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收获?”
“锦上添花?”
梅勒斯和安尼托斯拆开了那些陶罐,心里都微微有些惊讶。他们昨夜奉命去捉拿那个逃窜的卓尔精灵,目的是抢夺那个家伙带走的黄金。那些黄金现在就被高尔吉亚吞入腹中,妥善保管着。只是吃顿早点的工夫,没想到又遇到了一笔金货,还是由一个化豺偷偷带出城来的。
“你是怎么发现这只化豺的?”打量着那只摊在地上、汩汩吐清水的化豺,梅勒斯有些好奇地问道,“这种下层界邪魔可以变化成人、豺狗和半人半豺三种形态,虽然与兽化人类似,但是他们这份本领可是一种天赋异能,变化之后可不会有任何破绽。”
“我没吃肉丸汤,没吃芫荽、没喝汤头、没吃撒了胡椒的肉丸,”高尔吉亚冷冷说道,他极力克制自己的唾液分泌,显出一副高傲的模样,“自然能够闻见化豺携带这些黄金的气味,这批黄金之中有些也有昨天那些黄金里的气味,是同一个批人经手的,自然瞒不过我的鼻子。”
好家伙!好家伙!
梅勒斯和安尼托斯心里直接就涌出了这个词汇。不愧是以奎斯大人为榜样,天天吃土为生的高尔吉亚,这鼻子也真是绝了。他们又看了看那个躺在自己吐出清水里的、如同落水狗一样的化豺。明明这个家伙才是一只“狗”,可鼻子却没有高尔吉亚这样的巨龙灵敏,死了也是活该。
随脚踢了一下那只落水狗,“短尾巴”梅勒斯一下就将其踢飞到路边的沟渠之中。他看了看正站在附近踌躇的那队守卫,又指了指那只化豺,“他估计活不下来了,把皮拔了,拿回城里去桑托斯执政官家里可以换些钱花花。”
说完,他又看向高尔吉亚。这个马上就要成年的蓝龙、他们“三龙组合”中实力最强的家伙此时正在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中长大了嘴巴——这真是字面意思,高尔吉亚的嘴巴已经长到了比整扇门板还要宽出半尺的程度,一下子就把地上两筐装着黄金的陶罐吞进了喉咙深处。
“进城,交差。”仿佛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完成了吞咽的高尔吉亚冷静地说道。
……
没过多久,城门口发生的这桩怪事,便随着陆陆续续走进城或务工或经商的人群,传遍了整个斯帕特城。只不过,有些人传言的着重点在于那只突然出现的化豺,还有一些人则对于张大嘴巴就吞下两个箩筐的高尔吉亚啧啧称奇。
“一群废物!”
代理执政官府邸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犬吠声。说来也怪,这声音虽然洪亮,但是在碰到庭院围墙的时候却没有泄露出去一丝一毫。周围的邻里、行人,就如同压根没有听见似的。只有在这府邸里的仆役,以及一些留在这里拱卫府邸的埃德加亲卫才听得战战兢兢。
他们都知道,自己的主人、强大的阿尔托罗斯魔苟莱力克大人,现在非常愤怒。
本来,珊卡和埃德加出城进行交易,夜鬼婆将苟莱力克留在城里就是为了看守自己这些日子通过埃德加收受的财物。对于一个贪婪成性的老鬼婆来讲,强大的实力、无上的权力以及金灿灿的灾币都是其生命之中万万不愿意割舍的东西。
然而,她却有些高估了阿尔托罗斯魔的操守。她让苟莱力克看守财物,那又和让一条狗来看守肉骨头有什么区别?虽然对方是她的“冠军斗士”、要尽力满足她的需求,但哪个阿尔托罗斯魔不是憋着坏水想要寻找契约的漏洞、弄死自己的鬼婆女主人,来获得彻底的自由?
因此,在珊卡出城的同时,按捺不住自己小心思的苟莱力克就搞起了小动作。祂先是将这座宅邸里的所有活人咬上一口,把他们转化成了“化豺”这种邪魔。紧接着,祂又派出了几个化豺伪装成不起眼的凡人,把珊卡这一段时间在灰烬世界攫取的财货分批次送出斯帕特城。
在转化为阿尔托罗斯魔之后,苟莱力克已经褪去了以往蛮荒神祇的“青涩”,完完全全变成了一头狡诈多变的尤格罗斯魔。祂清楚那些灾币的价值:无论是用来和珊卡谈条件、令其更改某些契约条文,还是自己藏起来以供日后使用或者享乐,全都比留在自己那位鬼婆女主人手中要强上百倍。更何况,祂觉得那都是自己应得的。
“没有我的保护,区区一头弱小的夜鬼婆,被人碾成齑粉都没有反抗之力,”苟莱力克挪用那笔钱的时候,非常心安理得。
只不过就在刚刚,祂居然接连收到了一连串的噩耗。那些被其控制的化豺,在走出斯帕特城之后竟然接二连三地暴毙身亡。从其死亡的方式来看,更是匪夷所思:有的化豺是被人灌水灌死的,有的则是一头迷路走进了怪物窝里被怪物吞掉的,还有的则干脆是自己终结了生命……
这都是什么事情啊?祂明明已经吩咐过,让那些家伙出城之后就分别前去一个个祂自己偷偷选好的藏金地点。这些地方苟莱力克都可以保证,周围的怪物都被自己清理过,没有半点危险而且在外人眼中也大多是一些平平无奇之处。
祂现在无比想要亲自去弄清楚,那些化豺到底遭遇了什么,以及找回那些宝贵的灾币。可是,珊卡在出门之前特别向祂叮嘱过,让祂老老实实待在这座宅邸里面看家——作为夜鬼婆的“冠军斗士”,有着契约的约束,祂不能违反珊卡以命令名义下达的指令。
“该死的贱种,”苟莱力克心中怒骂不休。
因为是在辱骂珊卡,所以祂不能宣诸于口。或许是气闷够了,祂宣来府邸中的一名屠夫。由于埃德加的这片府邸是一个巨大的院子,既需要给代理执政官、武装士兵和其它攀附者提供居住的房屋,同时还要为他们提供一应吃喝用度。所以,这座府邸里也有一些面包师、酿酒师以及为居住者提供肉食的屠夫。
当然,那名屠夫现在也被苟莱力克转化成了化豺。他拉来了一头公牛,当着主子的面将公牛的后腿吊到一棵粗壮的橡树上,然后一刀扎入它的脖颈。热血从刀口汩汩地向外涌出,落入放在地上的一个木桶里。待血流干净、公牛瘫倒在地,屠夫又开始从它身上切下一块块鲜肉,插在烧烤钎上,为苟莱力克现场烹饪起食物。
“不让我出门,我就先把这个府邸里的所有牲口都吃了,”阿尔托罗斯魔心中狠狠地想道,祂很期待埃德加回来时脸上会露出来的表情,以及珊卡费尽周折去解释、掩盖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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