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太医,天下揭皇榜的上百个名医竟然无一人能治了这高热之症。
还就偏偏这连大夫都请不起的废物质子妃好了!
——是被重病废物质子的尿榻醺好的!
真是天下奇闻。
老乞丐可没觉得这质子妃如外面所传又傻又丑的贱命,他可是亲眼见证她如何截胡了北漠人的翡翠、玛瑙、骨雕、牛肉干,又收拾那不把质子放在眼里的御北王的儿女雕家兄妹。
更没想到青天白日本在质子俯内照顾重病质子的质子妃,假借去普全寺给质子祈福,却出现在他面前。
“忘了告诉你,我是兽医。”
丑丫头面带盈盈浅笑,看见他直接说道,见他没说话又说:“你的香猫不是需要找兽医?”
老乞丐当然知道这香猫会在他身上留下味道,不乏有懂猫之人能辨出,可却没想到莫曦不但辨认出他养了香猫,还知道他的香猫病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蓁蓁病了?”
莫曦被这老头嘴里叫出来的颇有些矫叠的名字,弄得嘴角一抽。缓了一下才说出话:“它可是吃坏了肚子,就算换了食还是不见好,使得——蓁——蓁,愈发没精打采。”
无视老乞丐略惊异的眼神,莫曦仍旧不疾不徐的说道:“你也给它备了药,只是它不能吃,你硬塞给它,哽在喉中下不去。”
连这都知道?
“你有办法?”老乞丐惊疑的晲着莫曦。
“我未见你的蓁蓁,单凭你身上的味道知它的病况。”接着莫曦顿了一下,很体谅的道:“老伯若信我,我可医治,但也不是白治,若不信我,去寻他人医治便是。”
莫曦判断这香猫已经病了不下十日,而且老头身上的香味中也多少带着病入膏肓的浊气,恐怕这香猫再不治就要断气了。
第一次在林中遇到这老乞丐时他就有淡淡的香猫味,如今香猫病了,香味变了,可仍旧是通身,足以证明这老头和这猫的感情很深厚。
“说吧,让老夫干什么?”
老乞丐眼底的精明跟黑炭里的钻石似的,不过莫曦喜欢,虽然她是兽医,可遗传基因毕竟是个商人,长久的合作必须要共赢,各满所需。
“明早丑时在城外遥河岸边,带些有力气却又看重钱财的人,帮我抬几口棺材,再送去北面五里外的林中。”
莫曦没管老乞丐莫名又精锐的眼神,接着道:“空中鹰鸣三声,你便把马车、棺材都赠予鹰旋下方之人。
待你回来之时,把猫送去质子俯。
到时恐有官兵把守,不过一只野猫从洞里钻进去,并不引人注意。”
老乞丐眼底若潭渊深不可测,虽然他是想医治自己的香猫,可更想知道这丑丫头怎么什么都知道,还有现在又要谋算什么。
毕竟他第一次见她就在算计北漠人;后来又花钱雇他们演戏,算计了陶大人丢了五千两银票;再后来还招来蜜蜂把文心郡主和雕家三公子蛰成猪头。
这回……又会是谁?
他总感觉雍国都城这段时间的人心惶惶,皇宫里人人自危和这丑丫头有关。
可也想不明白她能有什么法子办到。
所以老乞丐同意去送了棺材,一探究竟。
这会儿他把香猫抱在怀里老远看着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的质子俯,眼底意味深长的一抹笑意。
丑丫头还真是料事如神,呃不,惹事如神。
他迟疑的把心爱的香猫放下,这猫怎么可能隔着人,自己往那墙洞子里钻呢?
而且,这猫实在病得厉害,他抱了一路小家伙眼皮都没睁一下。
香猫站在地上晃了晃,好容易支撑住已经瘦成骨架的身子。
好一会儿,它动了动耳朵,这才睁开眼,朝着那墙洞看去。
莫曦站在墙里,慢慢悠悠的自言自语,谁也听不懂她说的什么。
一墙之隔的禁军也听到了,都是毫不隐晦,极其嘲讽的冷笑表情。这大朝国的质子妃何止又丑又傻,就现在的情形看还有些疯癫。
而这时原本颤巍巍的香猫,却直奔那洞口走去,在一群禁军声情并茂的模仿又丑又傻还疯癫的质子妃扑向残废质子怀里的情节时,钻进墙洞。
这香猫是一只深橘色,还有均匀的黑色条纹的母猫,本是挺好看,可眼下真的是瘦成皮包骨了。
“蓁蓁!”莫曦叫了一声,都觉得有些黏腻,看来这老头有故事。
什么动物在莫曦这儿都是相当的乖巧。
莫曦抱回房中,打开兽药箱,检查一番,原来小家伙是腹部长了肿瘤。
因为影响了消化系统,所以导致香味也变了。
“别怕!我给你做个手术!”
莫曦在箱子里的键盘上输入一串数字,没一分钟一阵嗖嗖的电光,接着一个先进的手术台便出现在房中。
莫曦给蓁蓁注射了麻药,然后进行了手术。
这对于她来说并不复杂,等一切结束,又给小家伙注射了消炎药、营养药。
等一个时辰后,香猫再醒来,刚睁眼,却一下就被吓得炸飞。
要不是莫曦用绷带把它固定在台面上,这手术的刀口一下就得扯开。
莫曦冷冷的晲了眼渣男二哈。
渣男二哈白了白眼,它又不是故意的,还好心在这儿照看那小猫呢。
谁让这猫胆子那么小,明明它长得帅破天际。
想当初除了这个莫曦,哪个美女见了它都会稀罕得一顿蹂躏,还要亲几下的,把它的白毛都染红了。
这个地方的猫真是没见过世面,看它一眼就浑身发抖!
……
渣男二哈不禁想自己的猪兄弟了。
再说小八戒,它实在是饿。
从一堆珍珠玉石底下钻出来,可漆黑一片,它虽然喜欢金元宝的温度,可莫曦让它来是保护夫君的。
莫曦就这么叫——夫君!
戎潇合着眸,长睫安静的伏在脸上,耳廓动了动,薄唇轻启说了声“停车!”
“王爷!”刁川在车前拱手。
“第三口棺材!”戎潇又道。
刁川一个纵身到第三口棺材,推开棺材盖,一个湿漉漉的小花猪鼻子就拱了出来。嗅出刁川的味道,没等头全露出来,就哼哼出撒娇的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