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狗仗人势!有时维特也要人仗龙势。
对于这群桀骜不驯敢跑到亚夏那鬼地方的魔法师们来说,无论再强大的人类,也没有接近两百多米长的巨龙有威慑力,可傲达威英迟到的毛病改不了,现在只能和这些人打打嘴仗。
审判骑士没买到龙,看着维特一身龙骨战甲眼热起来:“维特法师,我无法像你一样穿着滚烫的龙骨盔甲,你卖其他龙骨武器吗?”
“卖!只要你不怕遭到龙的报复。”
龙骨武器维特是真的打算卖,但被傲达威英或者丹妮莉丝的龙咬死维特可管不着。
“趁我的龙还没有来,我们再谈谈魔法交流的事情。”
维特回到座位上,视线扫过在场的众人:
“我不止是一个魔法师,首席大法师的称号是一个被七国国王正式授予的官职,在维斯特洛大陆和石阶列岛,只要是关于魔法的事物,我说了算!”
一位女性月咏者说道:“维特法师,之前你说过欢迎我们来交流魔法,我向您的慷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她起身向维特屈身行礼:“那我可不可以在泰洛西修建月咏者神庙呢?”
其他几个有宗教信仰的法师身子前倾,月咏者的问话也代表了他们。
“月咏者?”
维特在布拉佛斯时了解过,这个教派还算相对温和,是远东地区的游牧民族鸠格斯奈人建立的宗教,历史比瓦雷利亚帝国还要久远,由月咏者引领逃跑的奴隶建立了布拉佛斯城。教派内部几乎都是女子,男性加入也要穿女性的服饰,从事祈祷、治疗、协助妇女接生等事务。
维特又想到在学城时看到葛尔丹博士留下的文献:
“他们在布拉佛斯的建立及早期历史上很关键,而且时至今日还存活于世。但除了那些,我都想象不到他们对现今世界的发展有何作用……”
现在的世界魔力充沛,有些月咏者觉醒了魔法,可在维特的观念里,魔法师就是魔法师,宗教就是协助统治的工具,一旦两者过度混淆在一起,就会产生很大的麻烦。
泰洛西从废墟上建立,原人口只剩下几万个女人,现在的人口都是从维斯特洛大陆移民而来,连七神教都还没有在石阶列岛修建教堂,一旦答应月咏者,无数东大陆的教派都会涌入。
而不答应,那些没有魔力和普通人一样的传教士,也没办法能阻止他们的到来。维特之前一直在遏制七神教在石阶列岛的传播,可随着人口的增长,宗教渗透在平民中已经不可避免。
既然管不了,那放所有教派一起来狗咬狗!互相牵制信仰人口,不能让一家做大。这样只需要管在石阶列岛最大的那一派就行,掐死出头鸟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至于来自领主们和七神教的抵制,也会随着人口成分的不同而瓦解,泰洛西现在的移民,维斯特洛和九大贸易城邦各占一半,维斯特洛人一般身居军事和重要职务,里斯城和瓦兰提斯还有大量的人口涌入,从事商业和银行业,占据经济地位。至于平民,是维特给他们饭吃。
而且维特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去君临城就去找出差的情报总管表哥伊斯蒙,着手创建一个完全自己掌控的全新宗教来抢夺人口:拜龙教!教义就是崇拜巨龙傲达威英与维特的龙王血脉,至于来源故事,维特画一张自己和傲达威英在一起的图,故事文字让表哥伊斯蒙自己找人去编。
“可以,石阶列岛欢迎你们来发展自己的信徒。不过有两个强制条件,第一,所有宗教人员都需要到总督府登记后才可以活动,不然就属于非法。第二,所有的教派不能有武装人员!”维特说完最后一句话,眼睛已经死死地盯着梅丽珊卓。
一名毒剂师很不满:“维特法师你不能这样,魔法是神明赐予我们的,神明是无私的,你没理由限制我们!”
对于自己坚定的信仰,梅丽珊卓也跟着站起身有话说:“维特法师我无意冒犯,拉赫洛教派的神庙,理应由最虔诚的信徒保护,圣火之手就是光之王身下最虔诚的武士。”
维特伸手往前一推,紫色的魔力在广场的地面闪烁,一个火焰元素精灵从光亮中升起。燃烧火焰和熔岩构成的女性身躯漂浮在地面上。
她转头看向梅丽珊卓,火焰和熔岩构成的脸庞没有眼睛,但梅丽珊卓仍然感受到元素精灵的敌意,她看着眼前灼热的火元素没有说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火元素精灵很快消散,又一个寒冰巨人凝结产生,接着又是一个风暴元素。
维特看着众人,手心向上握紧拳头:“火焰,寒冰、雷电和风暴,都由我掌控!”
风暴元素散去,一个怒鬼又从魔法中走出。紫色的骷髅穿着漆黑古旧的盔甲,紫色的手骨握着一把双手战斧,眼中冒着紫色的魂火看着在场众人,像是会随时暴起砍了在场的活人。
紫色骷髅回到了他的位面,一个更诡异的东西从召唤术的光芒中走出,虽然是人形,但那血红色的皮肤和头上的犄角,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恶魔!
“哟!又见面了龙裔。嗯,我闻到了弱者的气味!是要杀了这些人吗?”魔人大君怕维特又打他心脏的主意,主动招揽起工作。
法师们都开始戒备,坐在椅子上又不敢动,看了前几个召唤物应该是演示,维特还没有给这个恶魔下命令。
而亚夏来的那个死灵法师,见到紫色骷髅后又见到了魔人大君,现在直接双膝着地激动地朝维特跪下了。
“没事,代我向大衮问个好。”驱散了魔人大君,空气中只留下了淡淡的硫磺气味,维特没敢说出全名,怕这群人中有狂信徒把魔神给招来。
“维特法师,那是真正的恶魔吗?”
“看来布拉佛斯的传闻是真的,维特就是一个恶魔。”
没有理会他们的言语,维特右手在扶手上一拍,寒冰椅瞬间凝结了更多的冰晶,靠背的已经增大成了一层楼高的冰墙:“我管你是什么神明、死人还是恶魔!只要来我的地盘,都得听我的!”
维特左手淡白色的法师伸出,抓住那名毒剂师的脖子,一把拖到身前把他按在附魔台上:“现在让你的神明来找我吧!”
滚烫的龙骨手甲烫得他哇哇乱叫,铁钳一样的手掌箍着毒剂师的脖子,咔嚓,毒剂师停止了挣扎。双手龙骨手甲上,附魔成功增加了双手武器技能和增加最大魔力值。
现场异常安静,维特的魔法是真的强,而且喜怒无常,说杀人就杀人,心怀不轨的人暂时熄灭了心中的想法。
维特公爵对待敌人可从没手软过,对待石阶列岛的子民又是平易近人。而这些亚夏来的人又不是自己人,在场的泰洛西人对维特动手杀人都没什么反应,甚至觉得他就是该死,忤逆了维特的意见。
把尸体扔在地上,维特一个亡灵复活魔法,尸体又歪歪扭扭地站起来,歪着头吊着舌头站在维特身边。
维特看着梅丽珊卓:“还想派武装人员来泰洛西吗?”
梅丽珊卓摇摇头回到了座位。她不敢与维特正面翻脸,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赶紧到维斯特洛大陆去,泰洛西让其他拉赫洛祭司来吧。
她能和这一大帮魔法师一起来,自然不会看见骷髅恶魔就把维特归为异端,她自己非常清楚,强大的魔法师能让任何生物,包括非人的物种臣服。
这时天空的太阳好像熄灭有点亮,众人抬头看去,一个长翅膀的黑影在高空盘旋,傲达威英无声无息地飞到了广场上空,它闻到了很多陌生魔法的气息,这让它战斗的欲望活跃起来,巨大的龙头在盘旋时一直盯着广场,等待着维特的指令。
“傲达威英,降落吧!”维特朝巨龙大喊。
随着巨龙降落,众人视线中的体型越来越大,等快要落地时,展开接近两百米双翼彻底把太阳给遮住,没见过傲达威英的法师们全都激动地站了起来,龙翼每次煽动都带起一阵阵狂风,法师们精心打理的发型吹乱了他们也不在乎,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看着巨龙,只有光头男巫俳雅·菩厉双腿在发软。
轰~
翅膀收起,城堡一样大的身躯挪动几步,龙头探到维特附近。维特给了它一个手势让它先别说话。
“男巫俳雅·菩厉,你钱带够了没有?”维特大声地喊道。
俳雅·菩厉走到维特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您饶了我吧!我是被别人骗了啊!”
连称呼都变了啊,维特一只手捏住他瘦弱的肩膀把他提起来站着,本来还有其他打算结果这人直接不玩了:“别跪!你被谁骗不关我的事,但看你的表现,肯定是钱没带够戏弄了我!”
俳雅·菩厉看着维特身后那具复活的尸体,双腿又要发软。
维特赶紧拉住他:“别!你留在泰洛西一段时间,把你们男巫的魔法都写给我看看当做赔偿吧,记得,全部魔法!”
“感谢维特大人!感谢维特大人!”
维特看着众人:“之前我说了两条必须遵守的规则,现在我又加一条,任何神庙神殿都给我去泰洛西岛屿南边的农地里建,占地面积不能超过500平米!”
没人发表反对意见。
维特接着又说:“所有想要踏进维斯特洛大陆的魔法师,都必须先在泰洛西城来登记,我会发给你们一个通行徽章。”
“这个制度好!”
“维特法师英明!”
“今天的接待就到这里,我明天要去趟君临城,大概三天就回来。这三天内你们的吃住全部由我负责。需要到维斯特洛去的法师晚饭后可以来找我。”维特本来打算今天就骑龙出发,这么多不安定因素在这里,今晚得先安排处理好再走。
众人散去,维特把还在泰洛西城的高级官员都叫到一起,宣布了今天定下的宗教政策。财政官冈梭尔·海塔尔是忠实的七神信徒,他提出了一些异议:“维特公爵,如果让其他宗教在泰洛西扎根,维斯特洛的民众恐怕会发生民变啊!”
维特:“你们了解我的性格,除了我的办法和杀人,只要你给我想出一个能阻止宗教渗透的办法出来,我立刻收回我的政策。”
冈梭尔·海塔尔也为难住了,残杀其他宗教人士,七神教的教义也没这么残暴,按维特的办法确实可行,但心里非常不甘。
维特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众人:“石阶列岛的位置特殊,未来注定是一个多民族多信仰汇聚的地方,你们每一个领主都应该提前有这个觉悟!我不想以后因为这些问题,导致你们各自的领地发生流血冲突,如果问题严重,我会收回领地!”
听到这话后,众人才意识到了这个宗教问题的严重性,可他们又想不到太深入的地方,无法理解维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种问题。
维特看着众人,觉得统一思想的工作也该摆上台面来开展了:“今天晚上我会给大家好好讲一讲,如果你们觉得合理,那就去认真执行,如果觉得不合理当面提出,我们当面辩论。”
“遵命维特大人!”
晚饭后的时间里,亚夏来的法师们依照维特的安排,接连单独和维特见面。
几个没有魔力的骗子维特私下揭穿了他们,限他们明天离开石阶列岛。
只有包括梅丽珊卓在内的四名魔法师想去维斯特洛大陆看看,维特给他们发了通行用的徽章并把他们的信息登记在册,之后要拿到红堡备案。
其他的魔法师打算在泰洛西逗留一段时间,和维特交流魔法心得和各地见闻后就回亚夏。
其中魁蜥和维特聊的最多。
“维特法师知道这种鬼草吗?听多斯拉克人说,被诅咒的灵魂会使鬼草发出微光。”
魁蜥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年轻的女子,清脆悦耳很好听,可维特不想去猜或问这位缚影士的年龄。
她把一束茎秆惨白的植物递给维特,维特拿着仔细观察,掰下一点放进嘴里。
“不要!鬼草有毒!”
维特嚼了嚼,确实有毒,味道也不好,不过当着女人的面吐出来太失风度,一口吞了下去。维特的生命有系统加成,血厚,这点毒素硬抗后用个魔法就恢复了。
“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植物。这种植物对魔力有很强的亲和力,魔力越充沛的地方长得越好。”嘴上说着,维特心里却想,这植物和一个地方里的东西很相似,灵魂石冢。
魁蜥:“这种植物侵略性太强了,已经在厄斯索斯大陆东部逐渐蔓延开来,只要鬼草生长的地方,其他任何植物和小动物都会死去。根据亚夏的古老的书籍记载,阴影之地半岛几千年前也是生机盎然,亚夏城也是一个繁华的巨大城市,可随着毒瘴和鬼草的蔓延覆盖,最后成为了死地。”
维特:“阴影之地有火山吗?”
魁蜥:“有!”
维特:“魔力低潮期,火山从地底带来魔力,现在巨龙出现,整个世界魔力充沛,鬼草的生长很难遏制了。”
魁蜥:“原来是这样!可如果不清理完阴影之地半岛的鬼草,它还是会继续蔓延。阴影之地越往深处毒瘴越浓,人类根本无法生存,不知您白天对天空用那个魔法能驱散毒瘴吗?”
“可以!不过我没有义务去帮助阴影之地。”维特不得不佩服她的观察力,知道她想干什么,直接先开口拒绝,维特可不想去干除草的活儿。
“白天听到你的龙叫做傲达威英。让我想起一件事情,在亚夏,关于恶魔和龙栖息在群山之中的岩洞内这句话人人都知道。”
魁蜥带着面具不知表情,声音也没有任何变化:
“可只有极少数像历史悠久的组织知道一件事,每一条龙都有名字,有古人听到过阴影之地的龙名字,和你的龙名字发音方式都是高等瓦雷利亚语,叫做:杜耐维尔!”
“没听过这个名字,你继续。”维特坚决否认。
杜耐维尔是一条比傲达威英年龄更大的龙,和其他的龙不同,它精通死灵法术,本身就是一个强大亡灵巫师。还和吞灵魔达成了契约,身体和灵魂石冢连在一起,能够召唤紫色骨骼的亡灵大军,这样的杜耐维尔几乎不会死亡,被击败后就会在灵魂石冢里复活,除非灵魂被龙裔吞噬。
魁蜥继续说道:“亚夏的古代传说声称,龙发源于阴影之地,最早由一个极其古老的民族驯服;这个民族的名字早已失落在历史长河之中。”
牧羊人部落的名号确实没有了,叫做瓦雷利亚帝国。
猥琐男之前告诫过维特不要召唤杜耐维尔。五千年他把杜耐维尔召唤到了这个世界,引发了一系列瘟疫。在他死后,高傲的杜耐维尔没有和他任何一个子孙达成契约,一直向东探索,选了阴影之地当做住所。猥琐男最多活个一百多岁,时间也差不多,按那时的通讯,传来传去信息失真,很可能传成巨龙起源于阴影之地,甚至来自南方的某块大陆。
维特和它无冤无仇,柿子找软的捏,没事干嘛去招惹它!另一个原因,是维特可能真打不过杜耐维尔,现在孩子还没出生,维特还不想去送死。
“魁蜥,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我去东边?”维特看着她的面具问道。
魁蜥站起身:“维特大人,我并无恶意。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哦?”维特很奇怪。
“亚夏的缚影士有自己的预言方法,维特大人,他们将不分昼夜地觐见这重生于世的巨龙,接着便会贪念陡生。因为龙的血肉由火构成,而火就是力量。而我也看到了关于我的未来,请准许我留在特蕾妮·沙德身边。”
魁蜥很真诚地向维特说道,取下了红色的木质面具,并解除了魔法,把她自己真实的面容展现在维特面前。
维特看着她的脸:“呵呵,我完全不了解你的背景,你也没为石阶列岛立过功勋,这种纳头就拜式的投靠,在我这里可行不通!”
魁蜥戴上面具,走到维特身边悄悄地说了一番话。
维特听到后嘴张得老大:“这tm够离谱!好吧,我也不怕你能闹出什么事情来,等我从君临回来后就准许你留在特蕾妮身边,只是考察期!不过预言也有可能被打破的。”
“我坚信关于我未来的预言。”魁蜥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离开了房间。
稍晚的时候,维特收回被魁蜥打乱的思绪,把石阶列岛的众人叫来,仔细地给他们讲解意识、人口构成、民族、宗教、社会和经济之间,会发生的问题以及解决方案。
最终大家都同意以维特目前的方法实行,但仅限石阶列岛,他们目前不会把这些新制度和思想带回原来的家族。
第二天一早,维特安排好监视与接待工作,维特不在这段时间其他内政全部听娜梅莉亚调遣,亚夏拉负责贴身保卫,内城房屋附近维特全给布置上了毁灭和幻术系阵法,傲达威英踩上去都要被炸断脚趾这种威力。
七个没有魔力的人,有三个是精通魔法理论的人,维特让他们留了下来做交流。剩下四个骗子维特说过放他们走,但出海没多久四人就暴毙,维特的龙骨战甲附魔完成。
剩下的魔法师打算在泰洛西休息几天,整理自己的魔法知识,等维特回来后做正式的学术交流。
男巫俳雅·菩厉这位白皮蓝嘴穷鬼,每天都喝腐尸做的夜影之水,身体抵抗力肯定非常好,维特只看了他一眼,俳雅·菩厉就主动要求担任特蕾妮炼金术的首席试药官。
魁蜥早上和娜梅莉亚以及特蕾妮交谈后,一直跟在特蕾妮身边,两女都对她非常信任。
站在傲达威英头上,在亚夏魔法师们的注视中,巨龙起飞向君临城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