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成熟的肋眼牛排,羊羔肉炖豌豆,搭配刚烘烤的面包,接下来还有罗宋汤。
伊丽莎白正在认真的解决这顿午餐,当然唯一特殊的是今日一起吃饭的人有点多,不再是他们一家五口。
坐在自己对面首相大人波澜不惊,和国王吃饭在他看来也就是日常工作一部分的,认真地在用研磨瓶把黑胡椒磨碎,然后倒在牛排之上。
只是最末席的外交大臣哈克爵士看起来比较紧张,他不断的偷瞄藏在桌子下面的一份电报,餐盘中的白面包被他胡乱咬着一半,至于牛排丝毫没动。
直到上餐后甜品,每人一小份芒果布丁时,哈克才回过神来连忙把羊羔肉吃完。
“说说吧,哈克爵士,利夫那局势怎样了。”
父亲只是随意拿着勺子,似乎重点完全不在甜品之上,临近午餐的时候,首相领着外交大臣急急来访,干脆就被留下一起享用午餐。
哈克爵士站起向父亲和母亲致谢后,然后说道。
“陛下,殿下,今天上午接到彼得斯科的急电,您的妹夫,现任沙皇诺维奇一世遇刺身亡。连同皇后露易丝也不幸在广场上检阅臣民时,一同被人枪杀。”
“哦,不,我可怜的妹妹。”
母亲听到这,手中的勺子掉在桌子上,双手捂住嘴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终究还是动手了吗?凶手是谁,彼得斯科现状怎样。”
伊丽莎白注意到自己父亲用词,终究,难道他早就知道刺杀的发生,还是能预判到水手先生交易的那群利夫王国的十一月党人会动手。
“十一月党人动手的,他们在安排了两波,第一波用炸弹扰乱了车队的行程,当沙皇受惊准备逃回宫殿之后,在路上安排足足上百名枪手,直接把马车打成了筛子,现在十一月党人发动的叛乱从首都开始,波及全国。”
“大胆,居然对自己的君主如此行事,这不是叛乱了,这是全世界的公敌!”
自己的二兄克里斯蒂安,直接拍着桌子,直接发怒道。
“弟弟,父亲还没表态。”
长兄阿尔伯特捡起被他拍飞的刀叉,然后淡淡说道。
父没管两兄弟的事情,继续问道:“十一月党人吗?自由派那群军官?领导人有谁?”
“他们发动刺杀后,立刻同报全国,宣布以成立鲁别茨科亲王为首,海军大臣,教育大臣为核心三人执政.委员会,战后将宣布实行民选政府,号召全国起来推翻诺曼王朝的统治。”
哈克为了防止自己说错,还专门拿出电报原文看了下。
“一个亲王,两个大臣吗?还是一个实权的军方下场了,利夫这场骚动可比我那可怜的妹夫死亡更大。对了,我那外甥和他的祖母怎样了。”
查尔斯二世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同情的神色,更像是在带着嘲讽的语气。他的小胡子甚至上翘了一点,貌似他还乐于见到这样的事情。
“皇太子与太后当时在皇宫内,十一月党人与忠于王室的近卫部队现在在彼得斯科激战,皇室宣布由皇太子继承皇位,太后监国。需要发表谴责吗?陛下,还是先保持沉默,看内战的局势再说?”
一直没发言的首相,罗素伯爵吃完布丁后,试探问了句。
二王子克里斯蒂安还是继续急冲冲的说道:“当然要谴责,我们甚至要联合卢克,顿兰德,一起派兵去,刺王杀驾,这种先例开了后果,几十年前卢克已经有了先例了。”
伊丽莎白知道他说的是卢克王国杀国王的事件,然后弄出一个篡位的矮子,和布鲁盖这些保王派打了十几年战争。
“伊丽莎白,你怎么看。”
父亲倒是没第一时间表态,反而把目光投向一直在母亲边上默默吃东西的自己。
“我吗?”
伊丽莎白还是没敢相信,反问道。
“对,就是你,不是一直对这类事件很有兴趣吗?”
查尔斯二世带着微笑看着自己,似乎在考验。
我想想,要是不知道布鲁盖其实一直默认,甚至放纵十一月党人的行为。那肯定和二哥说的那样,可从水手先生拿到军方的武器和父亲的态度看,似乎王国希望利夫陷入内乱。
但是似乎没这么简单,首相给父亲看似是请示,但是更像是不想担责任,王室明面上是不会干预政府运作的,外交部和政府应该有自己独立的声音。
所以我应该从王室角度出发,遇刺不仅是利夫的沙皇和皇后,也是我的远方姑姑和姑父,虽然就没见过几次。想到这些,伊丽莎白立刻有了主意。
“父亲,我认为我们应该以韦廷王室的名义发布一个谴责,抗议这种针对王室皇族的恐怖袭击,要严惩凶手。同时对姑父一家表示慰问,最后呼吁利夫王国各方保持克制,不能再出现这种恐怖行为,以及及早停止内战,争取和谈解决问题。”
“不错,你的政治课可以毕业了,罗素首相,这就是我们王室的回复,至于政府那边,你们要不要两党之间通个气,是派兵,是谴责,还是默不作声都在你们那。我们王室的态度就是对这种针对恐怖行为的无法容忍,对了,我的外甥,利夫的皇太子,我们可以发出邀请,欢迎他来布鲁盖避难。”
罗素首相先是看了下伊丽莎白,然朝着查尔斯二世回复道。
“知道了,陛下,我们态度将与王室保持一致,另外,会指派驻利夫的大使去接触双方,包括鲁别茨科亲王和临时监国的皇太后。让他们避免波及到我们布鲁盖使馆以及避免我们侨民与在利夫产业的损失。”
“行,你们最快今天就发表个声明吧,要赶上今天的晚报,不然下午全国应该都会知道利夫王国发生的惨剧了。”
查尔斯二世最后拍了板,首相与外交达成也告辞了。
“你们两兄弟记得今晚要去参加联谊,你们的舅舅特意为你们准备的,真是的,都给你们自由恋爱的机会了,还让我来操心。”
这时候,伊丽莎白注意到自己的母亲脸上震惊和悲伤也消失不见了,她正在督促两个兄长去找合适的媳妇。似乎在几千里之外死的只是一个路人般,原来刚才一切都是演的吗?
这一切伊丽莎白都在想,怎么向侦探先生请教,自己还是看不懂父亲的想法,难道国家利益面前,亲戚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名词吗?
新