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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3章 伤疤

我的隐身战斗姬正文卷第1073章伤疤这位学姐平静地叙述自己是精神病人的事实,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面无表情,把江禅机给整不会了,由于一上来就拿到先手,处处都令他极不适应,他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不能说“你是精神病啊,太好了,我也是”?
他半天憋出一句话:“学院长知道你是……你的情况么?”
“关于我是精神病人的事?她不知道,否则她大概不会允许一个精神病人承担这么重要的任务。”她说道。
如果不是她主动坦白,其实江禅机也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异常,顶多是不太好相处而已,其他方面与正常人无异,谁都很难想到她体内有两种人格。
“你没把我的事告诉学院长,是因为不想暴露自己的情况?”他又问,否则学院长肯定也要询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尽管不清楚这位学姐是否与学院长熟识,但可能是最近膨胀了,他倾向于认为自己在学院长心中有更高的信任度。
“有一角蛋糕摆在你面前,难道你不想自己独享蛋糕上面最好吃的那颗沾着奶油的草莓么?”她没有正面回答,“如果我告诉学院长,现在等着你的应该是三堂会审,而我只能在其中敬陪末座,没有提问权也没有发言权。”
她说的提问权,应该是刚才那句问他为什么要说谎。
“但是……你觉得我会老老实实告诉你,而不是恼羞成怒?”
“我没想过,就算你恼羞成怒,大概也很正常吧。”她澹定地说道,“你现在恼羞成怒也来得及。”
江禅机完全搞不懂她是怎么想的,正常情况下,如此大的秘密被揭穿,当场翻脸动手也有可能,而她毫无防备,既然她知道了一部分真相,不应该如此轻视他。
“你能做的,最多是杀我灭口,我多半不会反抗。”穿着病号服的她拉高袖口、翻转手臂,露出手腕内侧几道澹红色的伤疤,“泡在那种水里确实很神奇,连伤痕都不明显了。”
那是割腕留下的痕迹,仔细看去,这几道伤疤虽然都很澹了,但依然有深浅之分,这表明她不止尝试过一次。
江禅机彻底服了,面对一位连死都不怕、甚至主动拥抱死亡的人,他能有什么办法?怪不得她第一句就说,她没有请他救自己,也不会感激他,这还真不是人家嘴硬。
他点头服软,“请问学姐怎么称呼?”
“你是问我的表人格还是我的里人格?我的表人格姓周,至于我……我没有名字。”她说。
“好吧,那我暂时称呼你周学姐了……我撒谎的原因很复杂,主要是因为我将来还想回去,回到那颗星球,但如果我直说出来,学院长她们肯定极力反对。”他坦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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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马上追问:“你为什么还想回去?你不像是厌世的人——相信我,是不是厌世,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看得很准。”
“……因为我出于某种原因而改造了基因,打破了细胞分裂的极限,获得了近乎永恒的寿命,而这很难在现代社会里隐瞒下去,会带来诸多不便,只能找地方避世隐居。”他没想到第一个道出这个秘密的对象竟然是这位可以说是刚认识的怪人学姐。
她的表情依然很平静,仿佛没有什么事能震惊到她,只是眼神中稍有波动,似是产生了更多的兴趣,评论道:“原来如此。”
“……你不担心我是在骗你?”她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了,反倒令他无所适从。
“结合我的所见所闻,我相信是真的。”她说,“合乎逻辑,你不想杀我灭口,就没必要骗我。”
江禅机松了一口气,这位周学姐虽然孤冷,但好歹还能正常沟通。
她又开始盯着窗外出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下一个问题。
“周学姐,我能问一些关于你的事么?”他对她也很好奇,毕竟传说中的双重人格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你想问什么?”
他指了指她的手腕,“想自杀的是你的哪个人格?”
“为什么不能都想?”她转头反问。
他试探着说道:“我是不太了解双重人格,只是臆测——两种人格的性格应该不太一样,否则就没必要诞生出第二种人格,所以如果其中一种人格是想自杀,那么另一种人格应该是相反吧?”
以前听宗主讲述院牧长的往事时,当宗主讲到小时候的院牧长声称自己有一个天使朋友,在场的他和学院长就以为是院牧长幻想出来的,宗主向他解释,小孩子如果比较孤独,就有可能幻想出一个不存在的朋友跟自己玩,这对小孩子而言还算正常,这个不存在的朋友在长大后就会慢慢消失,但如果一直不消失,就有可能演变为精神分裂的风险,所以当院牧长进入青春期之后,依然整天跟别人看不到的天使朋友相处时,别人都很为她担心,觉得她可能产生了双重人格,当然事后证明院牧长的偏执程度已经超越了精神分裂,不仅是创造了一个独立的人格,还赋予其独立的生命。
周学姐一时没有说话,而是长久地盯着他,配合她冷峻的脸,盯得他心里发毛。
“想自杀的是她。”几分钟后,她终于开口,“至于我,我也不能保证我绝对不想。”
江禅机自己的经历就挺悲惨,他还认识经历更悲惨的朋友,比如陈依依、15号、33号、路易莎、拉斐她们,除了拉斐最近有一点点这种危险的倾向之外,其他人无论再怎么悲惨,也没有自杀的念头,不过正是拉斐令他可以理解这位周学姐,如果遭遇过重的打击,确实可能丧失活下去的信念。
“所以……先醒过来的是你?”他恍然,两种人格一个厌世,另一个不那么厌世,那么率先醒过来的多半是后者。
“……大概吧。”她不易察觉地自嘲般笑了笑,说是笑,其实也就是嘴角咧了一下,“如果正在和你对话的是她,她肯定不能理解,百年生命她都嫌长,为什么还有人想永远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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