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几十辆丝绸装裹,镶金嵌宝,阳光下有些晃眼的华丽马车排出一里地。那些驾辕的高头大马匹匹血统纯正,毛光锃亮,鬃毛打理纹丝不乱,颇为高贵。
一群身着锦缎,都城中各高官显贵府中的家仆,既焦急又无奈,既嫌弃又隐忍的在大门口来回负手踱步。
“这质子妃何时才能同小的回国师俯啊?”
“是啊!我们御史大人可是等候多时了!”
“我们国公府的夜明珠,想必质子妃定会喜欢!”
……
因为请质子妃的都是京中大户,所以这些本来仗势欺人的各俯管事怕自己带不回去人没法交差,都变得谦逊有礼,十分客气。
木尘在破门后一阵捂嘴偷笑,咳了咳,又拽了拽腮帮子,才敛回笑,端正的对外面道:“我家王妃说王爷病重,好容易才安睡,她要守在身侧。各俯大人,若是等急了就先回吧!”
他们倒是想回,可谁敢走呀,咬牙切齿的谄笑,忍着。
这些日子都城来了多少被誉为在世华佗的各路神医,吃了多少汤药,他们的主子那脸都快喝成药汁颜色了,却都没能转好。
各家主子、夫人、公子、千金,高热不退,愈来愈形容憔悴,都害怕哪日眼睛一闭再睁不开了。
质子妃也患了高热,去宫中求医,本是没人在乎,就算死了都不会有人叨咕。可数日后这高热的丑质子妃,没事人儿似的去普全寺上香。
质子妃丑得万里挑一,谁还认不出来。
正直初一的日子上香,不少世家夫人,小姐,也给家人祈福。
有些府中下人善搭讪,看见步履矫健轻盈的质子妃问了木呦,你家质子妃吃了什么药?这高热病好了?
木呦却是随意的答道,质子妃自己配了点药喝了,就好了。
这可把众人震惊坏了,都怀疑这质子妃得的是不是和宫中一样的高热,可木呦大概说了一下质子妃这些日子的症状,那是和她们的主子一模一样。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质子妃这边前脚进质子俯,后边就有人追上来请了。
可莫曦就让木呦传话说质子妃照顾重病质子,不便见客。
本想用强权恫吓,可这又傻又丑的质子妃说:她夫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就陪着去了,什么高热,关她屁事。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惹不起!
他们可不敢拿主子的性命跟一个又丑又傻的质子妃置气。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所以黄金、白银、珠宝、绢帛、夜明珠……都来了。
木呦端了碗刚煲好的当归阿胶鹿肉汤放到树下的石桌上;“王妃,给王爷煲的玉竹赤羊汤,已经送去书房了。”
“嗯!”莫曦慢悠悠的享用补汤。
这些日子她怕戎美人的身子虚弱,再毒发,同床伤身,和戎潇分房而睡。
倒不是觉得戎美人不自制,就是对自己在夫妻之事上没什么记忆,若是自己动作太大,戎美人不是又白扎针泡药了。
书房里。
“王爷,外面各俯的马车已经排出一里多,王妃说在照顾病重夫君。”实际正在树荫下喝补汤,吹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