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维里·肖的作品出于种族习惯,在衔接上大多使用‘时间连接’。但在某些情况下,时间连接并不可用。相较其他容易理解的方式,这位作者使用逻辑连接作为代替。真是无耻!大胆!”
——《维里·肖作品集·自序》
……
……
“法则堵塞就是——”维里·肖虽然明白了一点,但还说不出来,正巧以查正端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做出充分解释:
“以我现在的情况为例。第一,我不能再使回朔或者守护的法则。因为我在之前的两次操纵中过度应用了它们。原因简单点说,是因为我触犯到了某些规则上的禁忌。”
说到“禁忌”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挑了挑眉毛:
“第二。这两种法则在以我为中心生效时会产生畸变。”
“同样也是因为他触犯到了某些法则上的禁忌。”走到以查九点钟方向的涅希斯滋声补充,他睿智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两个正在冒烟的夹子女郎,仙灵,桌上的花篮和秘法学者:
“所以现在,为了自身安全,请理解当前情况。另外,你们可以通过一个挑战来获得这个禁忌的详细信息。有谁要试试吗?”
没有谁接话。维里·肖也没接话。他对涅希斯的挑战不感兴趣,只是顺其自然地思考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涅希斯扩大了宣布挑战的对象范围。完成挑战就可以获得涅希斯的知识。完成的越多,全知之眼就会和这个对象越是亲近。随着力量恢复,他能亲近越来越多的个体。
这对涅希斯来说是好的,进步的。同时符合他应当感受到的危机感:有数个之前不为所知的变量想要加入他的行列,影响世界。而他需要加重自己的影响。
但这显然和在场大部分家伙的需求不太对应。所以没有谁接受他的提议。维里·肖一路流畅地顺下来,想。以查因特是最接近接受这个提议的。这位恶魔也一直是涅希斯排名第一的争取对象。这个禁忌的知识最大程度的和他有关。但他没有接受。他一定想知道。
所以他要么已经知道,要么没空。没空是因为他和涅希斯之前已经商量好了要去某个地方……
深渊之底。从御衡者花园走。他们提到了好几次了。但具体的情况维里·肖有点记不清了,这时候,他开始有点遗憾振幅三百没在,不能给他提供确实的记录。他现在非常需要干瘪踏实无趣又绝对化的记录……
等等。
维里·肖勐然惊醒。
他不能放任逻辑随意延伸。
秘法学者使劲扯住着自己的一缕头发,紧盯着桌上的那只冬冬作响的花篮。涅塞还关在里面的那只义肢里,花篮还没有被地狱猎犬所叼走。维里·肖像被扇了个大耳光一样弹起来,疯狂左右拧着脑袋打量,地板上还没有打开任何东西,角落里也没有小女孩,黎芙面色如常,房间外也没有五个日照后的涅塞被推进来。
维里·肖跌回坐垫。
没错。现在回想起来,从某个点开始,他所感受到的所有事情已经没有在按照时间顺序发展了。
如果按时间顺序回忆,当他询问以查“法则堵塞是什么”的时候,以查因特没有回答他,话头是被一个夹子女郎打断了。紧接着以查接的是她的话。一直等五个日照后的化石涅塞被推进房门,他自己有点明白法则堵塞是什么的时候,以查才做出解释。
但很明显,现在别说女孩和倒霉蛋了,连塔粒粒奇那条黏答答,绿油油的触手都还没有从地板上出现。维里·肖的目光瞄向那块地面。地板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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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地板上压根就没有活板门。活板门还没安装?所以他们的位置这时候在大生命师实验室烟囱上方的隐藏房间吗?维里·肖又蹦起来,想要拉开窗帘看看外面的情况。
但他耳朵边又响起了轰鸣声。听着有点耳熟。随着轰鸣,房间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维里·肖意识到什么,乖乖摔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原来的思绪。
嘿。马上就不震了。秘法学者看着面前的涅希斯,金光闪闪的全知之眼还没走到以查因特的对面。所以现在的时间,应该在他刚刚问完“法则堵塞是什么”之后,以查紧接着就和涅希斯一起回答了他的问题。对嘛。他怎么会忽视了不起的维里·肖呢?
但之所以回答的这幕会从问题后面被拆开,接在了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一幕之后,多半是因为他当时的心声。在他内心的逻辑组织上,想明白和解释当然是相邻的——当然是他先把事情想明白,然后才让以查解释补充。
“为了安全。请了解当前情况。”涅希斯这么说来着。
“你没问题。”以查慢慢悠悠地接着道。维里·肖意识到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咳咳。当然没问题。
维里·肖一点也没有慌张。可以确定的是,以查因特所引发的畸变突然把他们卷了进来,好在这家伙还算及时说明了重要的规则,能他让顺着自己的内心逻辑把所有的感知片段接续。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敏锐的感到他的自我会迷失在这些畸变中。那才是真的完蛋中的完蛋了。
“我肯定没问题。”秘法学者用自己能想到的最潇洒姿势朝着以查挥手,“你多关心关心其他家伙。”
“这种情况多久可以结束?”以查颔首,转头问涅希斯。
“你刚刚让情况超出了我们可以掌控的范围。你不应该帮助那个小家伙的选择。现在闹出这样的后果,我还想问你打算如何收场……”涅希斯滋滋直笑,“不是问。是质问。你应该发现了,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如你所见,我也没有。”
“所以得靠他们自己。”涅希斯摇着脑袋。然后扭过来,金光闪闪的眼睛在全屋一扫:
“所以现在,为了自身安全,请理解当前情况。”
嗯。逻辑在这又接上了。维里·肖陷在坐垫里,用一根手指戳着脸颊,心想。道理他现在完全明白了。当前的当前情况他也明白了。问题是,时间凌乱了的现在,他该怎么过渡到下一个“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