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科办公楼内，诺尔贝兴奋走了下来，手中拿着冲洗好的相片，边走边说道。
“完成了，玛修拍的挺清楚的。”
“行，给我看看。”
安尼克接过相片，从俯视角清洗拍下了霍夫曼生产线上的工人们丝毫没带着防护身影，他们有的蹲在地上，有的还在发蒙，看来被突然闪瞎眼让大多数人一点不适应。
“可以，这个足够证明霍夫曼公司完全不在乎防护了，配合上他们的报表的话，能够起诉了。”
把相片塞进桌子抽屉里，等明天连同相机一同还给琼斯。
霍夫曼公司遭袭击的报告送到了哥尼亚区特别行动处的地下三层，斯宾塞放下刻刀，吹了下桌上的木屑之后，打开牛皮纸袋看了一眼，然后就把资料丢进了桌子边的垃圾桶内。
“老蝙蝠，你怎么看了一眼就扔了？这不是说涉及到红桃9吗？”
一个宫廷魔法师打扮身影从阴影中浮现了出来，他松散的声音像是从半空中传来。
“狗屁，明显是小鬼头看不惯那个黑心霍夫曼弄出恶作剧，虽然我们不能确定红桃9是谁，但是他一定不缺几万镑，十字玫瑰什么时候没逼格到抢劫一个商人的地步。”
黑影半神没理睬他，只是轻轻弯起食指。
风吹起垃圾桶内的纸袋，然后漂浮在他的面前，自动打开。
半神只是很快扫了一眼内容，然后打了个响指，资料自动归档到不远处的架子上。
“反正红桃9和十字玫瑰不在乎这点责任，就放在他们头上吧，不过你要敲打下小鬼了，这家伙这么不讲规则玩下去总有天会出事。”
斯宾塞则是完全不在乎，他摇摇头道：“小鬼还是蛮讲情谊的，不仅帮我把一个族人找了回来，他对王国的忠诚，对坏人的仇视我觉得蛮好的，对了，艾尔城送来的报告你看了没。这小鬼我马上压不住了，只怕不过十年后，他要揪住你的胡须扯了。”
“看了，涉及到四大邪神的事情，教会第一时间都会和我们通气的，实力强固然好，但是心态上需要摆正，我总感觉这家伙看似稳妥外表下藏着一颗不怕天不怕地的心，算了，或许是我多虑了。”
次日，安尼克带着冲洗好相片和借来的相机来到了先锋报社，接待小姐已经很熟悉自己，甚至不需要通报，指了指琼斯的办公室。
“总编在勒，还有艾特里先生，安尼克先生你自己进去就行。”
“好，谢谢。”
琼斯和艾特里都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到安尼克进来，手中拿着相片，立刻意识到昨天袭击霍夫曼工厂是谁了。
“我以为顾问你是老实人，只会用警察身份去调查，没想到直接杀了进去，外面都在说你放倒了起码十个持枪的守卫。”
琼斯带着揶揄的语气说道，然后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艾特里。
“看我干嘛，我和顾问关系挺好的，第一次见面不就是为了那个漂亮小姐起了点误会吗？话说，顾问你真的放倒十个。”
安尼克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拿出相片。
“我又不是什么杀人犯或者暴力狂，只是潜入后弄晕了三个守在楼顶的，然后在工厂丢了一颗闪光弹而已，顺带左做了点小破坏。”
艾特里听到这，没啥情商补了一句。
“额，反正被打的工人听到这个消息都蛮高兴的，说恶人终究斗不过更坏的家伙。”
“行，打住，看看相片再说，对了，他们的报表有问题吗？”
琼斯看了看相片，满意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报表没问题，但是我们找来和他交易的公司，他们那边供货清单怎么写的。”
艾特里听到这，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小心翼翼铺开。
“从公司顺出来的，上面记录和霍夫曼农药去年到今年也就完成过几个鸟嘴面具和橡胶手套的交易，总价值不会超过两镑，和霍夫曼农药声称的上千镑防护开销对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足够了，现在哪怕我们官司输了，霍夫曼农药作为上市公司财务造假，在前面北海骗局的发酵之下，地区政府饶不了他。现在还差那些了，我们可以起诉了吗？”
面对安尼克的提问，琼斯摇摇头。
“我们要争取官司百分百胜利，而不是整垮霍夫曼，毕竟他们完蛋了，两百号工人也要失业，现在差巴恩斯医生那的小白鼠实验了。对了，我写好起诉书了，现在去让他们签上名，我们就能去起诉了。”
“或许没这么顺利。”
安尼克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三人就一同拜访起受害者们。
北区拥挤的联排公寓外，凯尔把五户受害者家庭召集在唐娜家，然后琼斯拿出起诉书，告诉他们。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已经找到充足的证据，来起诉霍夫曼农药公司残害了你们家人的健康，让他们赔钱而且道歉，让全市人都知道他们丑陋的嘴脸。”
五个家庭代表并没想象中的高兴反应，他们几个对视一眼，最后，一个看起七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人开口道。
“我的儿子已经死了，就算打赢公司他能复活吗？正义真的很重要吗？再说，你们忙里忙外为了什么？找他们赔偿我们一笔钱，然后拿走一半？”
另外一个妇人也开口道。
“其实我觉得和解也挺好的，在你们几位帮助下，特别是巴恩斯医生的解毒剂，我丈夫现在也能开口说话了。或许半个月之后就能站起走路了。这样拖着和霍夫曼的官司，让他天天去法院，恢复起来很难。”
凯尔听到这，露出不解的表情。
“怎么了，人家几个免费帮助你们，一分钱不要，忙里忙外，琼斯先生还被打了，就这样结束了？不起诉了？你们是不是被骗了，霍夫曼农药是不是派人来欺骗了你们。”
老者听到这，摇摇头说道：“欺骗也太过分了，在那工作的工人很多，目前也就我们五户家庭不幸中招了。再说，合同条款上的确写了缺勤视作自动离职，我们也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