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有盛:“这只是猜测...你用侦查法术确认过了吗?”
季四海:“我试了一下,显示是‘信息不足,数据未知’。”
听到这话,司有盛的表情紧绷了起来。几秒后,他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这样开口了:
“如果王赫待在朱城分部里,如果朱城分部外围启动了防御法术---那防御法术针对你的侦查法术做出了反应,也会这么显示吧。”
季四海:“是这样,但是...”
司有盛拽开步子,在屋子里踱了几圈。
而后,他再次看向了季四海,语气坚定了许多:
“我这几天在朱城得到了更多的情报。你汇总这些情报,再催动一次预言法术。”
季四海皱紧了眉头。“这不会有什么用...”
“再催动一次。”司有盛没有像之前在通讯器里说话时那样,用训斥的语气,但声音里仍然非常坚定。
“用更多的情报,再催动一次。”
季四海看起来很想询问‘这是不是命令’。但在之后,他没有这么说,只是叹息了一声。
“都有什么新情报?”
听到这个问题,司有盛眼中闪过几分犹疑。但在之后,他还是说了起来:
朱福天这几天联系了朱城的不少银行,想要用分部的财物做抵押,跟银行商谈借钱事宜---他们催动了大楼的防御法术,似乎还打算从特殊空间里调用法术,应该很缺钱;
王赫最近在朱城的媒体上各种声讨助手的罪恶。但有情报表示,这样的做法只是表象---他真正的目标并不是助手们,而是朱城有钱的大户,似乎是打算给大户安一些‘勾结协会、包庇助手’的名义,然后抄这些人的家。
还有就是,打入叛徒内部的一个线人透露:王赫最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朱城分部的特殊空间旁边。从他和其他人的对话来看,这个人似乎在研究特殊空间里的法术。
季四海:“这情报准确吗?”
“王赫掌握的是幻术,又不是情报类法术,怎么研究?”
司有盛:“我也这么问了。这线人说:王赫不是研究特殊空间本身,而是打算根据朱城特殊空间提供的法术,来让新手猎人们获取‘更适合配合’的天赋法术。”
季四海没再说什么,双手并拢、高举,一直到食指触碰眉心。
一秒后,他身上浮现出一层白光。再三秒后,白光从季四海身前延伸出来,大致形成了一个屏幕的形状。
屏幕形成后,一段影像在其中展现出来---看轮廓,像是朱城分部大楼前方的广场。
在这处广场的周围,就像季四海所说,弥漫着浓郁的幻术能量。而在中央,是火光、烟幕,以及几个惨叫的平海城猎人。
大家...好像都陷入了异样的癫狂中。姚盛德在那里大喊着,想要让部下们镇定下来;徐永贵双眼通红,握着战斧四处乱劈;某些部下不停的掏出飞斧,胡乱的丢着。
在这样的癫狂中,自己的这些部下们纷纷开始受伤,血肉横飞,肢体破碎。在火光和烟雾中,司有盛完全找不到攻击来自何方,用了什么法术。
...敌人到底是怎么做的?
他瞪大了眼睛,拼命在其中寻找,仍旧什么都没发现。
而后,就像季四海说的一样---在屏幕上,平海城的猎人依次倒下。一直到最后一个人倒下,敌人的身影仍旧没有出现。
司有盛看着部下们死去的惨样,脸色更难看了。但在部下们都倒下之后,他却发现了这样的情况:
自己、还有季四海,都不在倒下的人群中。
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平海城的队伍遭到了袭击,但自己和他并不会死?
之前季四海看到的影像里,也是这样的吗?还是说,因为刚才自己告诉季四海的情报,事情发生了变化?
又或者,因为季四海告诉了自己‘有危险’,自己认可了,最终放弃了行动---所以预言法术推测的结果才发生了变化?
司有盛想到这里。咬紧了牙,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他不想放弃。
为了这次行动,已经花掉了很多钱。不止如此,上面有些人也知道了,对自己‘果断采取行动’的做法表示了赞同,正在看着这边。
要是努力奋战,然后输了,至少也收集到了情报;但要是试都不试,直接离开,上面的人会怎么看自己?
在拿到‘狂战血统’之后,自己多次失控,做过很多不讨上级喜欢的事情...要是这次,连唯一的优点‘敢打敢拼’都没能发挥作用,自己以后还怎么晋升?
想到这里,他又看向了面前的影像。
那么,继续推进行动?就像这里面展示的一样...自己和季四海不去,让部下们去?
自己提议的话,季四海会同意吗?
想到这里,司有盛颤抖了几下,脸上露出了几分恐惧。
接着,他脸上又有一些其他的情绪浮现出来。但十几秒后,影像消失,季四海身上的白光消退,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司有盛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我刚才想了一下。”这位平海城分部长随即开口了。“也许,你的分析并不正确,王赫没这么强。”
季四海:“哦?”
司有盛:“首先,你分析王赫的技能,是依靠现有的情报。但是,那情报一定是真的吗?”
“我们对他的了解,很大一部分内容都来自于‘王赫对同学们的讲解’---但是,他对其他学生所说的‘场景里的经历’,就一定是真的吗?”
“我觉得未必。从这段时间里了解到的情况看,王赫并没有多重视这些学生,并不在乎他们的死活---既然这样,那他有什么理由对他们说出自己的真实经历?”
说到这里,司有盛重重的顿了顿下巴。
“那些经历,很可能是在说谎。就是为了误导这些学生们---好让他们传出错误的情报来!”
“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
季四海沉吟了一下:“也不是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