人故意不回答，流芳就当是大人默认了。”白夜流芳眼中光波流转，水汽氤氲，“丞相大人心中有想法，却不说出来，就是想让流芳自己送上去，想要快活又不想负责，是这样吗？”
“你有点儿聪明过头了。”陈兴评价道。
“看来丞相大人是被感情伤过呢~”白夜流芳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是吗？”陈兴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
白夜流芳收起笑容，扭过头，安静了片刻，随后仿佛泄气一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好吧……”
她回过头，看着陈兴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丞相大人，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我们不是已经做过交易了吗？”陈兴摊开双手，“帮我破案，借你天琴国宝。”
“再给你一个赠品。”白夜流芳嘴角噙着微笑，“我的第一次。”然后她强调道，“不用你负责，这样可以放心了吗？”
“我可是相当无情的。”陈兴警告道。
“要不然呢？”白夜流芳挺着胸部，贴了过来，近距离注视着陈兴的眼睛，“受过情伤的丞相大人，从此不再相信爱情的丞相大人，只想拔鸟无情不负责任的丞相大人……”
“你的话太多了。”
“那就让我说不出话来，不然我会一直说下去……”
“嗯！”
她的嘴被堵住了，呼吸渐渐深沉，气氛变得粘稠暧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