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宁采臣心大,还是尉迟真金盘坐在那散发出的气场让人有心安之感。宁采臣铺好席子坐下之后,竟然就着火光取出一本老书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看其摇头晃脑的的样子,已然放松下来。
看他那无知的样子,不得不说这货好运,这是遇到了尉迟真金,要是真和之前那老道同处一檐之下,这会早已拆骨练成了法器…
再说尉迟真金,这会别看他闭目打坐,但早已暗中放出神念,悄然探查起来。
当然他放出的神念只有实丹范围,同时也不怕引人注意,毕竟到了一个新地方,探查一番也实属正常。
不过他也没太过张扬,探查时候一触即收,同时心里暗暗计较起来。
他的谋划可是颇大,如今深入妖巢自然要好好算计一番。
……
且不说尉迟真金心中的计较,在说夏侯走后,心中郁结之气更胜,但又发泄不出来。
要是以往败了,还能缠着燕赤霞在打一场,或者对怼几句,也能排遣不少,但如今想到燕赤霞的境界,顿时凄苦的长叹一口气。
在加上伤口处的隐隐作痛,这使得他心中越发烦闷。
闷头走了二三里地,也不知道如今走到哪了,耳边听到隆隆水声,心中一动,这才停了下来。
看了一眼伤口,便直奔水声而去,想着清洗清洗伤口,顺便洗把脸冷静一下。
复行没多远,便见到一处不大的瀑布,下方形成一个积水潭,即便夜间也能看出水流清澈。
扫了一眼,随意捡点干柴,就着河边点燃一团篝火,随后松衣解带开始包扎。
看着血淋淋的伤口,不禁咬牙道:“燕赤霞,你等着!”
他说的虽然咬牙切齿,但又想到燕赤霞的境界,心气顿时一泄。
而就在这时,隆隆的水声中,突然夹杂着一两声金玲的响动。
这铃声弱小至极,但也瞒不过实丹境界的夏侯,下意识去抓配件,但却抓了一个空。
同时猛然抬头,便见前潭水中有一袭身影,这道身影看得夏侯不仅当即愣在了原地。
只见其半身隐在水中,半身露在外面,白沙素纱裙湿漉漉的紧贴在身,其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琼鼻皓齿冰骨玉肌,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此时如烟似雾的水汽笼罩在周围,整个人好似披上了一层宫衣,带着一种说不出朦胧美。
当真好一副仙子香汤沐浴图。
可惜如今正值半夜,此人出现的也太过突兀了一些。
不过如此离奇的事情,夏侯这会却好像没察觉到一般,连手下没抓到宝剑都忽略了,直径痴迷的向水中女子扑去。
而那女子见夏侯扑来,轻轻一笑,对其招了招小手,看得夏侯越发急不可耐,可就在将堪堪抱住那女子之时,女子身形一闪竟然不见了踪影。
更吓人得是,在这一瞬之间,水中蓦然伸出一条滑溜溜满是粘液的舌头,直接向夏侯口中探去。
如此电光火石,本就迷离的夏侯根本反应不过来,眼看着恶心的舌头就要深入自己嘴中。
就在这时,胸口突然一热,下一瞬一声似龟吼龙吟之声响彻半空。
在见场中,竟然出现一直房间大小的金色龙龟,将夏侯包裹在内,而那滑腻腻舌头一时半刻更是突破不了那金色龟壳。
……
夜半,月明星稀,兰若寺的夜显得越发寂静清冷,外面劲风呼啸,发出呜呜的声音,如同厉鬼哭嚎,树叶被吹的四处流动,有的打在窗户纸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就像是敲窗户一样。
一间偏殿的屋内油灯烛火,晕黄的光线将屋子照亮,燕赤霞庞大的身躯靠在柱子上,身伴宝剑剑匣,聚这坛子在大口饮酒。
剑、酒、孤灯,这是他的生活,一人一剑一灯,如此已经在兰若寺中待了数年。
有人厌世,抱怨老天不公,抱怨人心险恶,抱怨朝堂昏庸,不知民间疾苦,但他选择了避世,待在兰若寺这个远离尘世的地方,没有那么多的江湖恩怨,也没有人心的尔虞我诈,虽然妖魔纵横,但是反而更简单,立场明确。
“铛铛铛.....”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一整清脆的铃铛声,清脆入耳,顺着风声,传入耳中。
“这大半夜的,那老妖怪又出来活动了?”燕赤霞的放下酒坛,自语道,不过随即脸色一变:“不好,夏侯烂人。”
话音一落,庞大的身躯直接灵活飞出,眨眼就不见踪影。
于此同时,尉迟真金也睁开了眼睛,头顶浮现一颗鸡蛋大小的宝珠,一把抓在手中,起身往被吓了一跳的宁采臣手中一塞,嘱咐了一句,不可随意出去,随之也消失不见。
感受到自己灵符异动,他便知道夏侯有难,连忙就要去就,因为他还感受到了大妖的气息。
但他这一走,把宁采臣放这里又有些不放心,毕竟在刚才的探查中,此地可是有不少骷髅妖,他虽然不惧,但宁采臣这凡人可是不行。
要是带着宁采臣呢,又着实不便,电光火石之间只好将白骨舍利留下护住这个书生,至于别的宝物如今可是都不方便。
……
再说尉迟真金,虽然和燕赤霞同一时间察觉到老妖气机,但有奈何桥这件宝物在手,他可是比燕赤霞快多了。
白虹惊天,瞬息之间,踩着白骨奈何桥的尉迟真金便以到了事发之地。
只见护着夏侯的金色龙龟已经爬到岸边,头尾尽皆缩入壳中,盘踞在那里不动如山;而那长舌已然变成人腰粗细,如巨蟒一样对着金色大龟连刺在抽,将其打的金光四散。
不过即便如此,也为伤龙龟分毫,之更别说里面的夏侯了。
而站在桥头的尉迟真金,见到如此一幕,脸色瞬间一冷,手中的哭丧棒直接脱手而出,立即就向那舌头打去。
尉迟真金来的本来就快,如今还站在法宝之上隐藏气机,这一下下手可谓极其突然,那滑腻腻的大舌根本闪躲不急,就被砸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