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筝:“我很奇怪,问他为什么。他说中级军官不会武功,杀这些人‘胜之不武’。”
“这让我很疑惑。因为之前在战斗中,我和他都见到过那些中级军官带着手下士卒四处奸淫掳掠,杀死普通百姓。”
“我问他,这些做法是否‘胜之不武’?这大侠随即吭哧了半天,没有回答。”
“他的妻子跳出来,对我说‘江湖的规矩就是这样’、‘有些事敌人能做,不代表我们不能做’。”
“我觉得说出这种话的人是纯粹的智障,便没跟他们争执,随口糊弄了过去。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继续战斗,完成了所有的初阶任务。而后,二阶任务出现了---杀掉敌军的统帅。”
“以敌军的混乱程度而论,这个任务并不难。但我找到敌军统帅,打算杀掉对方时,发现那个大侠挡在我面前。”
“我发现,他似乎和敌军的统帅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以及结义兄弟。在他的阻拦下,那个敌军统帅逃走了,我没能顺利完成任务。”
“在这之后,我专心战斗,经过一番苦战,付出了比较大的代价后,我击败了这个大侠,问他‘既然和敌军统帅是结义兄弟,又为什么要保卫这座城市。”
“这个大侠说了很多含糊的,模棱两可的话。我总结了一下,就‘侠,本质上仍是普通人。面对普通的坏人时,可以打抱不平、行侠仗义;但在面对真正强权的时候,可以心中愤怒,可以表达出愤怒,但行动上一定要退让和容忍,也就是说‘要识时务’。”
杨文筝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看向大巴上的学生们。确认他们并不打算开口后,他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觉得这想法完全错误。能利用强大的力量,就没有任何必要仍旧把自己当作普通人。面前强权也一样可以举刀,甚至更应该举刀。”
“这样考虑了一段时间后,我觉得这个‘大侠’不可能认同我的想法,以后可能对我造成妨碍,就杀了他。而后,他的家人、徒弟、朋友来报仇,我就又把这些人统统杀了。”
“在这个过程中,我也没有停下正当工作,仍旧带着己方的士兵们,继续追杀敌人。和之前一样,我杀敌人的军官,然后己方的士兵们冲杀上去。”
“这种做法效率相当不错。战斗了一段时间后,敌军全线崩溃。但在之后,我要带着士兵们继续追杀敌人的时候,后方传来了皇帝的命令,要我们停止追击,就此退兵。”
“我对此不解,问那些传令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不肯回答,于是我回到京城,询问那个皇帝‘为什么要退兵’。那皇帝也吭哧吭哧,不能给出合适的理由,于是我杀了那个皇帝。”
“之后又发生了一些战斗,那些官员又另立了皇帝...新皇帝再次下旨退兵,我就把这个新皇帝也杀掉了。”
“他们再立,我再杀。比拼耐心这件事上,我谁都不怕。”
“在我坚持不懈,持之以恒,连杀了二十七个皇帝之后,他们总算找不到人来接替皇帝了...而后,那些大臣以内阁的名义继续下令撤军。”
“没关系,我再去杀那些大臣。连杀了四十五个大臣后,总算他们懂得配合,决定不再撤军了。”
“事情其实很简单,你们说呢?”
杨文筝说到这里,再次看向身旁的同学们---他的眼神和语气中都非常自然,就好象刚才说的不过是‘之前某家饭馆不错,吃的挺开心’之类的话一样。
人群中一片死寂。有些人看起来想开口,但最终没有做声。
“那任务怎么办?”这样的死寂中,顾名突然开口了。“之后,你完成二阶任务了吗?”
“完成了。”杨文筝看向他,这样回答道。“处理掉这些皇帝和官员之后,我跟着军队去了前线,找到了那个统帅,干掉了。”
“还有两个二阶任务呢?”旁边一个叫马铁的学生问道。
杨文筝:“一个是要杀掉敌国武功高强的国师;一个是消灭曾在我方国度屠戮平民、犯下血案的数千部队。”
“如果我自己去做,难度会很大。但在之前的经历后,我带着士兵们一起找到那个国师,我把他引入陷阱,士兵们万弩齐发,轻松的杀掉了那货。”
“倒是追杀那支犯下血案的部队时,费了不少时间和力气。”
“你怎么做的?”顾名问道。
“也杀光了?”马铁猜测道。
“对。”杨文筝说。“找不出,那就不找了。”
“绝其类,灭其种。犁庭扫穴,京观高起,士兵们为家人报仇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马铁笑了起来。“厉害,真的厉害。”
“只是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这么厉害,现在为什么跟我们一起在这儿?”
“为什么没把协会的人杀掉?”
听到这话,周围那些沉寂的学生们大都露出了笑容。
杨文筝也露出了笑容,避开了‘自己之前也打算过动手,发现打不过行动科那些人就停了下来’的内容,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了自己的行为:
“要是杀了协会的人,你们不就跑了吗?”
“为了不让你们这些杂种占便宜,也不能杀他们啊!”
听到这话,车子里大部分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而后,马铁再次开口了:
“因为我们说了王赫的坏话?”
“你支持王赫,所以生气了?”
杨文筝摇了摇头,再次露出了笑容。“我怎么可能支持他?”
“我只是看不起你们而已。”
这样说着,他环视了周围的人一圈,然后再次开口:
“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全是些杂种,有机会拿好处是不会拒绝的,团结是不可能的。感激和回报更是不可能的。”
“王赫很蠢,他做的事情注定是徒劳的。但是他再不好,也比你们强一千倍!”
在杨文筝说出这些话之后,车里再次陷入了沉寂。
之前那些认为‘所有责任都是王赫的,我们什么错都没有’的机灵人,此刻,没有一个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