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要怎么才会感觉到似曾相识了?
对血无衣来说,洛白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一直一直都只是在书信的那么一张纸上看到洛白的名字,更多的对血无衣来说是非常陌生的,正是因为陌生,才会在这个时候,洛白安置在这客房中的时候,来见上一面。
见一面之后,又能做些什么,血无衣的脑海中完全没有想法。
他来到剑都是带着任务的,可见洛白并不是他的任务,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了?
嘎吱!
门扉被推开的声音落在血无衣的耳边,往前一步会变成不可企及的样子吗?
血无衣进来的时候,没有想到床上的人已经是醒了,倒是让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洛白见有人进来了,看向这一身红色劲装的人,气息跟呼吸都显得很是奇怪,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适合穿红色,应该适合那仿若天空一般的蓝色。
自由是他所渴望的吗?
洛白敛下眼眸,心道现在可容不得他想这么多事情。
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陌生的人,是真的不能想这么多事情。
心中想着事情,洛白干脆就是从床上走了下来,穿上旁边的白靴子,就是坐在了茶桌前面。
血无衣也不知道做什么,干脆就是坐在了洛白的对面。
“这里是?”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洛白问出这样的话,血无衣并不感到好奇。
“剑都万血堂。”
听着血无衣的声音,洛白就是仰头看向屋顶,透过这些瓦片,似乎就能够看到外面的景色。
但是,洛白一丁点儿都是没有很好奇,因为在这上面还有一层朦胧的颜色。
所料不错的话,这一层朦胧的颜色大概就是阵法的颜色。
所谓的万血堂被阵法保护的很好很好,难怪没有多少人知道万血堂真正的本部所在,被阵法隐藏,除非是大宗师,谁能够找到这么一个地方了?
能够知道的人,早都是白发苍苍,行木将朽的模样。
哪里有那么一个精力来处理这边的事情了?
这想想,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除非是发生大事情,没有多少人愿意来掺和万血堂的事情。
愣了许久,洛白才是收回自己的视线,目光平静地看向对面的血无衣。
他好像记得自己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才眼前一黑,再一醒来就是出现在这里。
所以说,是万血堂的人对他做出的这样的事情?
怎么想着就是有些奇怪了?
洛白看着血无衣,想要从血无衣的口中知道一些答案。
看着洛白不再说话,血无衣大概也是猜到了洛白现在想要知道什么。
可是,血无衣并不想跟洛白说这些事情。
没有来由,或许是因为血无衣想要跟洛白说一些其他的事情。
可,其它的事情真的就是有这么重要吗?
舍弃掉的时间,之后血无衣也许也找不到空隙再跟洛白说话。
既然是通信了那么久,对洛白身上的一些情况,血无衣应当是很清楚的,给了一线生机,洛白都是能够逃出去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血无衣的心中有那么一件事情是洛白不曾明白的,书信之上,字迹之中,血无衣开始对一个人感到好奇,甚至想象在那十年的时间中,洛白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能够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的。
人一旦肆无忌惮,只能说明背后有着难以想象的势力支撑着。
这就是江湖啊,这也是很多人向往的江湖。
江湖中所看到的世界是格外不一样的,是否真的能够看懂一些事情,是他们自己的缘分。
“洛公子,为什么会去林家药山了?”
血无衣对这件事情是很好奇的,自从知道这个消息,血无衣一直都想问问这件事情。
对自己的姓氏,血无衣知道,洛白的心中没有一点点波澜,仿佛对这件事情一点儿都不在意。
“我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好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吧。”
洛白摇摇头,林家药山的事情涉及到五脉云雾兽、《林家药典》还有药离,每一样都不是能够拿到明面上说的事情。
这点儿分寸,洛白还是很清楚的。
血无衣就算是问了,也得不到一个答案的。
“洛公子,您这话可是伤我的心,我对您可是一直一直都在期盼着。”
血无衣抿嘴,眼看着洛白,眉目中有着血无衣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绪。
洛白看着血无衣,不知道血无衣的情绪是从何而来,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未见过这么一个人,记忆之海中也很难找到这么一个人的身影。
完全陌生的一个人,为什么对自己抱有这么多的感情?
“你知道我的存在,我还未问过你是谁,不介意说一声吧?”
“万血堂堂主——血无衣。”
血无衣沉吟一下,才是将自己的存在跟洛白说清楚。
“血堂主。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想我应该离开这里了。”
轻描淡写的,似乎都愿意去追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万血堂,又是怎么陷入昏迷中的。
这一点,只能让血无衣说洛白这个人足够聪明,这些事情就算是洛白询问了,血无衣也不会说清楚的。
可,洛白同样也是想多了,他现在无法离开万血堂所在的地方。
剑都之内,万血堂隐藏的地方,有着洛白所看到地阵法加固,并不是那么容易离开的一个地方。
都看到了那些东西,洛白为什么还会想到这样的事情了?
“洛公子自己应该是很清楚的,您现在离开不了万血堂。不若先告诉我,在十年灾厄之后的时间里,洛公子究竟去过什么地方吧?”
血无衣对这件事情是感到非常好奇的,突然出现在边界桐城,并且对苏家抱有那样的想法,厌恶。
那之间的时间里,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对他们这些几百岁的人来说,可能不过就是一个眨眼之间的事情。
但是,一想到这十年可能是造就洛白现在这么恐怖的原因,又觉得这件事情好像就是说不清楚了。
血无衣没有想到对这件事情,洛白自己本身也不是很清楚。
那么一段时间里,洛白唯一清楚地一件事情就是林家医馆救了他,不然的话,他现在对林家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基于林家医馆的。
林家人最好是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话,洛白是不介意林家成为第二个炎家。
结局或许比炎家要好上不少,比起现在,已经是难以想象的一件事情了。
“我不知道血堂主在问些什么。不过我不能离开这里的话,是不是可以问一句令牌的事情?我失去意识之前,可是听到了有关于山河令的信息。”
山河令的事情涉及到十族,按道理来说,血无衣是没有地方,也没有来源可以获得山河令。
可,洛白就是有那么一种幻想,因为之前所听过的话语。
事实上,血无衣也拿不出所谓的山河令,只能是掏出一枚令牌,长相跟山河水令有些相似,但是气息上面却是完全做不了假的。
看着血无衣手中假的山河水令,眉头跳了跳,自己到底是怎么会因为这个东西,然后把自己弄到现在这个地步的了?
洛白肩膀垂下来,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天头脑发昏的时候。
“这东西并不是我们原有的,上面吩咐下来,利用这个东西作为鱼饵,钓鱼所用的。洛公子,您成了他们眼中的大鱼,知道这件事情,心中有何感想?”
偏生在这个时候,血无衣还要说一些有的没的,让洛白的心直接就是沉下去。
从另外一重方面来说,血无衣所给出的答案能够让洛白想到更多的事情。
剑都之下盘踞着的万血堂背后除却血无衣,还有着其他的势力影响着。
山河水令并不是洛白一个人知道的东西。
说起这个,当初在云川秘境的时候,那些人直接说出水令的时候,就应该有所察觉的,但是洛白被一些人的身份弄的头大的很,竟然是没有想到这上面来。
如今看到血无衣手中假的山河水令,不自觉就是想到当初那所谓的最后的冰族的人,脑海中不知道又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看来我这条大鱼真的是让你们流连忘返了。”
洛白微微摇头,伸出自己的手,甚是有一些无可奈何的模样。
就好像,那种看得到摸不着的感觉。
只这么一瞬间,血无衣心中的火气就是直接上来了。
而且,就是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是的,血无衣什么都是做不了。
洛白自己本身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阵法。
禁制这个东西,按道理来说是指针对洛白而言的。
可,如果真的对洛白缠身什么不太好的想法,也是无法动弹的。
这种感觉好像说起来就是很微妙,可事实上的话,血无衣算是明白这种概念产生的理由。
“洛公子自然是拥有这样的底气。我们不过是蹦跶着的存在,上面的人啊还是没有太明白这个道理。”
血无衣吐出一口气,悠悠说着话。
看起来,就好像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是真的不在意吗?
禁制所在,就足以说明为何而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