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不爽的瞪了他一眼。玛德,这个死舔狗!若非他今日在朝堂上暗示陛下拿世家门阀开刀,他们如今又岂会忍痛割肉?当然,不爽归不爽,众人却没有要反驳的意思。毕竟,陛下年底前可是要去河北等地查看情况的,若是发现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百姓,一个不满意,那乐子可就大了。张阳和几名重臣商量了一番,道:“既如此,工部那边也一并把此事办了,有房屋的就修缮一番,没有居住之地的就把住房问题给解决了。需要多少钱,工部那边尽快算出来。还有,不能只咱们割肉,下边那些人也不能置身事外。下个月吏部和刑部的官员去河北走一遭,把那些巧取豪夺欺男霸女之辈都清理一番,多抄出些银钱田地填补国库空缺,陛下也不至于整天把目光盯在咱们世家大族身上!”“张大人说的是!以前咱们吃肉他们跟着喝汤,现在咱们要割肉了,下面这些家伙自然要跟着放血!”“总之一句话,把这次的差事办好,大家安安稳稳的过个好年,谁敢乱伸手使绊子,那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诸位朝堂重臣齐声附和,算是达成了一致。不是他们有多舍得,而是跟命比起来,钱财什么的,简直就不值一提。他们可从来不会认为陛下只是说说而已,连慈航静斋、净念禅院这样的庞然大物武林圣地,说灭都灭了,灭你几个世家大族,还不是轻而易举!......毫无疑问,当这些门阀世家的力量集中在一起做事时,那效率简直高的惊人。没几天功夫,民部就将赈灾物资的清单送到了宋玄的御桉上,除此之外,河北河南等地修建水利工事的折子也呈了上来。对此,宋玄很是欣慰,对张阳等人勉励了几句,着实将此人激动的不行,大有一副要为皇帝为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架势。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洛阳城内,几乎天天可以看到一列列望不到尽头的马车,拖运着各类赈灾物资,在御卫军的护送下,前往河北等地。与之随行的,还有吏部的官员,工部官员以及各类工匠。至于刑部官员,他们在侍卫们的护送下早就提前出城,毕竟要去下面收拾几条大鱼来给国库补血,自然是不宜过于声张。这一天,宋玄难得的没有批折子也没有修行,而是将杨广召到了御花园,二人喝着茶水下着棋,随意的闲聊着。“你看,做皇帝是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杨广苦笑道:“陛下是在讽刺我呢。记得以前我要推动某个政令,哪次不得跟群臣斗智斗勇,折腾许久。这群王八蛋,感情就是觉得我好欺负,真遇到了陛下您这种圣君,一个个全都老实起来,摇身一变反而成了治世能臣。”与宋玄接触久了,杨广也算是有点了解宋玄的性子。别看这位皇帝陛下杀戮无数,但实则你只要别跟他对着干,这位武朝大帝其实是很好说话的,性子也并非外界所传闻的那般残暴可怖。就算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陛下也是丝毫不在意,甚至还能跟你开开玩笑调侃你几句。“这些世家门阀之人,有能力有本事,若能镇的住,用起来确实很顺手!”宋玄笑道:“都是人精,有些事,只需稍微一提点,他们便能极为出色的完成,倒是令朕省了不少心。”杨广感慨道:“我也没想到,此生竟然真的有机会能看到这些门阀世家之人如狗般听话......”......剿匪令下达的第六日,明日,便是宋玄所下达的最后期限。当天夜里,宋玄给天刀宋缺下达了一道旨意,而后自己御剑行空,化作一道黑色的光影,转瞬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河南,瓦岗寨。说是一座寨子,但实际上在前任寨主翟让以及如今寨主李密的经营下,如今的瓦岗寨已然成为了一座大型的军事基地。此时的瓦岗寨聚义大厅内灯火通明,首领李密面色有些黝黑,坐在首把交椅上,环视着四周的统领。“明日,就是武帝宋玄所下达的最后期限了,大家都说说,咱们究竟降还是不降?”此言一出,一名壮汉便起身道:“要我说不降,咱们手握十万兵马,而且瓦岗寨易守难攻,那张须陀跟咱们对峙数月都没有讨得一点好,有什么可怕的?”李密左侧,坐在军师位置上的,是一名长相颇为美丽的女子,她沉声道:“你觉得,咱们瓦岗寨比之净念禅院和慈航静斋如何?”那壮汉面色一变,但还有些不服气道:“我承认,那武帝宋玄是厉害,一人灭了两大圣地,千军万马在他眼中也就是儿戏。但,以前是以前,他现在是皇帝了,又岂会再轻易出手?就算咱们不降,他估计也就是派兵来剿,若论行军打仗,咱们瓦岗军又怕过谁?反正我觉得,不能他随便下个旨意,咱们就轻易降了。就算要降,也得和朝廷大军打上几仗再归顺,到时候咱们也能得到皇帝的重视,在朝廷中也有地位可言!”他这么一说,厅中不少人都下意识的点头认可。“单大哥说的也是,只要武帝那位大宗师不亲自来,咱们也没什么好怕的!”“也是,大宗师是什么身份地位,又岂会在意咱们这些人,更别说如今宋玄还成了皇帝。哪有皇帝会轻易离开皇宫的?总不能为了咱们这些瓦岗军,朝廷还要派出一尊大宗师来吧?”只是,就在这时,整个聚义厅内,温度突然骤降,一股冰寒之气开始弥漫开来。下一刻,一袭黑色龙袍,脚踏玄铁重剑的宋玄,在昏暗的烛光中,带着连天地都好似凝固的气势从天而降。心念一动,玄铁重剑落在了他的手中,宋玄环视大厅内愣住了的众人,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悠悠响起。“很遗憾,诸位猜错了!”“朕亲自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