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藏不住的秘密
“他们真的误会起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柳书瑶听到了李长山二人的对话，小心地凑到苏行舟耳边问道，苏行舟没注意，但他不用猜也知道，自己被误会之深，已经不是一条黄河一条长江可以洗干净的了。
“现在知道着急了？莫师姐已经不听我解释了，除非你自己去跟她好好解释。”
苏行舟摆摆手，他也是头一回被误会地这么深。
“哦，那……那我去了？”
柳书瑶说完，带着一颗鲜红欲滴的果子就离座了，朝着莫凌然的方向就去了，苏行舟暗自心疼那果子，可是不可多得的修炼资源，一桌子一人只能得一颗，名叫绯红楠，可以短暂提升悟力的存在。
“师妹这是？”
莫凌然见到柳书瑶递过来的果子，连忙推还给了她。
“其实他昨天晚上没有做你们说的那种事，我们聊到很晚才睡觉，我早上起来没见到他，心里着急…才会……”
柳书瑶说着俏脸泛红。
李长山乐坏了，一边啃着水果一边坏笑着看莫凌然什么反应。
“笑什么笑！”
莫凌然狠狠掐了一下李长山的胳膊肘，疼得后者直抽冷气。
“是我误会行舟了，而且，这果子我不能收！”
莫凌然这才相信苏行舟的清白，心道还好没有把事情传出去，要不然苏行舟真的“身败名裂”了。
她说完，还亲自去跟苏行舟道歉，苏行舟自然不会计较，只是后面的李长山是彻底笑的合不拢嘴了，欠欠的模样惹得莫凌然对他又是一顿胖揍。
“其实我感觉莫师姐和李师兄感情还挺好的，他们以后会很幸福的吧？”
柳书瑶看着落荒而逃的李长山还有穷追不舍的莫凌然，竟然有些羡慕。
“我看，那至少是将来两个娃以上的感情！”
苏行舟毫不夸张地说，如果莫凌然一点机会都不给，就不会和李长山坐一起了，看他们打闹的模样一点生分都没有，感情确实好。
“最后记得给狐狸留点吃的！”
柳书瑶想起苏行舟昨天答应的三尾狐给它留吃的，怕苏行舟忘了，提醒了一下。
“你看它现在还像是吃得下的样子吗？”
苏行舟示意她看后面，柳书瑶一回头，三尾狐在地上打了个滚，从阴凉处滚到了有太阳的地方，肚子圆滚滚的，整个狐懒洋洋的。
一场宴会愣是吃到了傍晚，菜在不断上新，哪桌空了盘子哪桌加菜，弟子们吃吃玩玩，从未这么惬意过，甚至有人斗起地主，长老也不闲着，四人一围坐在地上麻将都搓起来了。
宴会结束，许多弟子留下来刷碗，柳书瑶也在刷碗大军中，三尾狐背上驮着两个大篮子，碗放在里面，然后它飞奔运往食堂再回来，一个来回只需几息时间。
很快，弟子都在忙碌后散去，月亮也才刚露出头，渐渐取代了暖阳。
“将这两颗果子吃了，今晚争取突破到附灵四层，把子松给你的占卜术给领悟一下，我想知道，师傅他们到底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告诉我的。”
其实苏行舟不用柳书瑶算，心里多少都能猜出些东西，他无父无母，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对于他最大的秘密无非就是他的身份，他的家人，他越发觉得，自己可能并不是苏家的人，苏家即便有天赋遗传，也很难塑造出第十条灵脉。
“你就在这里待着，等我修炼完你不在我怎么给你占卜？”
柳书瑶为了留住苏行舟，现在学会找理由了，苏行舟哭笑不得，再三安抚才让她睡下去，直至她身周散出淡淡的灵光。
柳书瑶在附灵三层已经很久了，突破第四层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吃了两颗果子之后，继续参悟占卜术去了。
有了洛子松的指点，加上绯红楠的效果，柳书瑶的占卜术领悟上一路通畅无阻，修炼至半夜，苏行舟忽然停下修炼，他明显感觉到有人在窥视自己。
一回头，柳书瑶那丫头趴在床上，脚丫子将抱枕玩得起飞，眉眼含笑，一直看着苏行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苏行舟也不知道这妮子脚上功夫啥时候练的。
可以确定的是，她现在心里一定很愉悦。
苏行舟刚想开口，就发现柳书瑶的美眸中，出现了两个大阵，阵纹还在不断变幻，纹路也是十分奇特，给他一种神秘的感觉。
“行舟，你靠近一点！”
柳书瑶忽然开口，苏行舟照做，在她旁边盘坐下来，她伸出小手，在苏行舟的眉心点了一下，苏行舟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被这丫头挑逗了，不过很快他便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都被窥视了一遍。
“唔……”
柳书瑶的抱枕忽然掉了下来，紧接着她打了个哈欠，缩进苏行舟的怀里睡着了。
她的灵力将两个人都包裹了起来，苏行舟仿佛置身于神秘的星空中，星辉撒在他的身上，一会儿又如同坐在扁舟上，船下是万丈深渊。
柳书瑶所见到的就不一样了，她处于一个神秘空间中，身前是一个比她大数十倍的圆盘，里面如演戏般，是苏行舟的先辈们，从他父亲开始，然后就是他爷爷，那个时候安东国还是完整的。
她刻意在这一块停留，努力寻找着他们是否有哪位亲人还在世，答案是否定的，不是死于地震，就是死于路上的匪徒作乱。
再三确认后，她心情复杂地继续往上看，苏行舟父亲的爷爷，甚至爷爷的爷爷、往上许多辈，越往上她越吃力。
不知翻了多少辈，她看到一个个的营帐，最大的营帐中有一位老者，眉宇间都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忽然，他猛地看向身后，似乎十分警惕，他四下张望的模样，令柳书瑶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了似的。
这位老者该不会已经察觉到了后世会有个小辈算到他吧？
这位老者一身甲胄，身后挂着一把刻着龙纹的长弓，他提着长弓便出了营帐，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柳书瑶瞳孔放大。
外面有许多营帐，帐上插着迎风飘扬的旗帜，旗帜上赫然一个大字：璃
这是龚呈氏大军的旗帜！
龚呈氏的兵将都是出了名的骁勇，否则也不能守护琉芸数千年，东域还在让凡人上战场的时候，龚呈氏十万精兵就已经全面附灵期了。
那个时期的战场，在百年后都会涌出灵泉，而不是寸草不生。
老者走出营帐，到了中心议事营，里面一个中年男子正襟危坐在龙椅上，旁边的人皆是一脸愁绪。
“震霄大将军！”
中年男子见到这老者，从龙椅上起身，亲自迎接老者。
看到这中年男子，还有震霄大将军的名号，柳书瑶豆大的泪珠从她精致的脸颊划过，后面的内容史书上都有详细记载，震霄大将率军，将准备登基的叛军首领给千刀万剐，琉芸氏夺回帝位。
苏行舟是龚呈氏的传人？
苏行舟是龚呈氏的传人！
龚呈氏的忠诚在后世已经成为了一段美谈，柳书瑶从小听到大的故事，她没想到的是，琉芸氏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龚呈氏再次出现拯救了她。
画面一转，一个小屋内，一个侍女小心地喂一个病入膏肓的老者喝粥，老者剧烈的咳嗽声中，一个看上去很书生气质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
老者咳出一滩血，有气无力地问。
“震霄大将军大败敌军，助琉芸氏成功夺回统治，只是……”
“说！”
“龚呈氏并无请赏之意，而是决心隐世而居，欲更姓为苏！特请晚辈来询问先生意见！”
“唔……这是苏家的荣耀……”
老者说完，缓缓合上眼，不等下一口粥入喉，就已经没了呼吸。
柳书瑶捂住小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直到圆盘消散，直到从苏行舟的怀里醒来。
苏行舟捏起袖角，给怀里睡梦中的柳书瑶擦拭眼泪，直到她睁开泪眼，勾住苏行舟的脖子，就想吻上去，苏行舟用袖子挡住，心中觉得好笑：“想喂我喝你的眼泪吗？”
随后他紧紧将她搂进怀里：“傻妞儿，到底看到了什么，让你哭成了泪人儿。”
“如果临安城里没有你，会不会有一个龚呈氏来救我？”
柳书瑶带着哭腔问道。
“如果临安城里有龚呈氏，他早就来救你了。”
苏行舟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巧的事，即便是龚呈氏最后的出现，帮助琉芸对抗叛徒，也一定是早有预谋。
“那你的出现呢？早有预谋？”
柳书瑶眼角噙泪：“如果我说你就是龚呈氏的后人，你相信我吗？”
苏行舟狠狠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柳书瑶：“你……你确定吗？”
柳书瑶没回答他，苏行舟也知道，以她对琉芸氏和龚呈氏的了解，她所看到的多半是不会给她错误信息了，以她对龚呈氏的追捧，也难怪一睡醒就要献吻。
“这就是师傅和师兄的密码吗？”
苏行舟苦笑，确实，以他小时候的叛逆性格，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世，必然不会安心在东域修炼，而是和柳书瑶一样，希望能去西域将天灾调查清楚，以他当时的实力，恐怕早葬身于沙漠领主的腹中了。
甚至他相信，师傅以试炼的理由，安排他回临安城，都可能是算到了会有一个琉芸氏在临安等着他。
苏行舟将她抱到床上，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其实我早便料到我可能并不姓苏，所以，我选择相信。”
“那你是打算把我纳了，还是带我找下一家？”
柳书瑶没想到，昨天的约定，今天就成为了抉择。
“找下一家太麻烦，不如我自己消化了，像你这么粘人的小妮子，我怕别人招架不住！”
苏行舟说着，将地铺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柳书瑶慌忙起床，他想干嘛？
紧接着，苏行舟再次将她整个抱起往床上一扔，随后自己也钻进了被窝。
“你…你怎么进来了！”
“乖一点，要不然我可不确定会不会干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柳书瑶呼吸急促，精致的脸蛋已经红成熟苹果了，胸口起伏汹涌，苏行舟强忍着男人本性，将她揽入怀中，此时此刻，他们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
柳书瑶平时一个人睡习惯了，现在身边多了个人，还是男人，她心都快跳出来了。
许久，她才适应过来，其实就和平时他抱着自己一样，自己一样在他怀里睡过觉，只是这个时候的他一样会睡觉罢了，她一直安慰着自己。
剩下的夜已经不长了，苏行舟还没怎么睡就已经天亮了，他轻轻放下熟睡的柳书瑶，留下张纸条便去了器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