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青云宗,根本不是练剑的圣地,锤炼犯贱的炼狱,在青云宗内,不知死活的东西可以随便犯贱,但是到了外面,现实不会迁就你犯贱!”酒渐愁下意识握住了剑柄,怒道。
李洲的身上扩散出一股淡青宁静的气息,这股淡青的光辉与酒渐愁释放的剑意碰撞在一起,将他的愤怒与激动消融。
李洲知道自己的爱徒忘不了那次失利:“唉,你太过纠结一时的失败。”
酒渐愁眼神坚定,厉声道:“师父,这不是一时的失败,青云宗是天下第一剑宗,诸多弟子却没有那份心境去夯实天下第一剑宗的名号,整日沉浸在身为天下第一剑宗一部分的骄傲之中,青云宗的荣誉令他们目空一切,妄自尊大,坐井观天。”
酒渐愁肯定的下定义:“这种颓败的趋势若不下猛药制止,一定会导致青云宗的衰亡。大刀阔斧的改变是唯一的选择,青云宗需要破而后立。”
李洲笑而不语,凝视着远方:“碧落华传来的消息不会是假的,我要走一趟南宫世家。你回来的正好,我会离开青云宗一段时间,青云宗接下来交给你。”
酒渐愁深深地鞠了一躬,横眉竖目,义正言辞道:“师父,徒儿还有极其重要的任务要完成,很快就会离开青云宗。您还是把这个重任托付给其他人,徒儿靠不住。”
李洲道:“说你懒么,你一点都不懒,无论是练剑还是执行任务,你都是一马当先。说你不懒,懒得五花八门,这个推脱,那个推脱·······”
酒渐愁道:“师父,我不是来与你探讨这个的,我有喜欢的人了,带回来给师父您瞧一瞧,希望您能给我们俩主持婚事。”
李洲道:“哟,难怪你小子回来,原来是藏着这么一件好事。好了,你带着心上人去一趟永归雪山,白樰馨等了你很久,你去看望一下她,你们这对年轻人的骗局是时候结束了。”
青云宗这段传闻永远是沸沸扬扬,酒渐愁与白樰馨乃是一对璧人,天作之合。
实际上么·······年轻弟子不了解真相,他这个青云宗宗主怎么可能不知。
酒渐愁放开了剑柄,无奈的搓着手:“师父,我们俩的事······”
李洲白了一眼酒渐愁,对这个徒弟是又爱又恨:“我的徒儿娶妻,这是我的幸事,青云宗的一桩大事,当师父的怎么能不赞成。”
酒渐愁向着断念峰的悬崖一跃而起,变得潇洒飘逸。
那把剑还在剑鞘之中,酒渐愁随意就施展出了青云宗的剑法。
一道锋利的剑意破开茫茫青云之海,在天空形成一道狭长的缝隙,酒渐愁的身影变成一道剑影,暴走掠起数百丈,犹如长虹一般向下飞去,转瞬之间就来到断念峰下。
李洲道:“酒渐愁这小子,断念剑法练得不错。”
湖面如镜,一名白裙少女坐在湖边,乌黑亮丽的瀑发变成大波浪,清风吹拂过来,掀动白裙少女的裙摆与长发,娴静优雅的坐姿令人浮想翩翩。
酒渐愁一个虚幻,身影变成一道破空的剑意来到黄婉儿的旁边,从后方轻轻搂住她的腰肢:“你怎么回来这里,不是说好等我吗?”
啪!!
酒渐愁一脸懵逼,黄婉儿的怒目相视令他手足无措,他不明白有什么对不起她了。
黄婉儿抽完这个耳光,哭着向远方狂奔,仿佛是要逃避着什么。
这个耳光抽在他脸上倒是不疼,练过锋神剑体的酒渐愁皮坚肉厚,这一耳光抽过来还挺香的。
但,这算怎么回事。
酒渐愁道:“婉儿,别走,我做错了什么?”
远方传来隐秘的讨论声,酒渐愁是绝顶聪明之人,眨眼之间认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婉儿,你不要相信道听途说,听我狡辩·······听我给你解释。”
酒渐愁一溜烟追了上去,一表人才,英俊潇洒,速度也快得出奇。
······
······
永归雪山,白茫茫一片冰雪之山,白云沉寂在青云之海下方,白雪如羽毛,重峦叠嶂,到处都是冰封的岩石,永归雪山的冰岩石硬度比起钢铁还要坚硬,永归雪山是冰雪的天堂。
这是青云宗九大圣地之一,永归雪山,内门弟子的修炼地之一。
永归雪山的某座小山峰,一名白裙少女坐在白雪之中,背景是冰寒的洁白云雾,柔美婀娜的身姿与茫茫白雪完美融合在一起,犹如一幅白雪的画卷。
她坐姿端庄娴雅,一头瀑发宁静至极,洁白的长裙在束腰处盈盈一握,她遥望着远方,犹如一位等候着丈夫归来的小妻子,柔美的长腿在白裙中若隐若现,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宛如冰雪女神一般,那双堪比天空星辰宝石的漂亮眼眸中充斥着孤独与渴望。
这份姿容,不愧是青云宗数一数二的美人,冷艳中透着令尘世倾碎的忧伤。
她始终凝视着一个方向,角度也没有发生改变,数十年如一日。
“樰馨,好久不见,他还是没有回来吗?”一名男人来到这座山峰的入口处。
那名少女蓦然回首,美眸眨眼间就湿了:“大师兄,你回来了。”
白樰馨如同乳燕归巢一般飞扑到酒渐愁的怀中。
酒渐愁一脸尴尬,根本不敢反手抱住她:“樰馨,我建议你还是把我放开,不然有人会把我给剁了的。”
酒渐愁认识了一个真理,女人吃起醋来是极其危险的。
白樰馨上下打量着黄婉儿:“师兄,你有心上人了。我们一度认为你会单身过一辈子。”
酒渐愁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以前演戏变成了我的累赘,也不知道如何与她解释清楚。”
黄婉儿道:“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你给我说清楚,我就不生气了。”
酒渐愁凝视着青云之海的发源地,那是青云之海最浓郁的地方,青云宗的至高圣地——剑池!
酒渐愁凝望着青云宗中央的剑池,道:“等他回来,我要是打得过他,一定帮你揍他一顿。太不像话了。”
白樰馨含着泪,哽咽道:“我不想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希望他能醒过来,我只希望他能回来抱抱我。”
酒渐愁与白樰馨是当年青云宗最出色的一男一女,酒渐愁英俊潇洒,白樰馨姿容绝色,两者经常引来无数人的追求。
偏生白樰馨有了心上人,酒渐愁根本没有找女伴的心绪,所以两者干脆相互利用一下,私下达成共识营造出“神仙眷侣”的假象,把对方当成规避追求的工具。
原本是计上心来,最后这个事件愈演愈烈,在青云宗的范围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白樰馨邀请酒渐愁与黄婉儿进入山峰中的小屋,给两人泡了一杯茶:“你们两个走到一起,中间必定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酒渐愁道:“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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