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潇静坐在房中,手中拿着那个带蜥蜴图文的暗器。
“公子!”
刁川敲了房门后便进来,在寺庙里除了在房中他们是隐瞒了身份的。
“王爷,雍国皇帝果真得了高热。”
戎潇派刁川潜回雍国都城,只要雍国皇帝这个时候也得了高热,便更能证明这高热之症真的是莫曦在暗箱操纵。
因为只有狗皇帝也患了这高热,他不想死,为了保命,才能不再顾及什么有辱身份的治病疗法。
前面莫曦染了高热,假借请太医为名,把消息故意传到宫中。等到皇亲贵胄都患了高热,无药可医的时候,她又招摇过市的去寺庙祈福,让雍国都城所有人都知道质子妃的高热好了。
疾病求医,终于无路可走的皇族亲贵们都开始找莫曦治高热。
但狗皇帝怎么可能允许,妻儿、百官睡尿榻治病,丢尽皇家颜面。
所以,最后一个至关重要的就是狗皇帝要染病。
果真,前脚离开,狗皇帝就得了高热。
若不是莫曦每天在院中装病、带着他的几个下人演戏,在被褥上用茶水泼舆图,他还真想不到这些都是被赐婚到质子俯,传言痴傻的质子妃步步为精心谋划的。
想到莫曦竟然用睡尿榻这等法子羞辱整个雍国的皇亲贵胄,戎潇嘴角一瞬魅惑的弧度。
刁川眸子一惊,可仔细一看,自家主子还是刚刚泰然自若看不出情绪的表情。
真是太久没见自家主子笑过了,竟然花眼。
“按王爷吩咐属下把雍国皇帝得了高热之症的消息传到裕亲王俯,裕亲王便真的进宫去见雍国皇帝,以探虚实。王妃拿回府中的汐贵妃的画像,属下也顺利以裕亲王所落之物,传到雍国皇帝面前。”
戎潇这只是推波助澜,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于雍国皇帝和裕亲王以往的恩怨,莫曦不知,他却清楚。只有这两人对立僵持,莫曦才能有机可趁。
刁川最为钦佩自己主子料事如神的本事:“不出王爷所料,雍国皇帝果真在担心裕亲王对皇权威胁,情急之下,为自救,信了王妃睡尿榻治病之说。”
刁川嘴上没说,可心下却对丑王妃改观不少。
丑王妃这般谋算不逊自家主子,哪里有一点傻,不但骗来了巨额钱财,还为了给王爷出气,用睡尿榻羞辱雍国皇帝和满朝文武,宁愿自己留下拖延三天,也让王爷先行走远。
就在刁川莫名对这丑王妃心生了些好感时,发现自家王爷却面色微沉。
“王爷……”
“告诉木尘,本王要在此静修三日,任何人不得打扰!”
“王爷……三天……”
……
莫曦不知戎潇那边如何,她还在质子俯破落的院子里搞事情。
“裕亲王驾到!”
随着一声通传,质子俯的破门前便剑拔弩张,气愤诡异。
“属下参见裕亲王!”看守质子俯的禁军首领对突然驾到的裕亲王拱手一礼。
“听闻质子妃能医治高热之症,本王忧心母后凤体,亲来看个究竟。”裕亲王一手负在身后,高高在上,低晲了那禁军首领一眼,直接阔步上前。
却被那禁军首领一个大步挡在质子俯破门前。
禁军首领拱手一礼,“陛下有令,质子妃可治高热之症,关乎太后娘娘、贵妃娘娘、诸位皇子,还有诸多大臣的安危,任何人不得擅入。君命难违,还请裕亲王恕属下冒犯之罪。”
“本王也是因为担心母后凤体安康!一个从未行过医的痴傻妇人,怎可任其轻易给母后诊病,本王要亲查一番。”
裕亲王根本没有退缩之意,属下更是直接要上前推门。
唰唰唰!禁卫军和裕亲王府的人拔刀相向。
莫曦蹙了下眉,这裕亲王完全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这人是敌,还是敌,她还要搞清楚。
不知戎美人他们走了多远了,只要出了雍国国境她也不需要在这儿托着了。
“一个禁卫军首领也敢拦本王的路。”裕亲王狭长的眸子一眯,透着阴狠的杀气。
“况且,本王已好久未见大朝国质子,听闻他病得不能起身,本王亲来探望,也是益于两国邦交。!”
要知道他可听说睡尿榻三日,吃了这质子妃的药,高热便会退了。他势必在这两天找准机会,只要丑质子妃配不出药,皇帝就会死于这高热之症。
就在这时:“老奴参见裕亲王!”突然冒出的石金贵甩了下拂尘,一脸堆笑,“裕亲王也来质子俯,真是巧了。”
只要守住三日,再吃了药,医了皇上和主子门的病,这质子俯的安危他也懒得插手。
裕亲王嘴角一勾,这质子俯本王今天进定了。
“三日!”裕亲王慢悠悠却带着幽深莫测的说道,“石公公说说三日时间,若有辆马车可行多远?若骑上匹好马又能行多远?”
石金贵原本就敷衍的笑顿时僵在脸上,反应片刻,转头看向质子俯。
三日,若是那质子妃真是骗钱,三日足够逃之夭夭。
三日,若那废物质子装病,三日足以逃出雍国国境。
他心里顿时有些慌,可面上平静,“裕亲王说笑了,禁卫军片刻不曾离开质子俯,都在保护质子妃。”
保护!
“裕亲王多虑了,有我们禁卫军昼夜守护,里面的人就是插翅也难飞。”禁卫军首领在一旁插话。
石金贵笑了笑,沉下心,毕竟这是他老谋深算,前脚黄金进了质子俯,后脚禁卫军就已经把质子俯团团围住。
再说现在这破烂质子俯中有几万两的金银,谁能舍得跑,带又带不走。
质子病入膏肓,那傻质子妃定是等着给皇帝医治好高热,好享用这些金银,可没想过她有没有这命花。
“哈哈!”裕亲王冷冷的笑了两声,“既然确定人都在里面,本王去探望一下不是正好。”
接着一个眼色,属下就“砰”的把门踹开。
禁卫军刚要上前阻止,石金贵狡猾的眼一眯,抬手止住,他也觉得看了更踏实,便也一甩拂尘跟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