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吴家四娘子的夫婿张衍文也应和的点点头,他只是一个普通衙内而已,在迎娶了吴家这样的贵女后心中自然是十分欢喜。
加之妻子的确助他良多所以两人琴瑟和鸣感情和睦,他只能去为妻子担责这个时候若是去争执只会给妻子带来伤害,因为作为外嫁的女子娘家是她最大的依仗了。
对于岳丈的训导他也是应和的听着,老夫人神情威严她虽然疼爱几个吴家的各方孙女,但是她遵从的乃是法不严则威不立。
她们不会如小门小户一样去偏心或者溺爱孩子,一碗水端平的同时依靠的的就是规矩。
老夫人继续道:“我吴家何时会去妒忌一个年轻人的才华了,我吴家无论是治学还是治家求的都是一个公平公正何时会为一個小辈破了规矩!”
吴安世颌首道:“娘说教的是,小辈的都听着呢”
吴四娘也止住了哭泣行礼称是,老夫人少有生气所以一时认为这是为了一个外人而训斥自己所以委屈的哭了。
不过她如今明白了自己的错误,所以连忙起身认错。
老夫人只是轻轻说了句:“可惜了”
众人皆是明白老夫人口中的可惜是什么,可这并不是吴家没有眼力和先见之明,而是对方不愿攀附高枝。
“这些日子里那苏钦安家的衙内一直上府中求见小六,这女子尚未出嫁如何能与外男纠缠不清,你去告诉那苏钦安管教自家孩子!”
听到老夫人的话吴安世点头称是,那苏钦安家的独子苏谓毫无才具,且心性跳脱这样的人他也十分不喜。
他吴家尚不用去看他苏家的脸色,苏谓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不值得让小六托付一生的人。
如苏家这样的二代而衰她们不知见过了多少,所以说这就是世家望族的底蕴了。
吴安世道:“待春闱过后,兄长听说也要被官家调往三司,那个时候让兄长在这些青年俊彦中寻一佳婿”
在东京城里榜下捉婿的戏码屡见不鲜,不仅仅是那些豪商富绅还有一些京城的官宦家中也是一样。
安房不用架高梁,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这可不是一句虚言,只要你进士及第这些你都有了,从平民阶级跨入上层社会的过程。
那些富绅所为的也是想从一个富裕的平民阶级跨入上层社会,如那苏钦安的岳丈有他的帮扶在扬州的生意也愈作愈大。
而官宦之家则是在朝中结成政治同盟,这翁婿的组合就是天然的联盟。
……
钱塘县,县衙门外只见一个身影神色匆匆。
身穿长衫,结儒绦衣带,脚蹬靴子的男人衙役没有任何阻拦就走进了县衙。
一位身着官袍的男子正在处理公文,他踉踉跄跄的闯了进来。
钱塘县令郑青田微微皱眉说道:“何时如此匆忙?一点规矩都没有”
那人连告罪的时间都没有,面露喜色大声道:“大喜,大喜啊!县尊这州府的解元是出自我们钱塘县”
郑青田立刻喜形于色,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淡定和从容了,这乃是他一县父母官的教化之功。
他说道:“果真是好消息你立刻下去领赏,还有去命衙役将喜事告知解元家中之人”
说完后他顿了顿说道:“这解元家中籍贯可有弄清,莫要闹出同名士子的玩笑”
堂下之人道:“禀县尊,士子籍贯杭州钱塘县人”
郑青田立刻冷峻的目光向堂下人之人看去,那人只觉得如堕冰窟,觉得为何县尊的情绪变化会如此之快?
郑青田心中喃喃道:“不会有错,这杨秉定是那杨运判的独子”
待那人退去后,他身边的男子说道:“杨运判那人不知进退,县尊大人为何还去为他庆祝呢?”
他面色阴沉道:“于我有益之事我为何不做,只恨那老贼处处掣肘于我”
他的目光早已没有了初始的欢喜,只听见他继续道:“命人安排人手弄清他的行踪,我要让他死在匪患手中”
钱塘县今日格外热闹,外面锣鼓喧天的听说这解元是出自这钱塘县里的。
周围百姓纷纷聚拢在一起看着热闹,有人说着:“我也去蹭蹭解元公的喜气,盼着我家孩子也能中举”
旁边的显然是相识之人,立刻冷嘲热讽道:“尽说大话,你家那孩子莫说写文章了四书五经都没有看完”
“我撕烂你的嘴”
有庆贺之声也有喧闹之声,这送喜报之人身后都是聚拢着百姓。
那人骑在马背上,一边敲锣一边说着后面还有官府送来的匾额好不热闹。
这中举可不是一件易事,当初范进中举的心情是一个落第几十年的老秀才陡然一朝中举。
若是杨秉身处在此时,衣锦还乡莫过于是了也很难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
茶铺内,客人听见外面的动静纷纷走了出去,有些已经点过点心和茶饮还未来得及饮用便付钱离开,而还未点的客人便直接出门了。
孙三娘听见外面的动静还以为外面有人闹事,惟恐盼儿一个人处理不过来立刻从后厨走了出来。
看到外面如风卷残云一样,只剩下有些凌乱的案几,还有桌上未动的糕点也洒落一地。
她瞪大眼睛说道:“盼儿这是发生了何事?这婚嫁之事也没这么热闹吧!”
她听见外面的锣鼓声以为是哪家在办喜事,赵盼儿起身去收拾起那些落在地上的糕点,和摆起那弯弯扭扭的案几。
一边解释道:“听说是这州府的解元便是出自钱塘,所以众人去凑热闹去了”
这钱塘十数年来也未曾出过解元,如此热闹自然也是实属正常。
孙三娘也开始解下身上的围裙笑着说道:“我也得去为我家子方求求这福气,期盼文曲星老爷也能保佑我家子方将来也能得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