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连忙放下枪,速度快得能够扯起了一阵风,跑去捡起地面上倒下的防弹盾牌,想要将之重新竖起,形成新的防御保护。
但从灰雾中飞出来的子弹更快,带着“簌簌”的声音,仿若子弹自己就长着一双敏锐的眼睛。灰雾会挡住所有人的视线,这是他们心中肯定了的事情,但子弹的准头依旧让他们感觉到了绝望和死亡。
失去掩护的人,脑袋全部被子弹击穿了,从后脑勺飞出去时,带出大片充满腥气的混合物,然后砸在地面上,或是直接溅射在其他人的身上。他们失去了防御的能力,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暴露出来的人全部硬生生地躺在了地面上,连同最后的挣扎都没有。
剩下的人不再冲上前去捡起那些防弹盾牌,而是躲在剩下的不多的盾牌后面,三四个人挤在一起,靠着那一面已经布满凹痕的厚实板子,企图挡住接下来的攻击。
好像起到了效用,再度而来的攻击打在防弹盾牌上溅起了火花,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这些人的脸上才露出得救了般的神色,就听得从灰雾那里传来的轻细破空声音。
盾牌毫无意外的炸开了,金属碎末四处散射。躲在后面的人,身体在这会儿都同时往下掉了一节。无一例外,或是从腰部,或是从胸部,他们的身体都被击穿盾牌的狙击子弹打成了两段。痛苦立刻蔓延到他们的大脑里面,但更多地还是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嘴里吐着血沫,眼泪也不可抑制地流出来,慢慢接受着自己即将死去的无限恐惧感。
火力点被击溃的速度快得有些难以置信,诺伦特尔现在只能将身体完全躲在重列下。狙击枪的威力还不足以将装满货物的车厢一下子打穿。他心里也害怕,在仓库里面,那或许是唯一可以威胁到他的东西了。不用被击中,只要沾到一点,就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来。
诺轮特尔让自己的手下赶快躲起来,重列的钢轮后面也好,将盾牌如同开始前那般,叠加起来防御也好。不能站在原地不动,被当成了靶子,供敌人一块一块击破。不知道敌人到底是怎么透过灰雾的视野封锁看到他们的,但现在将灰雾这个因素从脑袋里去除,当做敌人可以发现他们,并能进行精准射击或许要正确一点。
几个火力点的人全部迅速且有效地向着旁边的重列撤离。敌人的攻击不停歇,在这一段很短的距离里,也落下了一地铺开叠起的尸体。
诺伦特尔这边想要还击也找不到一点机会。灰雾延误了他们的视野,散开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这时的浓度,也不能让他们看清楚灰雾中的具体情况。
子弹飞出的位置一直都在变化,没有规律可言,他们的攻击全部落空了。
而另外一边,前去一节节清理车厢底部的人也全部来不及撤离。盾牌的保护方向有限,子弹从各种角度朝着他们袭击过来,不能全方位防御。每颗子弹的伤害都是为他们其后的死亡埋下铺垫。虽然其他躲起来的人在这时也朝着那些子弹飞出的方向射击,但实际起到的作用可能一点也没有。
狙击子弹也在这时贯穿灰雾,以一条笔直的线条打向躲在重列边上的人。一些露出脑袋来辅助射击,或者躲起来的防御体不怎么厚实,躲在这些掩体后面的人全部被子弹炸开的金属碎片穿透了身体,静躺在原地等待死亡。
灰雾在这一刻成了有生命的东西,不久前他们对着里面疯狂倾泻进去的子弹,在这时正被一颗颗准确地返还回来。
更多的人连忙从重列车厢底部翻过去,爬到了卸货平台那边躲起来。另外一侧很安全,即使是那些威力巨大的狙击枪械,也不能打穿装满货物的车厢。
一时间,列车这边只剩下一地的尸体了。空气再度归于平静中。
诺伦特尔在牵引车头里面靠着镜子看到如此景象,面罩下的脸全部僵硬成了一块。他离开了牵引车头,身后的数个小队长跟着,而这边的队伍已经集合了起来。
看到自己的队长过来,所有人的身体都僵硬在了原地。
“嘭、、、”诺轮特尔才走出几步远,他的左前方,那些趴在重列顶部上面,观察着另外一边情况的士兵,就有数个被擦着重列表面的子弹打碎了脑袋。
没有做出表示,敌人不受灰雾的影响确实让他感觉到吃惊。而看着眼前剩下的这些人,他也明白在灰雾弥漫的那段时间里。不仅仅是他在做着准备,那些被派过去绕后的人员,也全部被敌人一小队一小队的清理完了。
“突击过去!”诺伦特尔看了看表,已经没有了容许他再等下去的时间了。重列必须准时出发,那时敌人没有被完全歼灭,也是可以容忍的事情。
他自己拿起了盾牌,拔出了他自己那把粗狂的手枪,退出了弹夹。看着缀上了淡色蓝环的子弹一眼,他手指一拨,重新让弹夹归到了原位。
依旧是让盾牌重合到了一起。但可以保护到的人很有限,诺伦特尔让队伍分成了两队,一些人靠着盾牌走重列车顶,高度上有优势,便于更好的攻击。而另外没有盾牌的人走车底,那里一排排的重列钢轮可以当做临时的掩护。
命令很快下达,诺伦特尔和他身后的几个精英小队长每人背着一个盾牌,从车底下小心翼翼地靠近列车的另外一边。
“灰雾大概快要散开了。”从卸货平台的缝隙落下铁轨,诺伦特尔这般想着的时候,他轻轻向着前面的一排钢轮靠过去。透过之间的缝隙查看另外一边的情况,他看到那里已经站着十来个等待着的敌人了。
数十个人手里都拿着他们落在地面上的盾牌,此刻组成一个扇形的防御阵势,正等着他们从重列另外一边过来的样子。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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